张蓉的疑问最后并没有得到直接的答案。
“唔，是个好问题呢。”妖精笑眯眯地说，“但我也不知道答案。说不定它原本也并不存在答案？”
张蓉：“……”
她在这天傍晚有些苦恼地把自己的问题和得到的答案删删减减分享在“龙游上城派出所共患难”群里，希望另外三个小伙伴能基于丰富的（二次元）经验帮忙做点解说。
绝境无序：这还不简单
绝境无序：意思就是你的天赋无上限
绝境无序：请蓉老师速速成仙带我群鸡犬升天
EXCEL教学包教包不会：你是鸡还是犬
绝境无序：如果能当妖精其实禽类还是哺乳类我都不介意的
绝境无序：不过蚊子苍蝇退散please
AAA鹈鹕镇杨桃批发：说到这个
AAA鹈鹕镇杨桃批发：我打算之后研究下驱虫阵法
AAA鹈鹕镇杨桃批发：目标就是蚊子苍蝇白蚁还有南方名产
绝境无序：大腿，带带
绝境无序：南方名产说的该不会是双马尾的那个……
AAA鹈鹕镇杨桃批发：√
EXCEL教学包教包不会：开发出来之后请务必让我带两份
EXCEL教学包教包不会：不对，四份
AAA鹈鹕镇杨桃批发：咦，娄川你也是南方这边的啊
绝境无序：他福兰的
绝境无序：顺带一提我也是龙游本地人，驱螂神器带带
这会儿南溪不在线，三个群友同仇敌忾了一会儿对虫类的敌意，最后靠着暑假期间还在正经实习上班的娄川把话题拉了回来。
EXCEL教学包教包不会：我觉得这种事情可能确实不存在答案
EXCEL教学包教包不会：可能是个体差异，也可能是单纯修炼没有顶峰
EXCEL教学包教包不会：你看修仙小说，筑基之后要结丹，结丹之后是结婴，一路修炼到渡劫了成仙了还要分境界
绝境无序：修真无极限是吧
AAA鹈鹕镇杨桃批发：哈哈哈
AAA鹈鹕镇杨桃批发：但我只是想知道戏梦究竟能做到什么程度
AAA鹈鹕镇杨桃批发：总感觉缺乏努力方向，往哪里走好像都有路
AAA鹈鹕镇杨桃批发：这不对吧.jpg
绝境无序：思考.jpg
绝境无序：感觉也没有不对
绝境无序：虽然新流派修仙小说里的角色都专精一项
绝境无序：但我记得古早流派的主角都是全能的
绝境无序：比如擅长炼器的可能顺手也会炼丹布阵
EXCEL教学包教包不会：一法通，万法通
AAA鹈鹕镇杨桃批发：你们说的这个我理解
AAA鹈鹕镇杨桃批发：但那不是主角待遇吗
AAA交界地大卢恩批发：我爬完了
AAA交界地大卢恩批发：蓉老师，来，跟着我念
AAA交界地大卢恩批发：每个人都是自己生命中的主角
EXCEL教学包教包不会：好一碗鸡汤
AAA鹈鹕镇杨桃批发：干了
绝境无序：干了
EXCEL教学包教包不会：干了
AAA交界地大卢恩批发：总之我觉得蓉老师完全可以把目标订得高一点啊！
AAA交界地大卢恩批发：那天领域里不是说最后打得昏天黑地的其中一方是人类吗
AAA交界地大卢恩批发：蓉老师，定个小目标，先从超越这位神仙开始
谢天谢地张蓉这会儿没喝水。
AAA鹈鹕镇杨桃批发：我定了个小目标，暑假先把驱虫阵和传送法宝学会
AAA交界地大卢恩批发：蓉老师
AAA交界地大卢恩批发：拿出你高考前刷题的激情
AAA交界地大卢恩批发：传送法宝和驱虫阵太简单了
AAA交界地大卢恩批发：不过驱虫阵请务必也带带我
AAA鹈鹕镇杨桃批发：我已经大二了
AAA鹈鹕镇杨桃批发：不对，大三
AAA鹈鹕镇杨桃批发：高考前那段上知天文下知地理激情充沛能文能武的日子已经过去了
AAA鹈鹕镇杨桃批发：[萨卡班甲鱼呆滞]
绝境无序：腌一下就可以得到咸鱼一条
绝境无序：不过我觉得
绝境无序：蓉老师你为什么就
绝境无序：不能是主角呢
张蓉在桌子面前伸了个懒腰。
——当然是因为当主角太累了！看那么多小说动漫电影电视剧，主角或者主角团队永远要东奔西跑，一年365天停不下来（甚至还有一年不止365天的案例），她只想稍微开发一下超能力，做点能让日常生活变得舒适轻松的东西，开开心心的生活呀！
但这样想的时候，她又同时想起冼辛他们。
会馆里认识她的人类对她都很好。而在相处的过程中，张蓉不可避免地感觉到他们的期盼情绪。
就算是不学这些，她也知道人类和妖精之间如今存在着微妙的平衡。
龙游的黑球事件让它发生了一点变化。或许没有动摇这平衡的根基，但就像是平静的水面被投下了一颗石子，涟漪一圈圈地散开，在她看得到的地方掀起波澜，在她看不到的地方或许还有更多的变化。
