陆贤,陆家长公子名不虚传,如芝兰玉树,挺拔俊逸,哪怕已经生了两个孩子,郭华英每每看见丈夫英俊的模样,还是会忍不住脸红心跳。
陆贤瞅着郭华英的脸色,淡淡道:“慌手慌脚的,要去哪里?”
在夫君面前,郭华英心里一点藏不住事儿,全盘说了一遍。
陆贤思索片刻,沉声道:“不许去,此事与你有什么干系?”
“那样的女人,陆家容不下。”
“这话你可考证过?捕风捉影罢了。”
陆贤一锤定音,郭华英见夫君脸色不似松动,也不敢再提。
非但如此,陆贤还嘱咐道:“府里都不许传出这样的消息,如今母亲交由你管家,若让我听见了任何不好的话,都算在你的头上。”
郭华英欲哭无泪,出嫁从夫,虽心有不甘,却也只能听丈夫的。
毕竟家和万事兴,丈夫作为未来家主,他的心思她又岂能不明白?
诸事都要以家庭稳定为重。
而她是将来的陆家主母,如今就先忍她一忍又何妨?
有了这个把柄,以后多的是时候敲打她。
陆贤却有另一番想法,老二终日碌碌,如今已是扶不起的阿斗,但他犹记得幼年时,他是如何压过自己一头的。
他七岁,陆赟五岁时,便让教书先生赞不绝口,老二是有慧根的,甚至不在他之下。
他对他始终保持着些防备心。
当他到了宜婚娶的年龄,陆贤便总是坐立难安。
虽知道他早已名声在外,好人家女儿不会嫁过来,但凭着那副好皮囊,免不了有豪门闺秀动心。
这是老二可以扳回一成的绝佳时刻。
对于他,却是个危机时刻。
直到老二娶了个小户女过门,陆贤夜里才睡得踏实起来。
他一面感到放心,一面又对老二鄙夷起来。
娶妻与玩女人不一样,第一要看其娘家背景,身份地位。第二要看妻子能力与心智,是否贤良能干。
而那美貌姿色,往往是排到最后的。
老二却颠倒了过来。
那日拜堂时,陆贤也在,隔着红盖头也能瞧出来,那不过是个不谙世事的小女子罢了。
颇有几分姿色,那又如何?
这世上,除了人,其他禽类都是雄性长得漂亮,需要争奇斗艳吸引雌性的注意,从而能够繁衍后代。
唯独人,却颠倒了过来。
女人需要或娇媚、或灵秀、或美艳,来讨取男人的欢心,甚至在房事上也要多多练习迎合男人,因为这样的女人,要靠男人的喜爱而生存。
而这样的女人,多不胜数,伸手就能抓一大把。
注定沦为男人的玩物,她们的生死存亡,全在男人的一念间。
糊涂的老二,把玩物当做妻子,还堂而皇之娶进门。
果真是伤仲永,目光短浅至极,陆贤甚至不愿意承认这是自己一母同胞的弟弟。
他同时又对郭氏的愚蠢感到失望,郭氏门第不错,模样不算出挑,尚可而已,脑子却比他想象中的要笨一些,好在听话。
像宋氏这样的小户女,留在老二身边,当然比休了更好。
郭氏却因为争风吃醋,嫉妒母亲对她和气一些,便想要将她赶出去,愚不可及。
不过算了,好在她娘家富贵,能够在生意上有所助力。
无论怎么说,还是比陆赟那个空有一副皮囊的玩物,强上百倍。
陆贤对弟弟的忌惮,因为宋瑜的过门,得到了缓解。
而直到今日,从郭华英的口中,又得知了弟妹是如此放荡的性子,他内心最后的那一丝顾虑,终于彻底放下了。
终于,他无论是从个人能力、父母认可、还有娶妻生子,多个方面都将陆赟比了下去。
他再也不用受七岁以前那些噩梦的困扰,再也不用听到有人说,他连比他小两岁的弟弟都不如这些话了。
郭华英心眼虽小,却有一番雷霆手段,得了陆贤的交代,自然要将消息把控得严严实实。
是以,宋瑜这点子闲言碎语,在陆府上下没有一丝的传播。
陆晓等了几天,没听到这些闲话,便让身边的小厮传出去,话是传出去了,可陆府还是一点儿波澜没有,似乎没有人信,也没有人感兴趣。
陆府里头如铁桶一般严密,外头就不一样了,自打宋瑶有了这个主意,就不遗余力地在街头巷尾大肆传播。
逢遇到认识的邻居、街坊,便要为阿姐喊冤哭诉一番。
说心疼阿姐在陆府受人苛待,陆二公子更是对她爱答不理,终日不见人影,别人问她缘故,她就磕磕绊绊、期期艾艾的,涨红了脸,说不出个所以然的样子。
后来便开始传宋瑜婚前不洁,与唐越已经有了首尾,因此才惹恼了陆二,让他冷落新婚妻子。
陆赟走在街上,听到有人笑话他。
街坊们既不认得无相商主,也不认得陆二公子,搬着椅子在树下乘凉,一边嗑瓜子,一边聊八卦。
“街口王麻子又在那哭,他老婆跟人跑了有七八日了,真是造孽!”
“这算什么?咱南城鼎鼎有名的四玉公子之首,陆二,你知道吧?还不一样被人戴绿帽子!”
