陈芬芳气笑了,但转念一想孩子们确实挂念着她,不然也不会把鱼带回来,不过李驰一下子给了这么多条鱼,明天她得做一顿大餐来表示一下,至少不能吃的太寒酸,她拿出两张肉票:“中亮,明天买材料的时候,顺便带点肉回来。”
“好嘞!母亲大人,您消消气,先吃鱼?”
不得不说,李驰做的鱼确实好吃,陈芬芳的气已经被好吃的鱼消化得差不多。
过两天大队就要放电影,大姑、二姑两家肯定要来,送来送去实在麻烦,陈芬芳直接做了决定:“爹娘,留下一条炖鱼汤,剩下的全炸了,你们觉得怎么样?”
陆爷爷和陆奶奶自然没什么意见:“按你说的办。”
在这个年代,无论油炸鸡肉、猪肉还是鱼肉都是一件大事,毕竟每家每户每年就那么多油,肉更是少得可怜,所以除了逢年过节,没有人敢这么干。
既然要开炸,光炸几条鱼显然还不够,陈芬芳索性多炸一些素丸子,天气越来越热,炸物可以放更长时间,以后下工回来,直接煮上一锅丸子和蔬菜汤,节省时间又好吃。
说干就干,一家人有的杀鱼,有的切菜,还有的收拾柴火,一切准备就绪,陈芬芳嫌弃其他人碍事,只留下陆建国添柴。
忙了一天,陆西夏身上不仅有汗味还有鱼腥味,她好好的用香皂冲洗了两遍才敢出来,其他人的衣服早就洗好了,她只需要洗自己的衣服。
自从打了压井后,家里可比从前热闹多了,邻居们总来她家压水,大家说说笑笑,丝毫不感到无聊。
“哟,这么香,你家这是准备过年吗?”
说话的人正是陆虎,他担着两个空桶过来,看到陆西夏正在洗衣服,索性先给她压了一盆水。
陆西夏嘿嘿一笑:“谢谢叔,我们在河里抓了几条鱼,我妈准备炸一下。”
“真厉害!啥时候再去逮鱼,让我家那俩小子跟你们一起,省的天天闹腾。”
陆虎有一对双胞胎儿子,一个叫陆欢喜,一个叫陆快乐,两个都和陆中亮一样大,陆虎媳妇在孩子们两三岁的时候生病去世,这些年他又当爹又当妈,总算把两个孩子拉扯大,这俩小子估计今年才步入青春期,把陆虎气得好几次都跑过来跟陆建国取经怎么收拾皮猴子。
陆欢喜和陆快乐虽说调皮捣蛋但没做过什么出格的事,因此陆建国也只是劝他“等孩子长大就好了”。
陆西夏应了一声:“好啊。不过怎么是你挑水?他们呢?”
提起两个儿子,陆虎就一阵头痛,他将两个盛满水的桶拎到一边,蹲在陆西夏旁边吐槽,又担心被其他人听到,声音降的很低。
“你说这俩小子今年也都21岁了,我和他们一样大的时候都跟你婶子结婚了,可他们呢正事不想,每天琢磨着怎么去大城市,大城市是那么好去的?
且不说上头查的严,就说查的不严,他们什么也不会,怎么可能找到工作?在家虽说辛苦一点,但只要赚到工分,我们就饿不死。夏夏,你说……我是不是得好好收拾他们一顿!”
陆西夏曾听陆中亮说过类似的话,想起他们仨关系比较好,也就知道他们为什么会这么想:“叔,两个哥哥平常上工没有喊过苦喊过累,每天辛辛苦苦劳作,就是为了减少你的负担。
再说一代人有一个思想,你不能将你的想法强加在他们身上,也许他们只是想去外面看看,你越拘谨着他们,可能越能激起他们的逆反心理。要我说,倒不如看看他们到底可以做出什么名堂。”
陆虎沉默了一会儿才点点头:“你说的对!一代人确实有一代人的想法,那我……就放任他们不管?”
现在就算放任,他们也干不成什么,毕竟有各种严苛的政策限制着每个人。
“叔,你呀不如学学我爸,该吃吃该喝喝,啥事别忘心里搁,这样才能每天乐呵呵!”
陆虎“哈哈”笑了起来:“好好好!我听你的。”
满打满算,距离高考还有不到7个月时间,陆西夏这些天已经系统的将所有课程大概过了一遍,并做好了完整的学习计划,现在每天她至少要留出3-4个小时的学习时间。
虽说她没有基础,但好歹曾经也是理科高考状元,还有几个月学习时间,只要能比陆长风考得好就行,省的马小瓶到处炫耀,给陈芬芳找不痛快。
陆东春正躺在床上看四大名著,看她又捧着一沓教材,忍不住感慨:“怎么又看!高考已经消失这么多年,看再多也没有意义,我这里还有几本书,你随便看。”
陆西夏知道高考即将恢复的事,但陆东春不知道,但她不能主动说起这件事,否则追问起来她给不了合理的解释,总不能说自己做梦梦到要高考?这理由也太扯了。
“姐,你要不跟我一起看书?万一哪天高考,咱们兄妹三人都考上大学,你说爷爷奶奶爸爸妈妈是不是得乐开花?”
