舒予一顿,尴尬看着他伸过来的手“不用,我不累。”
姜执却反手将人背了起来。
舒予脸色通红的将头埋在他脖颈上,不敢抬起头“你的手不疼吗?”
姜执托着他的腿弯将人往上掂了掂“抱你不疼的……舒医生太瘦了,平日没好好吃饭。”
不是疑问,而是肯定。
趴在宽厚温暖的背上,舒予抿唇没有说话,这些年他整日活的浑浑噩噩,没有了姜执和孩子在身边,他的生活索然无味。
有时候一整天也不说一句话,甚至一度怀疑自己是不是死了,只是魂魄飘荡在屋内。
有时候也会对着镜子中的人傻傻打招呼,唯恐丧失了基本的言语功能。
月亮的出现犹如一剂强心剂,让早已枯萎死寂的心脏瞬间跳动起来。
好在那个他拼命保下来的孩子被姜执养的很好。
他在心里对姜执说了一句“谢谢”。
“还疼吗?”姜执的声音中带着一丝隐匿的心疼。
舒予一顿“什么?”
姜执手碰触了一下他的屁股“还疼吗?”
舒予尾椎骨似一股电流穿过,他猛地颤抖了一下,却听到一声闷笑“对不起,下次我会轻点”。
舒予顿时气的拍了他肩头“别……别说了”。
又咬牙切齿的说了一句“没有下次了。”
姜执侧脸对着他的手腕咬了一口“我的错,你别生气了。”
爬到山顶的时候,舒予和月亮一脸兴奋的站在云海中俯瞰群山。
山顶风景更好,奇山异石,云海翻腾,仿佛置身仙境中。
姜执拿着手机对着两人拍照。
舒予在这里待了五年,一次也没有爬上来过,此时也被眼前的风景震撼的说不出话来。
“真美”
怪不得短短时间内能火爆全网成为旅游圣地。
转身只看到了月亮并未见到姜执。
“daddy在哪里!”月亮指着一家寺庙的方向。
舒予一顿,看向红墙灰瓦的寺庙,缕缕香火气息从里面飘过来,他带着孩子朝寺庙走过去。
寺庙内有很多烧香拜佛的人,有求财求姻缘求学业的,香客虔诚拜佛,各有所求。
舒予带着月亮在一座偏殿的林荫小道上找到了正与寺庙僧人说话的姜执。
两人离得很远不知道对方说的什么,只见一个住持模样的僧人亲自带了姜执去庙里进香。
他记得曾听姜执说过,他从来不信因果报应,老天爷从来没有偏袒过他,所以他也不信那些莫须有的东西。
相较于那些求神拜佛,也许姜执更相信手中的钱和权吧!
可此时的男人却虔诚恭敬的跪在佛祖面前,虔心拜三拜,然后郑重的磕头上香。
等从寺庙里走出来的时候,看到站在门口等他的人笑着递给舒予一瓶水。
“喝点水”
舒予抿唇,接过水先喂月亮,然后才拿起来喝。
“你也信这些?”
姜执接过他没喝完的水一饮而尽“现在看来,我的虔诚打动了诸天神佛。”
舒予“什么意思?”
姜执笑而不语拉着他的手往回走“我们回去吧。”
由于舒予与姜月亮的坚持,姜执只好带着两人坐了缆车回去。
坐在缆车上的姜柚恩开心的四处看,舒予反而有恐高症,戴着帽子闭眼不敢往下看。
“要不要抱着?”耳边一阵温热的声音传来。
舒予一顿,闷声拒绝“不要”。
实则他恨不得钻进姜执怀里,可是他觉得那样很丢人。
随即听到月亮的嘲笑声“哥哥好胆小,居然怕高高”。
舒予郁闷的闭着眸子,忽然一双大手遮盖在眼睛上。
“不用怕,我在”
姜执为了转移他的注意力,问他“明天舒医生有空吗,想请你帮个忙。”
舒予靠在他臂弯里,紧绷的嘴角放平“什么?”
姜执斟酌了一下“明天有个商业晚会,需要携伴出席,我想请舒医生一起去。”
舒予一顿,睁开眼看他“我不方便,姜总想要什么的伴侣没有”
姜执如今是海市著名的企业家,想要上位做姜太太的人数不胜数,何必拉着他一个“已逝”之人出席。
姜执抿唇,看着他的目光中带着执着与委屈“谁会跟着我一个带着孩子的鳏夫,别人不嫌弃我们父子就不错了,”
舒予:……
你话说反了吧?难道不是你嫌弃别人?
姜柚恩欢快的扑过来“哥哥和我们一起去嘛,宴会很好玩的,有好多好吃的。”
他动作间带动缆车晃动了一下,吓得舒予惨叫一声抱紧了姜执的腰。
“别动,缆车要掉下去了”
缆车离地面2000米,吓得他心脏差点从胸腔里跳出来。
姜月亮倒觉得好玩,继续闹他“去嘛,去嘛,哥哥和我们一起去嘛。”
他越是动缆车就越晃悠,吓得舒予脸色惨白“去,去,我去,求你别动了。”
姜执抱着瑟瑟发抖的舒予,呵斥住儿子,“别闹了,安静会儿。”
到了山脚下的时候,舒予双腿打软几乎是被姜执抱住从缆车上下来了。
他吓得脸色苍白,后背的冷汗浸湿了衣服,还遭到姜柚恩小朋友的嘲讽,鼓着腮帮子一脸不开心。
“我再也不要爬山了”
姜执将人抱在旁边的椅子上休息,又喂他喝了一点水。
“好,以后我们都不爬山了”
晚上吃了饭后,舒予累得早早的上床睡觉。
第二天醒来的时候,已经是中午十点多了,他发现自己在疾驰的车上。
他伸个懒腰,一脸迷茫“这是去哪里?”
姜月亮从后座探出脑袋“哥哥,我们这是回海市哦。”
若在平时小家伙肯定不乐意回去,可这一次是舒予跟着一起回去,所以姜柚恩一路上都很开心。
整个车厢都是他稚嫩的笑声和歌声。
一会儿闹闹舒予,一会儿又闹姜执,小脸上满是开心。
时隔五年再次回到曾经待过的地方,一时之间心有感触。
海市作为国家经济中心,发展速度与国际接轨,短短的五年间已经让舒予记不起他原来的样子了。
当年他也是纵横海市上流社会的小霸王一枚,在叶家和姜家的庇护下嚣张跋扈,天不怕地不怕。
五年的时间已经磨平了他所有的棱角,本以为再也不会回到这个地方,如今却以另一种身份来到这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