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0)
理查德·格雷森后来才意识到,最初吸引他的,恰恰是她那带着轻微颤舌音的、重音位置和停顿都有点奇怪的斯拉夫式英语。
(1)
莫比迪克酒吧里,人声鼎沸。吧台椅被拉扯的声音淹没在喧嚣中,接着,是先后两道格外沉重的嘎吱落座声:
“我的老天,布鲁德海文最近怎么见鬼的和哥谭一样下个不停?一杯纯麦威士忌。”
一条被卡其风衣包裹的、湿漉漉的手臂,闪进理查德·格雷森视线右侧,重重敲了敲木制吧台。点单用的,正是格雷森熟悉又讨厌的、利物浦式短促弹舌音,“小鸟*,这可和你那习惯了的冰雪风霜大不相同。火焰鸡尾酒?”
“不,维波罗瓦伏特加就可以,附带一盎司柠檬汁,加冰。”
被称作“女士*”的家伙冷冰冰回答,声线清脆,像贝加尔的冻湖,透着典型的斯拉夫式气质。此刻,她大半张脸都藏在斗篷里,格雷森只能隐约窥见斗篷下,似乎穿着一件极其不常见的、肩颈部有绑带的旧式皮革轻甲,活像狂热的中世纪cosplayer。
但格雷森确定,她绝无可能是寻常发烧友。
证据是,当她取下背上那把宛若游戏武器复刻品的铁剑、将其放置在吧台上时,木制吧台发出了与椅子同款的呻吟。显然,那是足量、实心的铁制品才能带来的压力。格雷森凭感觉估计这把巨剑至少有150公分长,听声音多半超过20磅;而普通发烧友,哪怕是一名壮汉——而非纤细如这位女士——也做不到轻松地“像背弓箭一样”背着它招摇过市。
更别提,她的同行者,是那位臭名昭著的康斯坦丁。
约翰·康斯坦丁,向来以坑死队友在魔法界闻名。够胆子与其同行,显然说明,这位女士要么并非凡俗、要么即将倒大霉。
不待格雷森多想,康斯坦丁就敏锐地察觉到他的打量,将视线从神秘女士身上挪了过来。
一看清窥视自己的人居然是蝙蝠家的初代罗宾,他显然也吓了一跳,惯性骂出声:“Holy shit!小鸟,这儿可不是哥谭,上次那笔尾款可不至于叫你追到布鲁德海文!”
格雷森不失礼貌地举了举半满的酒杯,微笑示意清白:“巧合而已,康斯坦丁。倒是哪阵风把你吹到布鲁德海文?”
“巧合?”康斯坦丁嘴角向下撇了几厘米,显然不信蝙蝠家会同巧合沾边,“呵呵,我也是碰巧过来,毕竟石棉镇的浪漫之夜还是很值得期待的。”
男士们还在假惺惺地你来我往,角落中的女士已然单手捧起杯子,沉浸在自己的饮品中。
她的动作轻盈而宁静,像一只来自雪乡的幽灵。当其飘然而过,格雷森就已陷入了幽灵的魔法——回过神儿,康斯坦丁早就不知闪到哪去,只剩他与她,共同停驻在这盏昏黄的吊灯之下。昏黄中,唯有那丝丝缕缕的斗篷摩擦肌肤的声音在咫尺处回响,轻柔但有力,不费吹灰之力便将年轻英雄胸膛内的器脏震得发紧发烫。
“嗯?在想我?”
也许是他炙热的视线将冰湖融化为一抹盈动的绿波,于是格雷森发现,那银发的美人托腮,侧脸看向凑上前、自顾自掉进陷阱的他,似水般轻柔地问,“另一只,小鸟?”