“这我也听说了,有钱有什么用?娶到个□□,一样没辙。我听说,不只是婚前,成亲后,宋家那小娘儿们也没闲着,还勾搭陆家别的公子哥儿。”
“是不是那个叫陆三的,辈分上还是陆二的侄儿呢。婶子和叔叔滚到一张床上,还是他们大户人家玩得花儿啊!”
陆赟让白玉莲去查这件事。
下午吩咐的,傍晚前人已经带到了陆赟面前。
陆赟坐在屏风后的鹿皮八仙椅上,手里端着杯茶慢慢喝。
宋瑶瓷娃娃的面皮被扇成了红肿的猪头,嘴巴被堵着,被打之前她还哼唧两声,挨了打之后,一张脸都麻了,一点动静不敢发出来,只大睁着眼睛,泪水不断地从眼眶里涌出来。
她被摔在地上,头晕目眩,不知道身在何处。
白玉莲站在一旁,从高往低睥睨着她。
他今日穿了一身蟹壳青色的男装,没了女装遮掩修饰,整个人愈发显得煞气逼人,苍白的脸和斜长的眼睛,嘴上带着似有若无的冷笑,简直就是阴间来索命的恶鬼。
宋瑶吓得几乎昏死过去,她原本正找了几个婶子,想要继续大肆宣扬一番阿姐在陆家所受的委屈,刚出门,忽然后颈一疼,再醒来时耳边听到噼啪响声,随即脸上传来麻木的痛感,定睛一看,一个接一个的巴掌正扇在自己的脸上和嘴上。
等脸被打的皮开肉绽见了血,她就被人拽着头发拖来了此处。
她虽受了皮肉苦,可在彼时,心中的怒火却战胜了恐惧。
她自以为嫁给陆晓,已经是板上钉钉之事儿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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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心中已把自己当做是陆晓的姨奶奶,自视甚高,认为身后有着依仗,底气便也足了起来。
收起眼泪,死死地瞪着白玉莲。
白玉莲莞尔,让手下将塞嘴的布条拔出来,听听她要说什么。
宋瑶冷笑道:“你今日最好杀了我,否则等我出去,三公子必然会要了你的命。”
“三公子?哪个三公子?”白玉莲虽换了男主,但还是习惯女性的一些姿势,捂着嘴咯咯一笑。
宋瑶不屑道:“陆家,你可听说过?”
白玉莲抬了抬手,手下从阴影处拽出一个人,摔到宋瑶的面前。
“你说的三公子,不会是他吧?”
那人被打得几乎不成人形,整张脸肿了,鼻梁断了,血和鼻涕、眼泪糊在脸上,可是宋瑶依稀能认出来,这是三公子,她的三公子陆晓。
“三公子——!”她嚎哭一声扑上去。
陆晓浑身颤抖着,如一滩软肉趴在地上,嘴里发出呜呜的怪异闷声,好像在极力忍受着巨大的痛苦。
“三公子,你怎么了?你还好吗?我是瑶儿啊,你说句话啊,三公子——”
哪怕陆晓被打成这副模样,宋瑶也一心把他当成救命稻草,抓着他的胳膊拼命摇晃。
终于,陆晓“哇”的一声,从嘴里吐出来一滩血肉模糊的东西,宋瑶本能地低下头去瞧,待她仔细辨认了一会儿看清楚是什么之后,一声歇斯底里的尖叫从她喉咙里爆出来。
陆晓绝望地睁开一只肿胀的眼睛,从缝隙中扫了眼地上那滩血物,又看了看自己沾满了血的裆部,再也承受不住,陷入了绝望的昏死。
宋瑶也昏了过去。
宋家得到了消息,是宋瑶托人递来的口信,说女儿不孝,与陆三公子私定终身,自愿给陆三公子做姨娘,已决定跟着他去扬州生活,现在已经出发了。
宋父宋母早看出端倪,劝也劝不住,管也管不住,跌坐在椅子上摇头叹息。
陆家也收到了陆晓的辞呈,派小厮递过来的话,说陆晓在陆家叨扰两年,因对扬州妻子思念太甚,急切返乡,故不告而别。
陆家上下本对这位三公子可有可无,并没有放在心上,也就陆老爷骂了一声不告而别,真是没家教。
夜里,扬州一处不大不小的宅子外,小厮急切地拍着门,宅子内的灯一盏接一盏地亮起来。
门子将门大开,一群家仆将全身是血的陆晓抬了进去。
过了一会儿,又出来两个粗壮的仆妇将旁边的宋瑶拉了进去。
没多久,大夫提着药箱脚步匆匆地穿门而入,只见床上躺着一个不成人形的肉块。
“能活着就是奇迹。”
大夫摇头,“都被切碎了,怎可能安回去?”
大夫走出去后,先不回家,而是扶着一棵柳树呕吐了一翻。
行医几十载,还是第一次见到如此血腥的画面,也不知这患者究竟得罪了那路神仙,招招狠辣,却又避开了要害,将人打得不成人形,偏又留下了一条性命。
大夫肩膀发着抖,只希望今晚这一次夜诊,不过是一场噩梦。
被扔进柴房的宋瑶也终于实现了她的愿望,嫁给陆晓,成为了她众多姨娘里的一位。
而她并不知道的是,陆晓曾经有过十几位姨娘,但都折在了他的正房娘子手里。
这些事情,得需要她将身上的伤养好,以后慢慢地才会知道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