陆东春重新整理了一下枕头,让自己躺着更舒服:“此看书不如彼看书,你自己学习吧,我就不奉陪了。”
一个小时后,陆建国端了满满一盆炸货,站在门口问她们:“要不要来几块?”
刚经历了一阵头脑风暴,陆西夏刚好需要缓解一下情绪,她立刻跑过去捧场:“爸,我吃!”
陆建国将盆放在桌子上,随后装了满满一碗:“先把这碗送给你陆虎叔。”
陆家和陆虎关系很好,总会互送各种好吃的、好用的,陆西夏一手捏着炸鱼块,一手端着碗:“遵命!”
陆虎就在她家后面几十米处,离的近甚至不需要手电筒,陆西夏哼着歌,没用几分钟就端着空碗出来,哪知刚走了几步,竟差点撞到前面的人。
陆西夏惊魂未定的拍了拍胸口:“陆长风,你是不是有病?!”
能在这么黑的天认出陆长风,全凭借着他身上的味道,毕竟十里八乡,没几个人用得起如此昂贵的雪花膏。
陆长风一直不说话,像鬼一样站在原地一动不动,陆西夏心里发毛,不耐烦问道:“什么事不能白天说,非要这个时候说?”
“你和李驰谈对象了?”
陆西夏怔了怔,随后“噗嗤”一声笑了起来:“和你有关系吗?”</p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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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西夏,如果你是为了报复我,那么你……”
“为了你?你要不要撒泡尿照照镜子,实在不行,我可以撒泡尿给你照照镜子!”陆西夏忍不住打断他的话,满脸嘲讽,“正如你从前所说,我们只是一起长大的关系,我不在乎你和谁在一起,也请你别来打扰我的生活。”
陆长风愤愤不平道:“既然如此,为什么你几次三番来找我?这不是对我有感情是什么?”
要不是不能暴露任务,陆西夏还真想给他说道说道,她无奈的捏了捏鼻梁:“陆长风,我是真心祝愿你和裴知青百年好合,至于我和李驰还是和谁在一起,是我的自由。”
陆长风长长叹息了一声:“西夏……咱们好歹是一起长大的青梅竹马,我并不想看到你误入歧途。”
陆西夏:误入歧途?可真会往自己脸上贴金?!
没有见到女主前,陆长风好歹也算个正常人,遇到女主后像个得了失心疯的疯狗,见到人就咬。
如果不是因为他,原主不会死在那天,死在那条河中,孩子死了他知道来奶了,但有什么用,原主再也听不到这些话。
对于讨厌的人,陆西夏的心比钻石还坚硬,所以她才不会因为陆长风随便的一句话而心软,相反,她觉得恶心极了。
“你说的这些话裴知青知道吗?”陆西夏面无表情的盯着他的眼睛,直接戳破他竭力想要伪装的假象,“一边是青梅竹马,一边是一见钟情的知青,挂念着那个,舍不得这个,你是想让我成为你们感情中的第三者?陆长风,你可真是个混蛋啊!”
陆西夏怎么可以这样说他,他明明不是这个意思!
白天上工期间,他清清楚楚看到了陆西夏和李驰的互动,下工后他偷偷跟踪了他们,发现他们一起去河边抓鱼,恶心的是……他们竟然在光天化日之下做出那种事。
两人亲密的躺在草丛中,陆西夏甚至还趴在李驰的身上。
她年龄小,心思单纯,李驰难道不知道该怎么做吗?他知道,却还是占了陆西夏的便宜!
当时陆长风怒火中烧,恨不得直接在李驰身上戳几个洞,等他反应过来才发现自己究竟做了什么?
从前陆西夏像跟屁虫一样跟在他身后,当时的他不以为意,自从生病后,陆西夏一改常态不曾看他,他竟感受到了无比的失落与难过,到了今天看到刺眼的一幕后,他终于明白了为什么会有这样的感受。
有些东西、有些人,他可以主动丢,但那些人和东西不能主动离开,何况他对陆西夏并非没有感情,正是因为顾念小时候的情谊,他才不愿意陆西夏被人诱骗。
陆长风叹了口气,一副为她好的模样:“西夏,话不要说的这么难听,我是真心为你好,李驰家里太穷,跟他在一起,会有吃不完的苦头,其实你的眼光可以放高一些……”
刚才还旺盛的食欲,被他恶心的有点想吐,陆西夏活动了一下手腕,在他又一次开口之前,用尽了全身的力气甩到了他的脸上。
陆长风捂着痛到发麻的脸颊,错愕的看着她:“你为什么……打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