吴所畏浑身一激灵,像是被烫到一样猛地弹开,手忙脚乱地扯下挂钩上的浴巾,把自己从胸口到大腿裹得严严实实,活像个刚出锅的肉粽。
他只露出一双很没底气的嚣张的眼睛。
“你先把那个黑丝穿上。”
“不然你休想碰我一下!”
池骋看着他这副色厉内荏的模样,嘴角勾起一抹玩味的弧度。
浴巾裹出平日里掩盖在T恤下的身体线条,湿漉漉的头发贴在涨红的脸颊上,眼睛里水光潋滟,偏要装出凶狠的样子。
真可爱。
“快点儿!”
吴所畏催促道,
“池骋我告诉你,你要是言而无信,我就……”
池骋好整以暇地抱起双臂,饶有兴致地追问。
“你就怎么样?”
“跑去我公司楼下拉横幅告白么?”
“那敢情好,省我事了。”
吴所畏被他堵得一口气差点儿没上来。
“你想得美!”
他脑子飞速运转,终于想到了一个绝佳的威胁。
“你今天不穿,我明天就去找个女的结婚,马上生个大胖小子。”
吴所畏梗着脖子,一副豁出去的架势。
“反正我妈也盼着抱孙子呢!”
池骋脸上的笑容瞬间消失了。
他周身的气压骤然降低,眼神阴沉得能滴出水来。
“你敢?”
吴所畏心里一哆嗦,但话已出口,只能硬撑。
“你看我敢不敢!”
池骋盯着他看了几秒,忽然扯了下嘴角,妥协了。
“成。”
“穿就穿。”
池骋挑起黑丝,慢条斯理坐在马桶盖上。
修长的手指捏着丝袜的边缘,动作带着一种奇异的优雅,与这件东西格格不入。
吴所畏的喉结不自觉地滚了滚,眼睛一眨不眨,死死盯着池骋的动作。
黑色的薄纱缓缓套上他的脚,一点点向上延伸,包裹住他线条分明的脚踝,再往上,是结实有力的小腿。那薄薄的一层布料,紧紧贴着他贲张的肌肉线条,形成一种荒诞又奇异的冲击力。
吴所畏的心跳得像擂鼓,他甚至能闻到空气中弥漫开的,属于池骋的,带着侵略性的荷尔蒙气息。
就在丝袜被拉到膝盖上方,即将抵达大腿时,池骋的动作停了。
他抬眼,目光沉沉地看向吴所畏,眼神里带着一丝不易察觉的戏谑。
吴所畏被他看得心里发毛,刚想催促,就见池骋的手指在丝袜边缘猛地一用力。
嘶啦——
一声清脆的裂帛声在寂静的浴室里炸开。
被吴所畏寄予厚望的黑丝,从大腿处裂开一道长长的口子,彻底报废。
吴所畏的眼珠子都快瞪出来了。
“池骋你耍赖,你他妈是故意的!”
池骋一脸无辜地摊开手,将那条破了的丝袜展示给他看,语气甚至还带着点惋惜。
“这能怪我么?”
“你也不说买个质量好点的,三块钱包邮的玩意儿就这德行。我腿长,劲儿大,你又不是不知道。”
“你!”
吴所畏一口气堵在胸口,上不去也下不来,脸都憋紫了。
池骋却拿着那条破损的丝袜,缓缓站起身,一步步朝他逼近。
高大的身影带着十足的压迫感,将吴所畏完全笼罩在他的阴影之下。
池骋欺身而上,眼中的危险信号越来越浓,滚烫的呼吸尽数喷洒在吴所畏的颈侧,激起一片细小的战栗。
“不过……”
他压低了声音,像是在分享一个肮脏的秘密,尾音拖得又长又黏。
“破了的丝袜,说不定……还有点别的用处。”
吴所畏被他逼得连连后退,后背轻撞在冰凉的瓷砖上,裹在身上的浴巾都险些滑落。
退无可退。
吴所畏心头警铃大作,他梗着脖子想骂人,却被池骋捏住了下巴。
池骋的气息铺天盖地地笼罩下来。
他一口咬住吴所畏红透的耳垂,牙齿不轻不重地研磨着,含混不清地开口。
“我买的这件豹纹倒挺贵。”
“就是不知道质量怎么样。”
“不如……我们现在就来验一验?”
话音未落,
池骋扣住他的肩膀,猛地将他一百八十度翻转,狠狠按在了浴室的磨砂玻璃门上。
冰凉的玻璃激得吴所畏浑身一抖,刚要挣扎,手臂就被一股巨力拧到了身后。
“池骋你他妈别乱来。”
回应他的,只有手腕被禁锢的感觉
池骋利落地将他的双手反剪到身后,用破裂的黑丝,一圈一圈地将他的手腕牢牢绑住。
池骋动作利落,甚至带着点优雅,用那条被吴所畏寄予厚望的丝袜,一圈,又一圈,将他的手腕牢牢缚住,最后打上一个死结。
浴巾的结扣早已在挣扎中松开,顺着光滑的身体滑落,堆在了脚踝处。
吴所畏彻底僵住了。
池骋从身后贴上来,胸膛的温度烙着他的脊背,他能清晰地感受到那具身体里蕴含的,即将喷薄而出的力量。
“现在,”池骋的声音贴着他的后颈响起,带着得逞的沙哑,“该验货了。”
池骋眸光定在豹纹不了被撑起的圆润弧度上,他想到了荔枝。
他对荔枝态度是:欣赏,把玩,吃。
浴霸被拧开,浴室内自是一番疾风骤雨,惊涛骇浪肆意拍打着,拼命抓住的任何东西都是徒劳。
细碎的告求被淹没,人也脱力,终于得了停歇。
“老公给你洗洗。”
池骋将他打横抱起,走进浴室,小心地放进已经蓄满温水的浴缸里。
水温刚好,包裹着疲惫的身体,吴所畏舒服地喟叹了一声。
“洗就洗,别乱摸。”
“再来一次。”
“啊——池骋你个禽兽!”
浴室里响起吴所畏变了调的乱叫。
月亮自天穹缓缓下落,轻飘飘得停靠在香樟树梢上。
同一时间的A市,阴暗的地下室,空气却冰冷刺骨,混杂着铁锈与血的腥气。
郭城宇穿着一身精致的丝绸衬衫,姿态慵懒地蹲在桌子上,指间夹着一根烟。
烟雾袅袅升起,模糊了他那张过分俊美的脸,只余下勾人的薄唇,在昏暗的灯光下若隐若现。
桌子底下,却是血池翻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