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18)
前脚刚配合蝙蝠侠结束夜巡，后脚就被迪克一个电话火速call来布鲁德海文的提姆，疲惫得想杀人。他精准地替远程支援的芭芭拉做了总结：
“——所以，找我过来，就是因为夜翼那不合时宜的同情心泛滥？”
拜托，罗宾的命也是命！
都怪迪克在电话里支支吾吾、语焉不详，害得困成狗的他压缩时间极限赶路，差点和哥谭湾来个亲密接触！更糟的是，穿着罗宾制服的他一路还得东躲西藏，生怕明天头条是《惊爆：罗宾叛逃蝙蝠侠，单飞布鲁德海文》——简直令人发指！
……虽然，严格来说，布鲁德海文确实有个前罗宾驻扎，这标题也不算完全失实。
对这种片面指控，迪克可不认账。他“嘿”了一声上前，热情地勾住提姆脖子：“别那么说嘛，罗宾！V女士多可怜啊。帮帮忙，世界第二侦探！时间紧任务重，你和神谕是破案的关键力量！”
提姆深深叹气，目光投向屋里最后一位“专业人士”寻求支援。没承想，靠窗的米莉干脆利落地挪开视线，假装没看见。
“……行吧，”连专业人士都装瞎配合迪克这混蛋，他提姆·德雷克还能说什么？“夜翼，你该清楚，没足够线索，就算世界第一侦探也变不出答案。”
“明白！线索都在这儿了。神谕远程支援。”迪克美滋滋把人推到准备好的线索板前，转身走向厨房，“我猜你们都没吃早餐？来点美味的麦——”
“——咖啡，谢谢。”提姆的注意力已被线索板吸走。
“伏特加，维波罗瓦加冰，附带一盎司柠檬汁。”米莉的要求听起来挺有礼貌。
迪克：“……”
片刻后，他端着三杯外观雷同的麦片糊糊回来了。在米莉不敢置信的注视下，他发挥前侍者功底，专业地将左手那杯褐色半流体塞给沉浸线索的提姆，然后腾出右手拆开卡在指间的两杯，冲米莉微笑示意：“抱歉，本店只供应牛奶麦片……与牛奶麦片。女士优先？”
“……区别是？”米莉的目光在两杯毫无差别的液体间徘徊，谨慎发问。
迪克笑容灿烂，把杯子凑近：“区别在于，一杯饱含夜翼的喜爱与感激之情，另一杯则是夜翼挚爱的健康麦片奶。选吧，米莉！”
这不就是没区别么！
米莉认命地接过迪克左手那杯——实话说，她觉得这玩意儿远没自己点的伏特加健康。哪有猎魔人喝牛奶的？*
(19)
提姆已被线索板牢牢抓住。案情看似清晰，却被魔法元素搅得迷雾重重：
人物关系简单明确：线索人菲利普、猎魔人米莉、义警迪克、受害者V女士——似乎没人隐藏更深身份。
第一现场无争议：锁定在迪克搜查过的疗养院中庭，那枚十字架必是V女士死前不久遗落草丛的。否则，受害者不会集中在此。
作案手法对魔法事件非关键：按米莉说法，无论凶手是谁（农夫或“麻瓜”），只要满足“新娘+痛苦+谋杀”组合，就有几率催生日间妖灵。
——表面看，谜底清晰得刺眼。
“我倾向激情犯罪。凶手应与V女士关系亲密——丈夫、男友或情夫。”通讯器里传来芭芭拉的推测，“十字架购买记录在查，但别抱希望。典型流水线产品，没了包装难追溯。那个‘V’应该是后刻的。”
“不能直接查V女士身份吗，神谕？”迪克一手撑桌，一手搭椅背，越过提姆俯视其笔记本上流淌的信息流，“我们有首字母，疗养院住客名单里——”
“很遗憾，没有。”芭芭拉回答，“住客、员工、投资人……筛遍了，没有姓名带‘V’的相关人士。”
‘麻烦了，’ 提姆暗忖，‘不是内部作案。随机抛尸的话，在死亡时间不明的前提下，排查范围会大得吓人。何况，布鲁德海文不是哥谭。’
