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天早晨,萧珩早早地起来上朝,临走前抓着顾惜亲了一通,她哼哼唧唧地回应。
然后再也睡不着了。
顾惜躺在床上,在想会是谁在害她?
太后?不太可能,她一直以来都在促成她与萧珩,她没有道理这么做。
贵妃?璃嫔?顾惜在心里将每个人都想了一遍,还是不能确定。
又或者不是后宫的,而是……
顾惜想了很久都想不出来,索性不想了。
她坐在铜镜前,陡然看见自己的脸,突然有点紧张,不知道一会该怎么跟彩莲和花月解释。
“娘娘!起来用膳了!”花月在门外喊道。
“怎么了,小姐还没起来吗?”竹音问道。
“不知道呢......”
门突然开了。
花月倏地睁大了眼睛,目不转睛地盯着顾惜,眨巴了两下问道:“你是谁啊?”怎么这么好看啊......比贵妃娘娘还要好看。
“小姐你.....”竹音越过了花月,将顾惜推进了房间,把门关上。
竹音紧张地说道:“小姐,你是不是忘了......你的脸?”她指了指自己的脸颊提醒道,以为她是忘记乔装了。
顾惜摇了摇头,再次把门打开,花月还站在门口,一脸好奇。
“花月,是我。”
花月认出了声音:“你你你......你是......你是娘娘?!”花月激动得语无伦次。
顾惜点了点头。
花月使劲揉了揉眼睛,一幅不敢相信的样子。
竹音抚额,小丫头没见过世面。
也是,她小姐那脸蛋谁看了不迷糊,何况花月还是那种,每次看到美人就挪不动腿的人。
顾惜忽略了花月的目光,问道:“你们身上的伤怎么样了?”
“小姐,已无大碍,就是看着吓人,昨晚涂了药今天已经不怎么疼了。”
“那便好。”看来他昨天并没有骗她,他的目的也达到了。
想起昨晚,顾惜眼神黯淡了下来。
“皇上驾到!”
顾惜抬眼,看见萧珩正朝她走过来,身后跟着赵福全,此刻正一脸震惊地看着自己。
顾惜被他们盯得有些不好意思起来,低着头往寝殿明间走去。
落座后,顾惜对着彩莲和花月说道:“抱歉,瞒了你们这么久。”
花月疯狂摇头,然后一脸痴呆地看着顾惜,采莲还未回过神来,但也是一脸呆滞。
顾惜轻咳了两声,不再理会他们的目光,用起了早膳。
花月突然感叹道:“娘娘连吃饭都那么好看。”
“咳咳咳......”顾惜被花月惹得呛了一下。
“咳嗽的时候也好看。”
顾惜咳得快岔气了。
萧珩扫了花月一眼,花月被吓得赶紧噤声,顾惜怕萧珩罚她,嘶哑着声音让她赶紧出去帮忙倒壶水。
萧珩见她一副护崽的模样,脸色突然沉了下来:“朕答应过你,不会伤害她们,你不信朕?”
顾惜垂眸,眼底投下一片阴影,抿着唇应道:“信。”
萧珩盯着她看了半晌,不发一语。
早膳过后,萧珩离开了未央宫。
顾惜被圈禁,哪里也去不了,可是穆云齐还得救。萧珩答应了她,在真相出来前,会给他找个大夫,留他一命。
要查,势必要打探消息,采莲最近不知道在忙些什么,她只能让竹音和花月奔走。
除了穆云齐那边,她这里的也得查,究竟是谁拿了她的贴身衣物和那本典籍?
穆云齐那边她已隐约有了一个猜想,但是她自己这里的倒是没什么头绪。
这会,竹音刚从御膳房找完穆云珂回来,打听那晚穆云齐的动向。
“小姐......”
“怎么了,竹音?”顾惜见竹音支支吾吾了半晌,忍不住问道。
“小姐,刚刚我和云珂在路上,遇到白大人了。”
“白相?”
竹音点头,随即说道:“他见我们形色匆匆,看出来我们遇到麻烦了,说要帮我们......我拒绝了!”
“嗯,拒绝了就好。”
虽说有白行之的帮忙,以他的手段,肯定能更快查出真相,但是此事他不适宜知道,她也不想把他牵扯进来。
“可是......”
“可是什么?”顾惜心里一沉。
“可是他后来又去找了云珂,云珂被她逼问了几句,还是说了出来。不过她只是捡了些要紧的说,只说穆太医被陷害了,没提到小姐。”
顾惜有些恍惚,没想到还是将他卷进来了。
白行之何其聪明,即便不说,他也能猜到一二。
虽说她没做过,不怕别人说什么,但她总归是女子,这样的事情被人知道了还是会觉得难堪。
这事怪不了云珂,那个在官场伤杀伐多年的男子,云珂在他面前根本招架不了,没有和盘托出已是很了不得了。
夜里,萧珩过来了。
自那日后,他每晚都会过来,宿在未央宫。
萧珩盯着顾惜的脸半晌,问道:“你不想知道朕是什么时候知晓的吗?”
