那只带着薄茧的大手,滑到他腰窝的位置,却停住了。
指腹在那块凹陷的软肉上,不轻不重地摩挲着。
一下。
又一下。
带着某种难以言喻的克制和试探。
姜小帅的身体绷得更紧了。
就这?
停了?
他心里那团刚刚被点燃的火,也被卡在了不上不下的位置。
郭城宇这家伙,都到这份儿上了,居然还端着。
戒备心这么强?
看来,得下点猛药了。
姜小帅心一横,猛地一个翻身。
在郭城宇还没反应过来之前,他直接跨坐在了郭城宇的大腿上。
黑暗中,两个人的距离瞬间被拉到极致。
郭城宇的身体明显僵硬了。
姜小帅不管不顾,抓起他那只停在半空的手,用力拉向自己身后,按在了自己身后供气弧度上。
“帅帅,你……”
郭城宇的呼吸骤然一停。
掌心之下,是隔着一层薄薄裤料的,惊人的弹性和饱满。
他几乎是下意识地收紧了手指。
这一下,差点让他失控。
姜小帅满意地感受着身下男人的变化,决定再加一把火。
他俯下身,在黑暗中摸索着寻到郭城宇的唇,没有丝毫犹豫地吻了上去。
这个吻带着孤注一掷的凶狠。
郭城宇彻底被点燃了。
下一秒,天旋地转。
姜小帅被一股巨大的力量掀翻,后背重重地砸进了柔软的床垫里。
郭城宇整个人压了上来。
凌乱的刘海垂下来,遮住了他大半的眼睛,只露出紧绷的下颌线和半张在阴影里晦暗不明的脸。
姜小帅的心脏狂跳起来,一半是得逞的欢喜,一半是被对方气势震慑的慌乱。
他故意放软了声音:
“郭城宇……”
男人的身体又重又烫,压得他几乎喘不过气。
郭城宇目光灼灼看着他:“你怎么,喊我全名?”
姜小帅把手伸向郭城宇的脖子:“不可以吗?”
“再喊一次。”
“郭、城、宇。”
郭城宇忽然一个翻转,将他整个人紧紧搂进怀里,变成了从背后抱住的姿势。
姜小帅的后背瞬间贴上了一片滚烫的胸膛。
同时,一个硬得硌人的东西,毫不客气地抵在了他的身后。
【被枪指着了。】
姜小帅脑子里轰的一声。
要来了吗?
他脑子里疯狂闪过吴所畏发来的那几句话,乱七八糟地搅成一团。
姜小帅重生……然后是什么……孟韬……受伤……
不能走后门……
对!不能走后门!
他紧张得肌肉都开始僵硬,郭城宇把脸埋在他的颈窝里,用力地蹭了蹭。
那只原本抓着他大腿的手,带着某种艰难的意味,一寸寸松开,最后搂上了他的腰。
男人粗重的呼吸喷洒在他的耳后,带着压抑到极致的隐忍。
“睡吧。”
郭城宇的声音闷闷的,喑哑得不成样子。
姜小帅整个人都懵了。
睡吧?
这就……睡了?
他能清楚地感觉到身后那东西精神抖擞的样子。
这都能忍?
我靠。
郭城宇上辈子是参与过虎门销烟吧?!
他都主动到这份儿上了,郭城宇居然还能踩下急刹车。
这已经不是虎门销烟了,这简直是当代柳下惠!
姜小帅心里憋着一股邪火,不上不下,难受得要命。
他就不信这个邪。
他试探性地动了动身体,想从这个禁锢的怀抱里挣脱出来。
刚一挪动,搂在他腰上的手臂瞬间收紧,力道大得像一把铁钳。
“别动。”
郭城宇的声音从他头顶传来,又闷又沉,像砂纸磨过喉咙,带着一种濒临失控的沙哑。
“再乱动,情况真的会很糟。”
这话里的警告意味浓得化不开。
姜小帅没胆了,瞬间怂成一团,老老实实地僵着不动了。
可不动,不代表他脑子也停了。
黑暗中,他眼珠子转了转,决定换个策略。
“城宇,我问你个事儿。”
身后的人没出声,只是呼吸重了几分。
姜小帅清了清嗓子,故作随意地问:“你刚才在厕所待那么久,干嘛呢?”
郭城宇依旧没说话。
姜小帅胆子大了点,侧过脸,语气里带上了几分揶揄:“怎么,年纪轻轻就前列腺有问题了?”
身后传来一声极轻的嗤笑。
紧接着,一个湿热的触感落在了他的后颈上,郭城宇居然亲了他一下。
电流从那一点瞬间窜遍全身。
“在厕所解决一些生理需求。”郭城宇的唇贴着他的皮肤,声音低得几乎成了气音,“被你撩起来的火,总得找个地方灭。”
姜小帅的脸“轰”一下全红了。
操。
这人说话怎么忽然这么……直白。
还没等他消化完这句信息量巨大的话,身上的重量忽然一轻,郭城宇松开他,翻身下床了。
黑暗中,只能听到窸窸窣窣的穿裤子的声音。
“你干嘛去?”姜小帅下意识问。
郭城宇的动作顿了顿,声音里透着一股子咬牙切齿的无奈。
“我现在,也得去了。”
夜色渐深。
月光透过窗帘的缝隙,在深色的地毯上投下一道狭长的亮银。
房间里安静下来,只剩下两个人交织在一起的,渐渐平复的呼吸声。
空气里黏稠的暧昧气息,也随着时间一点点沉淀。
另一间酒店房间里。
吴所畏百无聊赖地躺在床上刷着手机。
他和池骋的聊天记录,还停留在六点多。
【别等我,好好吃饭。】
这都几点了?
池骋这孙子又跑哪儿野去了?
正在他腹诽之际,房门处传来“滴”的一声,门卡被刷开了。
吴所畏头也不抬,冷哼一声。
“哟,池大少爷还舍得回来啊?”
“吴大助理,是我。”
门口却传来一个恭敬又熟悉的声音。
吴所畏一愣,抬起头:“刚子?”
刚子手里拎着大包小包的东西,艰难地挤进来。
吴所畏从床上坐起来。
“你怎么来了?”
刚子把手里的东西一样样放在桌上,都是一些换洗衣服和计生用品。
“池少让我过来照顾您。”
吴所畏更疑惑了。
“照顾我?他自己不回来吗?让你大老远跑一趟。”
刚子一边摆放东西一边回答:
“池少的行踪我哪儿知道啊,他去哪儿也不会跟我报备啊。”
吴所畏撇了撇嘴。
刚子放下东西后,突然拿出了手机,打开了录像功能。
他举着手机,在房间里缓慢地转了一圈,镜头扫过每一个角落。
嘴里还念念有词。
“池少,您看,床底下里没别人,衣柜没人,窗帘后边也没人……”
“……”
吴所畏看得眼角直抽抽。
靠,池骋这个神经病,还怕他大半夜在酒店偷人不成?
刚子录完房间,又把镜头对准自己。
“吴大助理,我就在您隔壁房间,有事您随时给我打电话。”
说完,他一边举着手机往后退,一边对着屏幕说。
“池少,现在我也要出去了。”
咔哒。
房门被他从外面轻轻带上。
吴所畏对着紧闭的房门,无声地翻了个巨大的白眼。
他拿起手机,直接给池骋拨了过去。
电话响了几声才被接通。
“喂?”
“你在哪儿呢?这么晚不回来,搞什么飞机?”
吴所畏没好气地问。