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怎么没戴手链?”
上车的时候,周泽旭注意到她空空的手腕。
“啊,忘了,”秦然语气有点懊恼,“写字的时候有点硌手,摘下来忘了戴,下次一定注意。”
“没事,我就是随便问问,以为你不喜欢,”周泽旭揉了揉她的头发,帮她扣好安全带,“不喜欢和我说,喜欢什么款式我们再买。”
“怎么会,你送的我都喜欢。”
他的手落在她的鬓边,秦然轻轻用侧脸蹭了蹭他的掌心,柔声道。
周泽旭笑笑,在她唇上落下一吻,然后启动车子,往市郊去。
他这栋私人宅邸建在市郊临海的一座人工半山,秦然路上与周泽旭闲聊的时候不动声色观察窗外,盘山林路宽敞静谧,来往车辆稀疏,走过的也都是豪车。
期间有几辆路过周泽旭今天开的这辆法拉利的时候还降下车窗,同他打了招呼。
周泽旭瞥一眼,不咸不淡地点点头回着。
车子停在宅邸门口,秦然下车前轻声问:“刚刚那些都是今晚聚会的人吗?”
“对。”
周泽旭点点头,门童过来开车门,他下车,把钥匙递过去。余光瞥见秦然有些局促地整理了一下裙摆,他过去揽住她:“不用紧张,朋友聚餐,就当是过来玩的。”
秦然抿唇笑笑,跟着他的步子穿过颇有设计感的玻璃门厅。
侍应生推开包厢门,里面一群人看见周泽旭,凑过来招呼。
安安静静站在一边,秦然认出其中有几个熟面孔,之前跟着周泽旭遇见过,一个圈子里的朋友,剩下面生的看穿着打扮也个个非富即贵——能跟周泽旭玩在一起的,家境没有差的。
“哟,周少聚的局,自己那么晚过来。”
一个人凑过来,语气极为熟稔,却带着分寸站在周泽旭面前几步远的地方,调笑道。
周泽旭环视一圈,目光在一处停了一瞬,拍拍秦然的肩,轻声附耳:“你要不要先去和她们坐一会,我招呼一下朋友。”
顺着他的视线看过去,几排沙发围起来的地方,一些女人坐在那边,面前矮桌摆着一些香槟起泡酒还有甜点,正在一起闲聊。
个个盘靓条顺,看起来很是养眼。
秦然没什么异议,应了一声,走过去。
看着秦然坐到位置上,周泽旭收回目光,有人调侃:“行了啊,莎莎她们肯定会把你小女朋友照顾得妥妥当当的,收收眼,咱们打牌去。”
一群人去了包厢另处,洋酒摆着,几个人歇在沙发上,点着烟,指尖云雾缭绕。
见着周泽旭来,起了身,把边上的牌桌残局收了,推他去打麻将:“周少,玩两把?”
玩的是红中麻将,打得快,三把结束,下家的人换了个,坐下时看看时间,问:“沈珩初什么时候来,这给他办接风宴,结果主人公迟了。”
闻言,周泽旭也拿出手机,点开屏幕看了一眼:“好像快下班了,从他那个研究所过来,应该要一会。”
“这刚回来就去上班,沈二少还挺拼,”说话那人撇撇嘴,摸牌理牌,“给他那哥打工,自己又捞不到什么,至于……”
话还没说完,旁边的人怼他:“人家沈二少德国博士毕业回来的,能给家里帮忙是本事,你小子延毕一年多了,水个硕都水不明白,嫉妒就直说。”
那人刚想说什么,一抬眼,瞥见周泽旭斜乜过来的冰冷视线,讪讪闭了口,胡乱丢了张牌出去:“哈哈,那么丢脸的事至于在这给我抖落出来?不聊这个,来来来,打牌打牌。”
周泽旭收回目光,懒懒丢了张牌出去。
他往后仰了仰身,脊骨抵在椅背上,扭了脸向秦然那边看去,她们给她让了沙发中间的位置,一群人围着她坐,聊着天,氛围融洽。
她们在说最近新发售的包包,秦然端着柠檬水,听她们聊,无数个牌子在耳边浮过,轻飘飘的。
能看出来,这些人互相都不认识,大概都是因为是那群人带来的女伴才聚在一起,没什么共同的圈子,自然聊些服饰包包,医美妆发之类大家都比较熟的话题。
这些秦然都不太能插得上话,老实说,她甚至都是在和周泽旭在一起后才开始恶补各种品牌知识,但大部分也都是一知半解,仅限于叫叫名字,认出些经典款。
因此也没说话。
大概是见她太沉默,怕她被冷落,旁边几个女生倒是主动同她搭起了话,问她皮肤那么好,平常怎么护肤,是不是没怎么化妆,脸上没什么妆感。
秦然掌心托着玻璃杯底,轻轻转着,语气有点不大自然:“我没化,有点不大会化妆。”
“素颜吗?那你皮肤真的好好,那么白。”
她旁边的人羡慕感叹。
秦然闻言,低头看看自己的手背,白得有些透明的肤色下衬着青紫的血管,她有点恍惚,随口回了声,一时也忘记自己回的什么。
话题很快揭过,后面又跳到了哪家美容院的激光项目,秦然更不了解,心不在焉坐在原地,放空听着。
周泽旭那边又打了两三轮,桌上几人都有点无聊,正打算着给沈珩初打个电话催催,包厢门推开,一个高挑女生跟着侍应生进来。
“沈大小姐这来得可真够晚的,”有人眼尖看见,朝她招招手,招呼她,“沈倾,你二哥呢?”
“又没开饭,还算晚吗,”沈倾走过来,说话那人给她让出牌桌位置,她把包甩了坐下,自顾自洗牌,“我哪知道,我又没见他,玩的什么?”