果然，当迪克提出筛查金发女性访客时，芭芭拉语气为难：“夜翼，闭路监控里没发现任何人……或尸体被运进去。正常访客和监控里确实有不少金发女性，但布鲁德海文的监控覆盖……你懂的。我们没法追踪所有人在市内的行踪。总不能挨个打电话问‘你还活着吗’？或者，关于V女士，还有其他线索吗？”
迪克努力回忆：“……我记得，她穿着破烂婚纱，金发枯萎，身体高度腐烂，只剩骸骨……”
话音未落，米莉平静打断：“没用，迪克，神谕。日间妖灵的着装是概念化的，并非真实丧服。迪克应该记得，他当时连那玩意儿身上一缕‘布’都扯不下来。”
又一条路堵死了。
焦灼弥漫。迪克开始焦虑地啃拇指。提姆突然扭头：“夜翼，再复述一遍菲利普的完整证词。”
“嗯？重要部分在板上……好吧，他说，”迪克回忆着胆小鬼的原话，“‘……那晚，我、我看见了邪恶的存在（Evil things），巨大、扭曲……老天，它的影子能盖住五个我这样的壮汉！’”
“吓破胆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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孬种。”米莉冷笑补充。
“还有吗？”提姆追问。
“其他在板上了，”迪克挠头，“‘然后它消失了，我不知哪来的勇气凑近……想看看有什么……凑得够近，我、我看见了恶魔的新娘！天啊，她甚至在和尸体共舞！’”
“奇怪，”提姆转向米莉，“灵魂也有影子？我以为日间妖灵是传统鬼魂？”
“猜得不错，本质没差。但日间妖灵脚下会有一道狭窄的影子。”米莉解释详尽，记忆清晰——在麦田里，像她这样的矮个子猎魔人，就是靠盯紧影子避免撞上藏身高杆作物间的妖灵。“我估计菲利普撞见的，就是V女士第一次狩猎现场。”
提姆沉吟片刻，抛出了关键推论：“不。我认为菲利普那晚看见的，不只是日间妖灵。”
不等米莉和迪克反驳，他语速飞快地补充：“或者，至少不完全是。‘巨大、扭曲的东西，影子能笼罩五个壮汉’？除了妖灵，我猜菲利普还看到了杀死V女士的真凶——一位体型异常魁梧的人类男性。”
“Fuck！”
猎魔专家米莉惊叹出声——她竟完全忽略了人类凶手的存在！
“哇哦，T——罗宾，天才！”
专业义警迪克同款惊叹——他被米莉带偏，又亲身经历了妖灵冲击，竟忘了最基础的谋杀案逻辑！
收到双份惊叹，提姆依旧冷静：“只是推测，还未证实。体型异常者本该显眼……神谕，能再筛一遍疗养院近期访客吗？考虑月光角度和菲利普的惊慌，也许不需要五倍那么夸张——”
“——是戴斯蒙德。”
芭芭拉的声音从通讯器里传来，带着一丝不易察觉的战栗。屏幕冷光映得她脸色煞白，一如那晚迪克所见的中庭冷月。宿命般的巧合让她心惊。“迪克……其实那晚我就查到了。圣安东尼疗养院，住着罗兰德·戴斯蒙德的母亲。”
“——是巨汉！” 迪克瞬间被旧日阴影攫住——那恶魔竟追着他来到了布鲁德海文！“一个怪物般的大块头，‘恶魔’！哈！我早该想到这位‘老朋友’！”
提姆陷入沉默。他知道这个名字，一个泰坦的旧敌。
在场的、不在场的，唯有米莉，对这个名字毫无波澜。
在一片死寂中，她屈指敲了敲桌面，声音平稳得格格不入：“所以，我们锁定嫌疑人了？”
“对。”迪克的回答简短有力，他凝视着米莉的眼睛，重复道，“没错。”
目标——戴斯蒙德！