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次性杯子可以吗？”他从饮水机下面拿了一个纸杯出来，装了杯温水给她。
沈青梨接过水：“可以的，谢谢，姜先生去客厅坐着吧，我还要一会儿才煮好。”
“好。”
喝了酒的邻居好听话，沈青梨喝了半杯水，平静了一下自己脑子里那些不纯粹的想法。
等了一会儿她就关了火舀了一碗出来，摸着碗壁不怎么烫她才挖了一点蜂蜜进去：“会不会太少？”她又挖了一点，一共挖了两勺蜂蜜，然后给自己的杯子里也放了一勺。
她端着醒酒汤出去的时候，姜怀谨的视线就在她身上了，他也没玩手机，还真就是坐着。
“好了，姜先生试试。”她把碗放在他手边然后喝了一口的水，皱了皱眉，好甜，很腻的甜味，放多了。
“谢谢沈小姐。”
姜怀谨端起醒酒汤就开始喝，她单手撑着下巴在看着他：“味道怎么样？”
“很好。”
“是不是太甜了？”
“有一点。”
那就是太甜了。
醒酒汤里还有苹果和橙子，她都舀在碗里了，他也吃完了，很甜腻的味道。
沈青梨手边的水一直没喝，太甜了，感觉牙不舒服。
“姜先生喝了很多酒吗？”他的眼尾处有点红，看着感觉很好欺负的样子。
姜怀谨把碗放在一边，他喝了一口旁边放着的水解了一下醒酒汤的甜味。
“不算多，只喝了几杯。”
她不知道信了没有，悠闲地看着他家的那面满满当当的酒柜：“姜先生这里有什么好喝的酒吗，姜先生的酒柜看起来布置的很用心。”
“沈小姐想喝什么酒吗？”他记得酒柜里新放了一瓶葡萄酒，起身去拿过来：“红葡萄酒可以吗？”
沈青梨看着他拿过来的那瓶酒，勒桦酒庄慕西尼特级园，红头，她挑了下眉：“姜先生好大方，这酒我能喝吗？”
“可以，我去拿酒杯。”
“我去吧，姜先生开一下酒就好，酒杯在哪里？”她起身顺着他说的柜子去拿，拿了两个酒杯回来。
红葡萄酒，很漂亮的颜色，不过她不太喜欢吃葡萄，自然也喝不太惯葡萄酒，她抿了一口，味道很醇厚，果香味挺好闻的。
“姜先生不尝尝吗？我一个人喝感觉不太好。”
姜怀谨垂眼看了一下手边的酒，还是倒了一点出来抿了一口，沈青梨本想问他味道怎么样，但突然感觉牙很疼，她用手捂了一下脸。
“沈小姐不舒服吗？”
“有点牙疼。”她缓了一下，感觉明天真的要去看一下医生了，不然半夜也疼会很受罪：“姜先生经常去酒吧喝酒吗？”
他想说让她明天去医院看一下，可能是牙齿发炎：“前段时间去的次数多一点，最近没怎么去。”
周怀远前段时间陷入失恋期，喜欢喝得酩酊大醉总要他去陪。
“沈小姐牙疼的话建议明天可以一早去医院看一下，牙疼不是小事。”
“噢。”沈青梨抿了一口酒，心里有点开心，所以他的上一任金主真的结束了，那她就可以成为他的新一任金主了。
几口红葡萄酒下肚，他有点不是很舒服，但在组织语言，他不知道她现在想不想听他的解释，在电话里，她听起来不是很想听他的解释，回来之后她也没有提。
他刚才给她倒的葡萄酒不算少，但她都喝完了，她今天还没有卸妆，脸上的妆容很干净服帖，她漂亮的眼尾微微勾起，看着他的眼神有点含情脉脉，这个眼神他记了很久。
沈青梨觉得他的酒很香，有点惑人心智了，她的指尖轻轻擦过他的手背很快就移开了，像不经意的碰触，带着一点不可言说的意味，她唇边带笑，红唇微启：“姜先生，不知道你有没有兴趣接一下我的生意？”
她看人时眼波流转，眼角微微上挑，似是要让人沉溺进她的眼里，举手投足间尽显女性独有的风情万种，而他就溺在里面。
他垂了下眼。
口腔科吗，他临床时学过一些，看牙应该可以，但最好还是要找专业的医生，他可以带她去口腔科找一下周医生：：“明天沈小姐到的时候给我打个电话，我下来接你。”
“好啊，那……”
“嘟——”他的手机响了：“抱歉，我接个电话。”
沈青梨想问他他的酒吧地址，但明天问也是一样的，酒杯里没有酒了，她起身，站在阳台的他正好看过来，她比了个手势说她要回家了，他点头。
姜怀谨耳朵旁的手机里面还传着对面激动炫耀的声音：“我都差点以为她真要去相亲了，没想到是给我准备生日惊喜了，我偷偷看了一眼，看到很多照片。”
“欸姜怀谨，我之前可是看见过你一直宝贝有一张照片的，上面是个女生吧，你是不是背着我在国外偷偷失恋了？”
照片。
“没有。”
电话那头的人啧了一声：“嘴硬，不说了，刚喝了酒被骂，我要去喝醒酒汤了。”
挂了电话，姜怀谨看了一下时间，数字跳到零点的时候，他点开微信熟练地开始转账生日祝福。
桌上两个酒杯空了一个，空的酒杯上映着一抹唇印，他把两个酒杯洗干净放进柜子里，关柜门的时候看见手背起了红点，他看了一眼就移开了视线。
-
沈青梨第二天早上是因为要呼吸不过来了被迫醒过来的，实心的栀子隔着薄被结结实实地压在她胸口上。
