短暂的惊慌之后,吴所畏狂跳的心脏,非但没有平复,反而跟加了高标号的汽油似的,轰地一下烧得更旺了。
他低头,视线落在池骋那双被黑色领带牢牢束缚在床头雕花栏杆上的手腕。
绑得是真结实。
这可是他花了一个星期,牺牲了无数个午休时间,对着椅腿、门把手、水龙头,潜心研究出来的究极死结。
“池池,就算叫破喉咙也没用。”
“今儿,老子睡定你了。”
没睡着又怎么样?
现在还不是任人宰割。
吴所畏整个人都俯了下去,鼻尖碰着池骋的鼻尖。
他刻意压着嗓子,学着池骋平时那种又混蛋又性感的调调。
“醒了正好。”
“让你也清醒地感受一下,被收拾的滋味。”
池骋挑眉:“来,让我见识见识。”
他的手顺着池骋丝质睡衣的领口滑了进去,指腹下的肌肉线条分明有力,肌肤滚烫,像一块烧红的烙铁。
这触感让吴所畏的手指轻微地颤了一下。
他妈的,手感真好。
吴所畏定了定神,心里骂了一句,手上却不老实,作威作福地在那紧实的腹肌上拍了拍。
“啧,练得不错。”
池骋没说话,只是喉结极其缓慢地滚动了一下,那双在黑暗中亮得骇人的眼睛,就这么一瞬不瞬地盯着他。
但他很快稳住心神,作恶的手指顺着胸膛一路向下,划过紧实的腹肌,最后停留在睡裤的边缘。
那是一种带着报复快感的巡视。
“自觉点,把腿分开。”
“吴所畏,”池骋的目光重新锁住他,那里面翻涌的情绪,是吴所畏从未见过的,比欲望更深,比疯狂更甚,“你是不是觉得,用我的东西,在我身上为所欲为……”
“特别刺激?”
“很巧,我也觉得。”
他微微抬了抬下巴,眼神示意吴所畏。
你自己来。
无声的挑衅,比任何语言都更让人血脉贲张。
“行。”
吴所畏心一横,今天就让你知道谁是爹。
他伸出手,抓住池骋的一条腿,强硬地将它分开,摆出一个屈辱又方便他为所欲为的姿势。
池骋全程都异常配合,没有一丝挣扎。
这让吴所畏的胆子越来越大,一种前所未有的掌控感让他几乎要飘起来。
“这下你可跑不掉了。”
就在吴所畏准备进行下一步,彻底颠覆两人位置的时候。
一股无法抗拒的巨大力量忽然从腰间传来。
天旋地转。
吴所畏只觉得眼前一花,再回过神时,自己已经被死死地压在了床上。
刚才还居高临下的姿势,瞬间变得被动。
池骋的身体像一座山,沉沉地压着他,那双刚刚还被“束缚”住的手,此刻正铁钳一样禁锢着他的手腕,高高举过头顶。
“这下,你可跑不掉了。”
吴所畏彻底懵了。
“你的手……”
他挣扎着,难以置信地看向床头。
那两条黑色的领带,不知何时已经被利落地割断,软塌塌地垂落在两侧。
池骋的目光顺着他的视线,落在床头的软包上,然后轻描淡写地指了指。
吴所畏的视线定格。
在床头靠背的皮革接缝处,藏着一把极薄的小刀,只露出一个黑色的金属头,不仔细看根本发现不了。
一股寒意从脚底板直冲脑门。
“你他妈……阴险!”
吴所畏气得破口大骂。
“你早就知道我要干什么,对不对?!”
池骋低低地笑了起来,胸腔的震动透过紧贴的身体,传到吴所畏的每一寸皮肤上。
“嗯。”
他俯下身,滚烫的呼吸喷在吴所畏的耳廓。
声音沙哑,带着得逞后的挑衅。
“我等了你一个星期。”
吴所畏脑子里“嗡”的一声,炸了。
那他妈自己岂不是像个傻子上蹿下跳,而人家早就搬好了小板凳,嗑着瓜子在台下看戏了?
“池骋,你……你有病吧。”
吴所畏猛地挣扎起来,手腕脚踝并用。
可压在他身上的重量纹丝不动。池骋的钳制是绝对的,不留一丝空隙,连他扭动腰的幅度都算计得清清楚楚。
“骂,继续骂。”池骋不仅没恼,语气里甚至还带着点儿鼓励,“我爱听。”
“你……”吴所畏一口气没上来,差点把自己憋过去。
午夜的寂静中,两道运动手表提示音几乎同时响起,此起彼伏,交织缠绵。
呜咽荡开一圈又一圈的荒唐狼藉。
池骋从背后抱着大口喘息的吴所畏,汗湿的手掌在他平坦结实的小腹上摩挲。
“不错。”
池骋的嗓音还带着未褪的欲望,粗嘎又性感。
“这阵子没白锻炼,体力好了不少。”
吴所畏浑身都软了,连骂人的力气都没有,只剩下羞愤。
他猛地转过头,张嘴就在池骋的肩膀上狠狠咬了一口。
牙印深刻,带着血腥味。
池骋吃痛地闷哼一声,非但没生气,反而低头,轻轻咬住了吴所畏泛红的耳垂。
“嘶……”
吴所畏像被电了一下,猛地推开他。
“滚开!”
池骋再次贴了上来,嘴唇凑到他耳边,用最下流的字眼,说着最露骨的情话。
“宝贝儿,刚才叫得真好听。”
“再叫一声给你池池听听?”
“滚啊!”
——
老院。
姜小帅正坐在小马扎上,陪着吴妈妈在院子里摘豆角。
吴妈妈一边熟练地掐掉豆角的两头,一边担忧地开口。
“小帅啊,你说大畏最近学习压力是不是特别大?”
“这都多久没回家了,打电话也老说忙。”
姜小帅的心猛地一沉。
他的脑海里不受控制地闪过池骋充满占有欲的脸,还有吴所畏上次在电话里欲言又止、想走又走不掉的艰难样子。
一阵无声的唾骂在心底翻涌。
池骋那个王八蛋、控制狂、变态!
他脸上却挤出一个温和的笑容。
“阿姨,最近正好是考试周,是会压力大一点。”
“您别担心,等他考完试,肯定马上就飞奔回来了。”
听到这话,吴妈妈脸上的愁云才散去一些。
她开始兴致勃勃地计划起来。
“那就好,那就好。等他下周四考完试回来,我给他炖只老母鸡好好补补。”
“玉米也快能收了,正好他能赶上。”
姜小帅听着吴妈妈充满期盼的话语,喉咙里像堵了一团棉花。
他很想说,阿姨,他可能暂时回不来了。
可看着吴妈妈那双期盼儿子归家的眼睛,他一个字也说不出口。
他只能僵硬地点头附和。
“对,到时候回来正好。”
姜小帅低下头,用力掐着手里的豆角,仿佛那不是豆角,而是池骋的脖子。
他满心苦恼。
到底该用什么办法,才能把吴所畏从那个魔窟里弄出来呢?
只能再找郭城宇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