姜晚听得目瞪口呆。
【还能这么玩儿？！花钱买凶手冠名权？这鬼市的产业链也太丝滑了吧！从上游的杀人越货，到下游的名誉包装，一条龙服务啊！】
【这可比自己动手去砍人安全多了，对于那些想在江湖上混个名头，又没那个实力的人来说，简直是量身打造的装逼利器！这千面狐是懂营销的！】
这么一想，她瞬间觉得那颗人头也没那么可怕了，反而像是一件……充满了商业价值的优质商品。
【宿主，您真相了！】
系统立刻附和：【根据本系统大数据分析，此项业务堪称鬼市年度最佳商业模式创新，极大促进了鬼市的GDP增长！】
李宴凌听着她这飞速转变的思路，嘴角抽了抽。
这个女人的适应能力，和她那清奇的脑回路，总是能轻易刷新他的认知。
果然，凤三娘话音刚落，场下就响起了稀稀拉拉的叫价声。
“一千一百两！”
“一千两百两！”
“我出一千五百两！”一个听起来就中气不足的年轻声音喊道，嗓门不大，却透着一股子势在必得的决心。
姜晚立刻来了精神，像只发现了新瓜的猹。
【李李，快，给我扫描一下那个喊价的冤大头是谁！让我康康是哪位英雄好汉！】
系统：【宿主，是快手门门主的小儿子张小宝！此人手无缚鸡之力，文不成武不就，偏偏有个武侠梦，毕生梦想就是成为受万人敬仰的江湖大侠！】
【噗……就他那小身板，还想当大侠？他以后跟人动手，报完“我乃斩杀鬼见愁的张小宝是也”，然后就会被对方一拳打飞吧？那场面也太美了！】
场内不断有人竞价。
最终，这颗人头的“冠名权”，被张小宝以二千两的高价成功拍下。
他激动得声音都在发颤，从侍女手中接过写着“义士张小宝斩杀采花大盗鬼见愁于城西”的“官方凭证”时，仿佛已经看到了自己名扬四海的光明未来。
第一件拍品就如此“别致”，瞬间点燃了全场的气氛。
接下来的几件拍品，都是些难寻的古玩字画，或者珍稀的药材药丸，每一样都拍出了不菲的价格，但对姜晚来说，都远不如那颗人头来得刺激。
她从一开始的三观震碎，到后面的麻木，最后甚至有点昏昏欲睡。
【没劲，太没劲了！就没有什么刺激点的东西吗？比如失传的武功秘籍？藏宝图也行啊！】
仿佛是为了回应她的心声，高台上的凤三娘，语调忽然高昂了起来：“各位！安静！接下来的这件拍品，可就厉害了！这可是我们多宝阁费了九牛二虎之力，才从西域一位隐世高人手中得来的绝世宝贝！”
侍女再次抬上一个托盘，这次托盘上放着的，是一本泛黄的古籍。
“《混元一气功》！乃是百年前威震江湖的混元老祖所创的内功心法！”
凤三娘的声音传遍全场：“据说练至大成，可真气外放，隔空伤人，刀枪不入，水火不侵！起拍价，三千两白银！”
此言一出，全场哗然。
不少江湖中人打扮的人，呼吸都变得粗重起来。
“居然是《混元一气功》？不是说早就失传了吗？”
“我的天，这可是真正的神功啊！”
李宴凌神情一凝。
混元老祖的名号，他倒是听说过，确实是百年前一位武功高深莫测的传奇人物，但这本秘籍……
【李李，这玩意儿是真的假的？别是哪个书生瞎编的吧？这年头，知识付费的坑可不少呢！】
姜晚也来了精神，在心里戳了戳系统。
系统立刻回应：【经本系统三维立体环绕式扫描检测，该秘籍为真品！但……】
【但是什么？你说话别大喘气啊，急死个瓜了！】
系统慢悠悠地放出后半句：【但是这门功法有个致命的缺陷，修炼到第八层时，会走火入魔，全身经脉逆行，气血倒冲，爆体而亡！】
【混元老祖当年就是这么死的，死状惨烈！多宝阁的人，应该是不知道这个终极彩蛋！】
【卧槽！这么坑？！】
姜晚整个人都惊了，【这哪里是武功秘籍，这不就是个修仙版定时炸弹吗？！谁买谁就是大冤种，买一本送一次原地飞升的机会啊！】
她再看向楼下那些已经开始疯狂竞价的人，眼神里充满了同情。
“三千五百两！”
“我出四千两！谁也别跟我抢！”
“妈的，老子跟你拼了！五千两！”
价格一路狂飙，很快就突破了一万两的大关。
最终，一个坐在角落里，戴着青面獠牙恶鬼面具的男人，以一万五千两的天价，成功拍下了这本催命符。
男人拿到秘籍后，激动地站起身，仰天狂笑。
姜晚在心里默默地为他点了一根蜡，默哀了三秒钟。
【兄弟，走好！希望你别练得太快，多享受享受几年人世间的美好！】
李宴凌听着她内心的全程直播，再看看楼下那个已经陷入癫狂的男人，心中对“无知者无畏”这句话有了更深刻的理解。
看来，这个多宝阁，卖的东西，真真假假，虚虚实实。
想在这里淘到宝，光有钱不行，还得有足够的情报，或者……像姜晚这样的“活体避雷针”。
拍卖会继续进行。
又拍了几件珠宝玉器，姜晚彻底失去了兴趣，开始专心致志地对付桌上的糕点。
眼看快到尾声了，她终于想起了此行的正事。
【李李，光看戏不行啊，狗太子陪我来一趟，我总不能让他空手而归吧，显得我多不懂事！】
她心里飞快盘算着，【你再帮我看看，那个破账本到底在多宝阁的什么地方？有没有办法直接把它搞到手？】
系统扫描完毕，语气突然变得像个发现了惊天BUG的游戏玩家。
【宿主，账本就在多宝阁三楼的秘库里，第三排左往右数第三个格子！秘库守卫森严，机关重重，根据我的模拟推演，不管以何种方式硬闯，都是给人家送业绩！】
【但是！我发现一个绝佳的突破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