顾惜抬头:“皇上想说吗?皇上想说臣妾就想知道。”她一脸认真地说道。
萧珩抿唇,瞬间没有了说的欲望。
这几日他每日哄着她,可她对他的态度仍旧不冷不淡,就像现在这样,她脸上始终挂着淡淡的笑,但却看不出来半分愉悦。她不再对他撒娇,也不再对他生气,他说什么她都会认真回答,但也仅此而已。
她仿佛对一切都变得无所谓。
他索吻的时候她全然配合,他虽没再对她做那件事情,但他知道若他想,她也定不会拒绝。
她就像在努力地扮演一个合格的嫔妃,每日好生侍候着他。
可她越是这样,他的心就越慌。
“顾惜,你在闹什么?”萧珩终于忍受不了压抑着低吼了一句。
顾惜停下手边的动作,她最近在绣一个帕子,过几日是彩莲的生辰,她想给她绣个样式。
她疑惑地看向萧珩,问道:“皇上,是臣妾是有哪里做得不好,让皇上不满意吗?”
她见萧珩没有回答,继续说道:“如果有,请皇上告诉臣妾,臣妾一定会改到皇上满意。”
萧珩恶狠狠地说道:“没有!你做得很好!”
萧珩说完便拂袖离去,顾惜茫然地看着他离去,接着又拿起了手边的帕子继续手中的活计。
不等片刻,萧珩又回来了,他一把扯过她手中的帕子和针线狠狠地扔到一旁,俯身将她抱起放到床榻上,强迫她搂着自己。他将顾惜整个人拢在怀里,用力地抱紧她,仿佛想将她揉进骨血里,以此来感受她的存在。
顾惜任由他抱着,嗅着他的气息就这样睡着了。
夜里,顾惜又做了那个梦,梦里她还是在顾家,家人朋友都围在她的身边,为她庆祝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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生辰。可是一转眼,鲜血染红了整个顾家,她看着他们一个个倒在她的眼前。血光中,萧珩持剑站立在父兄的尸体旁,血色染红了他的素色长袍。
她惊叫了一声从梦中醒来,萧珩也被惊醒,抬手就想替她拭去额上的冷汗。现实与梦境重叠,顾惜下意识就推开了他,将自己蜷缩起来,惊恐地看着他。
萧珩的脸瞬间沉了下来。
又是这个眼神,她怕他。
原来她日日梦魇,竟是因为自己。
那晚过后,萧珩没再踏入过未央宫。
*
顾惜今日一早将竹音和花月打发了出去。
未央宫寝殿内。
“彩莲,是你吗?”顾惜问。
“娘娘,奴婢不知道你在说什么?”彩莲颤抖着说道。
顾惜绝望地闭上了眼睛,她的反应已经给了她答案。
“我想过很多种可能,唯独没有想过会是你。”
若非她近日睡得不好,竹音无意中提起那晚她和花月喝了彩莲做的银耳羹以后,就睡死了过去,她不会想到是她。
一切好像都有迹可循,出事那日她一天都没看到她,出事以后她也频频不在宫内。
是她太信任她了,她以为自己真心相待的人,也会真心待自己。
她没有想到换来的是背叛,是她低估了人性。
“为什么?”顾惜的声音很轻,轻的仿佛是从远方飘来的。
“娘娘,对不起!对不起!”彩莲跪在地上接连重重地磕头,不过片刻,光洁的额头就渗出了血。
“是我待你不好吗?”
“不是的娘娘,不是的......”彩莲挪着膝盖到了顾惜身边,双手环住她的腿,哭着说道,“娘娘对彩莲很好,是我对不起娘娘......”
“那你可以告诉我为什么吗?是有人逼你吗?”
彩莲抽泣着说道:“那人对我阿娘有恩,我不愿意帮,阿娘以死相逼,我实在是没有办法了娘娘......我只是偷了东西,我不知道他们会做这些的......”
顾惜沉默了片刻。
“那个人是什么人?”
“奴婢不知道,奴婢没看过他的模样,只知道是京城大户人家的,传话的小太监也蒙了脸。”
顾惜眼泪不禁掉了下来,她想说你走吧,你已经不是我的彩莲了。
可是她不敢,她知道她放她出了这个门,萧珩很快就会猜到,下一次她只能见到她的尸首。
她可以为了得到萧珩的爱,不顾自己的尊严,但是他没有办法看着彩莲去死。
顾惜哑着嗓子问道:“若再有一次你还会如此吗?”
采莲疯狂地摇头:“不会了不会了,就算我阿娘站在我面前,奴婢也不会再背叛娘娘。”
“这事不能再有第四个人知道,尤其是不能让皇上知道,明白吗?”
“奴婢知道,奴婢知道......谢谢娘娘......对不起娘娘,对不起......”采莲哭着磕头。
“下去吧,头上的伤口处理一下,别被看出来,若皇上来了,你就回避一下。”萧珩很敏锐,一下子就能看出端倪。
彩莲退下了。
顾惜撑着力气坐到了床边,随即一个人躺到了床上,目光空洞。
她忽然觉得这一切太过荒谬,这宫里看似蜜里调油的,其实都是相互猜忌的虚情假意,而那些表面亲近的,实则在背地里捅你刀子。
这宫里,还有什么是真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