“哦,我猜那是他的玩笑,你懂,康斯坦丁那家伙,”仿佛是被唤醒、却又更像是坠入了半梦半醒的海洋深处,格雷森微笑,伸出手,吐字清晰地自我介绍道,“理查德·格雷森,朋友们都叫我迪克,你好。”
“很高兴认识你,瑞克。”女人眨眨眼,握住了迪克的手掌,倾身时,斗篷不知怎么滑下来,露出月光般狡黠的银色长发,“我是米莉,带来欢乐的梅利。”
很大胆,很热情。
迪克不禁这样想,但握手后,他就很绅士地结束了肢体接触。依他看,这种事情的趣味,往往就在于浅尝辄止。
而他也的确没有会意错,在他礼貌地坐直身体后,就换成米莉主动拉近吧台椅。透过自己那低垂着的眼帘,迪克依旧看得清晰,甚至连米莉皮甲绑带下布帛上的褶皱都数得清。
“怎么,Dick,你是在害羞么,”在逐渐靠近的洋甘菊的馨香中,他听到她这样说,“……因为,Dick在Dick酒吧和一位女士谈论dick thing?”
那一瞬间,迪克·格雷森知晓,他不需要再忍耐什么。于是他站起身,任由米莉动作轻快地挽上了自己的胳膊……
(2)
“……嗯,米莉,这么早?”
迪克被清晨迷蒙的光亮唤醒,他枕着自己的手臂,打着哈欠,歪头欣赏米莉光滑的背部线条。晨间静谧悬浮的尘埃与朦胧的光线无疑为它们打上了格外迷人的光晕。
听到他的话,正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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弯腰、慢吞吞一件件拾起昨夜被随意抛掷于地面的衣衫的女人停下了手里的动作。随后,她随意地将斗篷拢在身上。
在迪克欣赏的目光中,只披了一件斗篷的米莉摇曳着凑近床边,倾下身子,任由发丝垂落于迪克的额前,像一道游动的银帘,罩住了莹莹的光、投下了昏昏的影。迪克会意地微微扬起面颊,米莉的额头也更下沉几分,轻轻贴上了他的。
在暧昧的方寸间,迪克只能看见勾着的莹润唇角,盈着湖波似的潋滟。于是他也缓慢提起上身,欲环住她。
那一刻,感受着揽上自己腰肢的男人滚烫的臂膀,米莉便知道,他要她的回应。
可女人却只是轻启贝齿,微咬了下对方挺拔的鼻尖。一瞬间,他与她呼吸吞吐着呼吸;可回应他的,却不似动作,唯有拒意。
“谢谢,瑞奇,但我只想找个房间过夜。”视对方眼眸中的汹涌波涛为无物,米莉的舌尖划过不存在的齿痕,垂眸的她神色从容、慵懒,“你棒极了,亲爱的。”
“谢谢?”迪克目瞪口呆,仿佛不确定似的轻声重复,“呃,为了昨晚的一切?”
“没错,为了昨天的一切。一切都棒极了。”轻巧地,米莉一推迪克的胸膛,直起身,在对方灼灼的视线里,一手拢住斗篷,一手梳理了一下垂落的发丝。
失落持续了短短一秒,迪克就换上了笑着的调侃:“好吧,这次dickhead又赢一分。呃,我是说,我们还会见面吗米莉?”
“当然,上天会保佑我们再次相遇。”
察觉到迪克隐含的期待,米莉有些不耐般挑了一下眉头。但当她的视线划过迪克那张英俊过人的脸颊与线条流畅的身躯时,她又笑了,随后如同昨夜重现,她重新坐上了他的腰腹,双手托起了他的双颊,在他笑着的唇边,留下一个洋甘菊味道的吻。
最后,像一个似是而非的梦,来自冬雪之乡的女人留下了这样的告别:
“再会了,我可爱的小鸟,我的瑞奇。愿重逢之日早些来临。”
她看上去是如此真心实意。
被留在原地的迪克舔了舔嘴唇,不禁想,看来,米莉就算曾与康斯坦丁那种人同行,本质上也是个好姑娘。也许我现在正适合这种轻松的关系,若是同米莉再相逢,或许……
但迪克没想到,这份想入非非,仅在一小时后,就碎了个彻底。