“红中,但我们打算打德-州扑克,不过你要是想玩麻将再陪你打两把。”
“随便打两把吧,我哥应该过一会就到。”
旁边的人张罗着重新洗牌摸牌,玩一轮下来,两家都刻意喂牌,沈倾赢得轻轻松松。
周泽旭愈发无聊,摸了两枚筹码摆在桌上递过去,等着洗牌的时候向后靠了靠,狼尾都恹恹耷拉着,没什么精神。
他下意识侧头看,找着秦然的身影,见她乖顺坐在那边,也不说话,扬声唤她过来。
“怎么了?”
秦然立在他身侧,微微俯身,轻声问道。
“没事,”周泽旭站起身,给她按到自己的位置上坐下,自己则在她身后站着,弯腰撑着椅背,“过来玩两把。”
闻言,秦然扭头,对上他的视线,声音有点局促,小声道:“我不会玩麻将。”
“很简单的,我教你。”周泽旭站在她身后伸手,双臂把她圈在怀里,摸牌理牌。
秦然下意识往后面的椅背靠了靠,低头看着排在自己面前的牌,周泽旭在这个时候给她简略讲了讲规则,秦然状似恍然点点头,余光瞥见别人丢出的牌,心中有了点数。
“打这张。”
上家出了牌,周泽旭一手扶着秦然的肩,一手帮她推牌,打了一张二万出去。
扶着一筒的指尖停了一瞬,秦然收回手,看着下家吃牌,没说话。
一轮下来,自然是输了,周泽旭没什么情绪,又摸了两枚筹码丢出去,绕着秦然的头发,看着他们洗牌。
又往后玩了两把,秦然看出她上下两家都在刻意给她对面这女生喂牌,上家也给她——准确来说是给周泽旭喂了不少,周泽旭更像是什么牌顺打什么,随便玩玩的态度。
心中了然,因此放松了点,不过面上还是端着点紧张,秦然看了看筹码盒,里面剩着寥寥几枚。
她仰脸看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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周泽旭,小声道:“好像快要把你的筹码输完了。”
“随便玩,输了算我的,赢了都是你的。”
周泽旭语气满不在乎。旁边人给他搬过来一把椅子,他就近坐下,拉着秦然的一只手在掌心把玩,面朝着另边,和别人闲聊,偶尔朝这边看两眼,注意力也没在这。
又输了一把,秦然有点无聊,坐她对面的那个女生——秦然通过别人的态度,再结合前天在车上周泽旭同他那个莫名其妙的朋友对话,猜出来应该是沈倾。
沈倾也觉得没什么意思,下去玩扑克了,上来一个人替她,开始洗牌。
看上下家的态度,和新上桌的那人应该挺熟,打了两张也没喂牌,秦然见状,放心玩下去。
有人又催:“沈二少那么大架子,这都快八点了,还没来。”
“我问问。”周泽旭闻言,也觉得有点迟,刚想拿起手机,包厢门推开,沈珩初跟着侍应生走进来。
他风尘仆仆,西裤白衬衣,外套在肘弯搭着,明显是刚忙完,模样很像刚从哪个会议上下来。
“沈二少叫人好等。”
不知谁出声道了句。
沈珩初站到周泽旭侧后,面朝着一应二世祖,淡声解释:“临时有个工作,处理了一下,抱歉。”
坐在秦然上家的那个人丢了张牌出去:“沈二少来了就开饭吧,等我们这把打完。”
旁边看他牌的人冷笑出声:“就你这烂牌,这把打完包输的。”
闻言,周泽旭也凑过去看了眼秦然的牌,还没算明白,别的人叫他接着打德-州扑克,腾不开身,周泽旭招呼沈珩初:“帮我教一下然然,她不会打麻将。”
话说,转身接着和别人玩扑克了。
秦然默默听着,摸牌出牌,没听见什么脚步声,但发觉有淡淡的冷香浮着,在她身后不知道哪里。
指腹摩挲着牌面,秦然有些犹豫,拿不定主意该在那人面前出哪张。
“打八条。”
还没决定好,便闻他清冷的嗓音淡淡,冷静出声。
秦然顺着他说的牌打出去。
上家得意洋洋,拿过来碰了。
接着打出一张二筒。
秦然手比脑子快,下意识拿过来,掀了两张牌出来:“吃。”
码完牌,扔了一张九万,才意识到身后那人没出声。
下家出牌,秦然抽空拿出一点注意力放在身后,听见他轻声和附近的人有一搭没一搭地闲聊。
应该没顾得看她这边。
剩下的时间,秦然跟着自己的节奏打,有的时候刻意停顿,装作不太懂的样子犹豫,沈珩初就给她指牌,告诉她打哪张。
意外的,碰巧都是秦然想打的。
等到几轮后,手上牌慢慢凑胡,秦然抬眼,看看桌上的废牌,并着另外三位的明牌和手上剩着的牌数,默默算了一下,正想着是现在胡还是再拆一轮,指尖于是在两张牌上犹豫。
正在这时,肩上越过一道影,修长手指伸到她面前,替她吃了上家,指尖点出她想打的那张,示意她打出去:“想打就打。”
秦然顺着动作,沈珩初收回手,袖口挽起的小臂悬在她脸侧不远不近的地方,她余光注意到他戴了贴指的黑手套。
“这不是会打吗。”
他淡声说,声音很轻,只悬在她耳后。
牌胡了,清一色一条龙。
牌桌上另外几人丢出来筹码,周泽旭凑过来看她胡的牌,替她收了筹码,捏捏她的手,不吝夸赞:“宝宝真棒。”
秦然腼腆笑笑:“都是你教得好。”
话落,有些心不在焉,还留在方才那人的那句话中,回过神来,发觉冷香渐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