无数的影视作品都试图展现人类的理论，那就是“非我族类、其心必异”。哪怕是再热爱和平的国家，也知道拳头大的人才有资格和别人讲道理。
“唉，好像想太多了……我明明是理科生吧。”
但她还是举起手机，在聊天软件里输入了几句话。
AAA鹈鹕镇杨桃批发：总之
AAA鹈鹕镇杨桃批发：我先努力看看吧
AAA鹈鹕镇杨桃批发：毕竟不努力
AAA鹈鹕镇杨桃批发：就和咸鱼没有区别了
AAA鹈鹕镇杨桃批发：[风干咸鱼]
*
决定要奋发图强的张蓉接下来一段时间都安分地蹲在西木子的小院里，只有在哪吒喊她去当游戏搭子的时候才欢天喜地地给自己放个短假。
修炼在过去对她而言并不是日常生活中占据最大比例的事情，不过习惯之后她就接受了这样和上学一样的节奏。
——就像是学生时代的暑假补习班。虽然她以前没参加过，但就当成没有暑假的两个月上学时间就好。早八晚五，认真钻研自己的技能……
关注了她的动向的西木子：“……”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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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唔。”姑且也见识过其他妖精带徒弟时的情状的妖精忍不住提醒她，“虽然这样努力是很好，但过度消耗自己的灵力并不可取。灵质空间的灵一旦衰竭，就代表生命走到尽头了。”
张蓉：“嗯嗯！”
她最开始确实也想过运用二次元常见的极限锻炼法来提升自己——简单来说就是压榨自己的灵力再努力修炼。不过仔细一想，灵是维持生命的本质，随便乱消耗可是要有生命危险的，所以她现在改成在限度内练习自己的微操。
好消息之一是作为少数人才有的超能力对她而言仍然非常有吸引力，好消息之二是就像胡萝卜眼前的驴……不是，驴眼前的胡萝卜，练好自己的能力后所能运用的领域实在很吸引她。
抱着“等明年再去漫展我要一个人多开cos克劳德、蒂法和爱丽丝”的踌躇满志，她现在闲着没事就变成三个人在院子里走来走去，以至于这之后跟着鸠老来找她的若水吓了一跳。
一个张蓉蹲在灌木丛边上，一个张蓉站在池塘边喂鱼，还有个张蓉被自己的飞行法宝手串带着在离地几米高的地方晃晃悠悠——她左看看、右看看，发现自己居然一时间无法确定哪一个张蓉才是自己真正的小伙伴。
每一个张蓉看起来都很真实，并且神态各异。喂鱼的张蓉最先看到她，眼睛一亮、开开心心地跑过来张开手要和她拥抱贴贴；飞起来的张蓉第二个注意到底下的动静，“哇”了一声，然后有点狼狈地把自己往下降落；蹲在灌木丛边的张蓉最后抬起头，试图站直身体的时候发现自己脚麻了，龇牙咧嘴痛苦地揉着小腿还要试图分出一只手来朝这边挥挥。
鸠老看得大乐。
“不错呀，才多久呢！”他笑眯眯地摸胡子，“我记得人类有个词来形容，叫什么……‘化虚就实’？”
和若水贴贴的张蓉迷惑了一会儿，一时间也有点不确定新华字典上是不是真的有这么个词语——随着时代发展，许多词语成语在使用的时候都发生了相当程度的变化，有些被词典拒绝、有些被词典接纳。
不过鸠老的意思她大概懂了。
“其实还不算。”她轻快地回答，“现在两个依旧是假的，你看——”
她伸手贴贴若水的手掌，后者“呀”了一声：“你的手好凉！”
“体温的模拟我总做不好。如果X光扫一下也可以看出来这个幻象里没有骨骼血管神经什么的。”她说，“不过变出两个的时候我基本能控制好，看起来会不太一样。”
她咨询过西木子，这个技能再升级一下有没有可能做到虚实变幻——就是随时切换自己本体所在的方位，妖精古怪地瞅了她一会儿，然后当场变出两个自己给她验证：“可以。不过你现在就想做到这一点可能有些困难。”
张蓉按照自己的心意翻译：努努力你也有希望做到这一点。
她快乐地把这一点放上自己的待办清单（虽然不太想承认，但这张清单长得她自己都不记得里面有什么，其中一半以上是别人安利给她的小说动漫电视剧电影游戏），然后遗憾地发现幻术毕竟是幻术，不能当成分/身技能使用——如果能分成三个自己，她一定立刻开始研究驱蚊阵法的制作方式。
她快快乐乐地摸了一把若水的尾巴，后者捧着脸等她摸完，然后问：“张蓉，你最近有空吗？要不要和我们一起去做个任务？”