被老板收了那么多心爱的小钱钱,她能饶了那暴利的古代版资本家?
不可能的!
怎么舒服怎么来,反正她读大学时,在学校附近租房也是开灯睡觉,只不过那时候带了眼罩。
一阵阴风吹过,把窗户吹得关上了,把油灯吹得熄灭了。
来了!
真应了安若渝的乌鸦嘴,——“眨眼有惊喜”。
一眨眼的工夫,天花饭上挂满了被割下来的人头。
死不瞑目瞪大的双眼对着躺在床上的柳烟,血泪流过双颊。
滴答
滴答
滴答
滴在柳烟的额头、胸口、小腹、双臂、双腿……
滴得满床、满屋子都是血,客房一下子变成了凶案现场。
安若渝说的血光之灾。
人头张开嘴,它们全都没有舌头,却能发出“呜呜呜”哭泣般的叫声。
怨灵喊冤。
找我干什么?我又不是害你们的人!
床的触感变了,柳烟低头一看,从硬硬的木板床变成了具有弹性的人皮制品,人皮上爬满了尸虫,空气中引来了不少蚊蝇。
她对鬼脱敏了些,但洁癖症发作,肮脏的东西沾到她就跳脚。
“我靠!啊啊啊啊啊——你们这些虫子离我远点!老娘洁癖症很严重的啊!”
妈的,一把火烧了!
柳烟下意识毁灭不顺眼的东西,但下一秒想起来这是客舍,要是烧了客舍老板少不了要她赔一大笔钱!
钱or虫子?
……令人无比纠结。
既然都到无限流副本了,以后说不定会经常遇见虫子,哦对,她还收了个蛊手,少不了跟虫子打交道的时候,而且蛊虫说不定长得更恶心,现在开始脱敏,尽早克服心理恐惧,也是变强的一种体现呀。
对对,先找一大堆理由说服自己。
她要当内核强大的女人。
想想小时候一人大战下水道爬上来的满巷子邪恶双马尾的时候。
多么英姿飒爽!多么意气风发!
冷静!冷静!
“这间屋子给你们了,老娘出去透透气。”
自己都已经这么大方了,可它们还不满足。
真是岂有此理!欺人太甚!是可忍孰不可忍!
门被紧紧关着,无法打开。
虫子碍于柳烟召出来的一大团炙热的火球靠近即被烧焦。
柳烟天生亲近自然,花草树木于她有种特殊的感应,是以修行天地之术进展贼快,连教予她一些术法符咒的安若渝和齐道隐都啧啧称奇。
人皮是活的,整张立起来了,还在挪动,也在源源不断地产出新的尸虫。
这么个能量永动机,是资本家们的最爱,如果尸虫能卖积分,柳烟都能忍住恶心把这张硕大的拼接人皮收起储物袋。
可惜了!如果人皮能源源不断产出的是蛊虫,她就无敌了。
墙上密密麻麻的脓疱缝隙挤出了一只只眼睛,直视门前的柳烟。
这些被分离的人体组织和虫子就是小怪,物理攻击聊胜于无,纯粹是精神攻击。
对特定人群——例如洁癖症患者伤害力可加大。
最省事的办法是遁地术,但难保身上不会沾上虫子。
加一层保护罩,量那些虫子也没本事钻破保护罩进来。
地板异常坚硬,在柳烟蛮力对冲下,无力维持假象,露出了真面目,木制品真实是人骨制品。
古代老板比她还会挣钱,建个客舍耗费成本为0,连木头都不用捡,直接用副本最多、最不要钱的死人。
可恶!真是让人羡慕嫉妒恨啊!
柳烟溜出了客舍外,今晚月色很美,银白的月光照耀大地,为前方的旅人指明方向。
路上有少量的鬼影游荡,但它们没有展现攻击性,可以放任不管。
毕竟,这里本来就是它们的世界。
没地睡了,柳烟决定今晚熬个大夜,加个通宵的班,把整个长安溜达一圈,在脑海中留个印象。
真是副本精选打工人!
在长安,最高的地应属东市的醉仙楼。
柳烟第一次来到西市,一打眼便看到了高耸的楼宇。飞檐斗拱,雕梁画栋,只是暗无灯火,少了几派盛世景象。
远远望去,最高处的屋脊上坐着个人影,脸庞很好的藏在夜色里,白袍却尽数呈现在月光下。
活人?还是别的什么东西?亦或是那个坑过他们的破坏者?
在这鬼影重重的长安城里,半夜三更不睡觉,跑房顶上吹风?