“喵～”
栀子见她醒了就动了动爪子，好了，这下呼吸更不顺畅了。
“不许吵，睡觉。”
她把栀子抱在怀里，被子一盖就不管了，她很困，闹钟还没响。闹钟响的时候是早上九点，她昨天晚上和周桐请假了，今天早上先去看牙，下午再去上班，晚上去酒吧找她邻居。
湘京第一医院
姜怀谨今天只有一场手术，安排在下午，所以他上午就是坐诊，休息的时候看了几眼手机，像是在等消息或电话。
护士要来敲门的时候看见姜医生在看着手机好像在发呆。
“姜医生，36号床病人今天出院了，要见你，然后刚才周医生上来了一趟，说今天早上病人不多，姜医生可以随时过去。”
姜怀谨按灭手机客气地开口：“好的，谢谢。”
“不客气。”护士说完，正好有病人进来，她顺手关上了门。
姜怀谨看完这个病人之后今天上午就没有病人了，他去了一趟36号床叮嘱了病人几句，等电梯的时候发了个消息给沈青梨。
沈青梨打车到医院的时候，到护士前台问了一下口腔科在哪里。
“口腔科不在这栋楼，去2号楼，这里是5号楼。”
“好的，谢谢。”
沈青梨看到了门口的医院路线图，顺着路走过去，期间看了手机。
【姜怀谨】：沈小姐今天大概什么时候到医院，早上人比较少，可以不用怎么排队。
【小青梨】：我已经到了，现在往2号楼走，在等电梯。
她在手机上挂号了，她是52号，不知道现在到几号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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1号诊室，现在34号，好多人，她看到角落有一个空位置坐了过去，前面坐着的很多都是小孩子，有点吵，有些会盯着墙上电视的动画片看，比较安静。
【小青梨】：姜先生，早上也很多人（小熊抱球累jpg.）
姜怀谨看见她消息的时候在等电梯，今日确实很多人，他发消息问了她在哪里，她发了一张图过来，是一张角落的位置，她说她在11号诊室。
【小青梨】：姜先生是要过来陪我吗？（眨眼期待jpg.）
沈青梨发完消息之后抬头看了一眼那个候诊屏幕，还在34号。
【姜怀谨】：沈小姐到前台等我。
姜怀谨出来电梯给她发消息，刚走到口腔区的时候就看见她了，她在看手机，像是不相信，抬起头往护士台看了一眼，，没看见人但还是起身了。
她今天穿了一件韩系淡黄色假两件上衣，配着一条阔腿的白裤子，微卷的头发柔顺地搭在肩上，侧脸柔和。她看见他的时候只是看了一眼，很快就移开了，但很快又移回来了。
男人身上还穿着白大褂，白大褂很衬托他，v领口处露出里面的灰衬衫和领带，喉结上是他戴着医用口罩的脸，即使带着医用口罩，但依稀能勾勒出男人硬朗的轮廓，线条应该很流畅，高挺的鼻梁上是一双深邃的眼睛，看着她的眼神很熟悉。
"沈小姐今天约的是哪个医生？"
“姜怀谨？”
她第一次叫了他的名字，带着惊讶和疑惑。
姜怀谨听见她叫自己的名字嗯了一声，伸手要看她的挂号信息，她迟钝地递过去，他看了一下然后给她点了取消挂号，没有重新预约。
“跟我来。”他把手机还给她，带她往里面的诊室走，走到其中一间关门诊室前面敲了敲门，听到回答之后开了门：“周医生，这是我朋友，要麻烦您今天辛苦帮忙看一下。”
周正山在喝茶，见他进来然后看向他身后的女人会意地笑了笑：“姜医生客气了，这位小姐进来坐吧。”
姜医生？？？
姜怀谨出去的时候带上了门，沈青梨把心里那些理不清楚的情绪收了收，把自己的身份证拿出来：“周医生好。”
“沈小姐你好，牙齿哪里不舒服吗？情况有多久了？”周正山让她先躺在诊疗床上。
沈青梨躺下后感觉牙疼得更厉害了：“左边的下牙齿最近两天比较疼。”
周正山用小镜子和小钩子给她检查了一下：“没有蛀牙，沈小姐的牙齿保护得很好，应该是智齿，先去拿号拍一下片子看看。”
“好，谢谢周医生。”
她出去的时候姜怀谨还在外面，见她出来知道要去拍片就带她下楼，拍片的时间应该也挺长的，但沈青梨一点感觉也没有，她感觉自己今天的心情坏掉了，晕晕乎乎的，拍片前后她听见好几个路过她邻居身边的医生叫他姜医生。
姜怀谨以为她害怕拔智齿，所以不想说话，片子拍好他送到周医生手上，周医生眼里满满的揶揄，但沈青梨也没注意到。
邻居职业大变，她还长了智齿，她的脑子更晕了，周医生和她说要拔智齿，还要拔两颗的时候她也没觉得害怕，可能是因为时间在周末还早吧。
“沈小姐不舒服的话先回家休息一下，智齿要下周才能拔。”姜怀谨把开好的药给她：“沈小姐今天要吃什么菜吗？”
他的电话响了，她回了点神：“我先回去了，姜，你有事就先去忙吧。”
她随便拦了辆出租车就走了，姜怀谨见出租车走了才低头看手机上的骚扰电话点了拒绝接听。