真是好兴致。
凑近点瞧瞧。
柳烟好奇心顿起,足尖轻点,几个起落便跃上人影背后的一栋稍矮的阁楼,藏身于中间楼层的飞檐的阴影下。
这下看清了。
是那个名满京城、横行霸道的长安小霸王,新封的明威侯,白天刚被自己坑了三大锭金元宝的姜寒。
能在这个副本里任何时间任何地点拥有独立的意识,姜寒估计不只是特殊NPC,还是关键NPC。
他独自一人,斜倚着屋脊,手里拿着个酒杯,旁边放着酒壶,对着月亮一杯接一杯地喝闷酒。
这小屁孩,大半夜不睡觉,搁这儿装什么忧郁王子呢?
应该……不会是因为发现被她坑了那么钱吧,嗯……他那么有钱,不至于为这点小事发愁。
“哈哈哈哈哈哈……”
他突然一阵大笑,笑声里却没有半点喜悦,反而透着一股子凄凉。
发酒疯了?还是受了什么天大的刺激?
姜寒笑够了,猛地灌下一大口酒,酒水顺着他优美的下颌线滑落,浸湿了白袍的领口。
他举起酒杯,看着天上的冷月。
“何人解我风尘味?谁人共我品炎凉?”
柳小刀在心里面回答:无人。
大半夜就是容易emo,打多点工就可以治好这毛病了。
听闻明威侯脾气甚是骄纵,常轻视下士和平民,对待士兵态度严苛,定武帝赐予他丰盛物资却随意丢弃,而士兵饥寒交迫时他仍沉迷蹴鞠。
可若是他与士兵关系交好,他现在应该就成为了定武帝的眼中钉肉中刺。一个有卓越军事能力还统领精锐的人才,还有个将军舅舅和有皇室血脉的几个表弟,谁能保证他不会谋朝篡位,扶持幼帝登基,然后挟天子以令诸侯?
有点惨,但没老娘惨。
姜寒猛地扬手,酒杯脱手而出,在青瓦上摔了个粉碎。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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清脆的碎裂声在寂静的夜里格外刺耳。
估计是喝够了,他跳到地上,准备打道回府。
一回头,猝不及防就和吃着瓜子零食偷窥的柳烟对上视线。
柳烟:“……”
姜寒:“……”
两人相望却无言。
那个女人白天坑他钱,晚上还看到了他的笑话。
姜寒这辈子都没有这么难堪的时候。
柳烟咽下嘴里的瓜子仁,“那个……今夜月色正好,我睡不着就散散步。路过而已。”
姜寒明显不信,一副臭屁的表情。
你当我是白痴?
柳烟:“……”
她说的也没错啊!
谁能在虫子山上睡着?想看看没来过的西市是什么样子正好遇见他半夜也不睡觉发牢骚。
不是,她冤啊!
日了鬼了,跳进母亲河也洗不清。
“不信我也办法。”柳烟耸了耸肩,一副死猪不怕开水烫的无赖模样。
她把手里的瓜子壳随手一扔,拍了拍手上的碎屑,动作潇洒得仿佛刚看完一场不怎么精彩的戏。
空气凝固了。
姜寒的脸颊,以肉眼可见的速度,从因酒精而泛起的微红,转为铁青,最后涨成了猪肝色。
自己从没那么丢人过!
这女人真是气人!一天让他受了两人瘪!
那双漂亮的桃花眼里,此刻竟有一些少年的羞恼,与屋顶上的少年老成样大相径庭。
“你看够了?”他的声音沙哑,带着些咬牙切齿的意味。
柳烟掏了掏耳朵,懒洋洋地回道:“马马虎虎吧。就是你那两句诗,酸掉了我的牙。小小年纪,学人家伤春悲秋,也不嫌害臊。”
“你!”
生活都已经那么苦了,笑话怎么会嫌看够?
姜寒挤出一句:“你给老子等着!”
说完,他头也不回地走了。那背影,怎么看都像是落荒而逃。
金刚石都没他的嘴巴硬。傲娇死要面子的少年将军。
逛了一圈,由于路痴属性,只记住了每个分辖区和一些显眼的建筑大概的位置。
也不算没有收获,至少如果遇见像华锦那样被京城护卫队追击的情况下,可以躲过去,不会转角遇到“惊喜”。
天微亮时,柳烟回到了相山客舍。
走过不结实、一点安全性也无的人骨楼梯,柳烟看到了守在她房门口正在打游戏的安若渝。
听到脚步声,安若渝抬起了头。
像只守在家门的大狗狗一样。
少有的、可爱的一面。
“你怎么在这?”
安若渝看到从外面进来的柳烟,不清醒的脑袋懵了一瞬,随后乖乖回答:“怕你有危险。”
“不想打扰你睡觉,就守在门口听听有没有动静。”
声音闷闷的,带着没睡醒的鼻音。
安若渝揉了揉眼睛,手里的游戏机屏幕还亮着,上面的人物已经一动不动地躺尸了。
“我很担心你。”他的眼睛里是纯粹的关切,没有一丝杂质。
柳烟感觉心里面某个地方像是被触动了一下。
这一幕好像有些熟悉,就像以前也发生过一样。