规矩改了？
姜晚的心脏瞬间提到了嗓子眼。
【不是吧阿Sir！这都到门口了你跟我说改规矩？狗系统，你最好给我个解释！赔我998瓜点！】
李宴凌的手不动声色地扣住了姜晚的手腕，但那鬼面男人却没动手，反而将令牌恭敬地还了回来。
“贵客，想进去，还得对上新的口号。”
【口号？还有这环节？是什么？天王盖地虎？宝塔镇河妖？】
系统的声音透着一丝慌乱：【报告宿主，根据后台数据显示，鬼市常用暗号为“长夜将至，我从今开始守望”，回答“生死于斯，不离不弃”。】
【我靠，这不守夜人誓词吗？这帮法外狂徒还挺有文化！】
姜晚刚准备抢答。
鬼面男人已经清了清嗓子，念出了上半句：“客从远方来……”
李宴凌和姜晚都愣住了。
系统：【……警告！数据库无此条目！系统出现未知错误！滋滋……正在紧急排查……】
【我呸！你这破系统，关键时刻就拉胯！】
眼看气氛陷入僵局，李宴凌沉声接道：“……当携重金归。”
鬼面男人：“……”
姜晚：“……”
系统：【……】
空气突然安静，面具下，那守卫的眼神写满了“你在逗我”？
李宴凌的手已经摸向了腰间的软剑，看来这暗号不对。
就在这尴尬的沉默中，鬼面男人又憋出了下一句：“鬼市是我家！”
这题我会！
姜晚福至心灵，想都没想就脱口而出：“繁荣靠大家！”
话音落下，鬼面男人浑身一震，随即对着姜晚躬身一揖，态度一百八十度大转弯。
“贵客临门，小的有眼不识泰山！里面请！”
男人侧身让开通道，补充道：“鬼市的规矩，只看，只买，不问来路，不惹是非，请贵客遵守！”
李宴凌点了点头，拉着还没回过神的姜晚迈步走了进去。
门在身后悄然关闭。
一进入通道，姜晚立刻就在心里开始炮轰系统。
【李李！你给我出来！什么“守夜人誓词”？差点害我们俩当场交代在这儿！你这情报系统该升级了！】
系统十分无辜地回答：【宿主，后台数据更新有延迟，此乃不可抗力！鬼市近两日自行产生了“文化变异”，本系统的宇宙级数据库也需要时间进行本地化适配！再说了，谁能想到他们的暗号会更新得如此……与时俱进呢？】
【我信你个鬼！】
棺材铺内，是一条向下延伸的石阶。
出了通道，眼前豁然开朗。
宽阔的街道两旁，是各式各样奇形怪状的摊位和店铺。
有卖古怪兵器的，有卖不知名丹药的，还有的摊位上摆着骷髅头和干瘪的兽皮。
这里所有的人，无论是店家还是客人，脸上都戴着各式各样的面具，鬼脸、兽面、神佛、恶魔……
一张张面具之下，隐藏着无数的身份和秘密。
【哇！这就是鬼市吗？我的天！这不就是现实版的赛博朋克地下城吗？！太酷了！你看那个摊主，长了三只眼睛！那个……那个是不是话本里说的半兽人？】
姜晚像个没见过世面的土包子，眼睛都快不够用了。
李宴凌顺着她的视线看过去，内心无语。
那个所谓的“三眼摊主”，不过是在额头上画了只逼真的眼睛。
而那个“半兽人”，则是一个身材魁梧、满脸络腮胡的男人，身上披着一张没处理干净的狼皮，仅此而已。
【李李，快看左边那个卖药的，瓶子上画了个骷髅头，卖的什么好东西？】
系统：【报告宿主，是三步倒，见血封喉，居家旅行，杀人灭口的必备良药。摊主是前太医院的药童，因为偷偷改良宫里的禁药毒死了人，趁乱逃了出来卖药为生。】
【我靠！这么猛！】
姜晚脖子一缩，继续观察四周。
【右边那个卖首饰的，那簪子看着好漂亮啊！】
系统：【漂亮是漂亮，就是簪头是中空的，里面藏着淬了毒的钢针，一按机括就能发射，摊主是个寡妇，她相公就是被她用这玩意儿送走的，一击毙命，仵作都没查出死因！】
姜晚默默地咽了口唾沫，拉着李宴凌袖子的手又紧了几分。
【这地方的人，怎么个个都有案底在身上啊？简直是法外狂徒张三们的团建现场啊！感觉随便拎一个出去，都能上大周法制日报头版头条！】
李宴凌面无表情地走在前面，整个脑子都被她那现场直播式的吐槽给塞满了。
他正在思考如何找到钱有道藏匿账本的线索，她却在研究哪个摊主的犯罪手法更具创意。
就在这时，一个醉醺醺的壮汉迎面撞了过来， 他满身酒气，眼神凶悍，腰间别了一把带血槽的短刀。
【哟，这位大哥走路姿势很豪放嘛！就是看着下盘不稳，脚步虚浮，怕不是……肾不太好？】
壮汉似乎察觉到她的注视，凶狠的目光猛地扫了过来。
李宴凌一把揽住姜晚的腰，在她惊呼之前，将她旋至自己身后。
“砰！”
一声闷响，壮汉结结实实地撞在了李宴凌的肩上。
李宴凌纹丝不动。
壮汉却被震得后退两步，他本想发作，可一对上李宴凌面具后那双冰冷的眼睛，瞬间酒醒了一半，想起鬼市不准随意动手的规矩，只能骂骂咧咧地走了。
李宴凌松开姜晚，压低声音警告：“别乱看，这里的人，不好惹！”
【知道了知道了，管家公！】
姜晚心有余悸，乖乖闭嘴，好奇归好奇，小命更重要。
两人穿过拥挤的人流，朝着鬼市最中心的方向走去。
穿过嘈杂的市集，一座三层高的宏伟建筑出现在他们面前。
与周围简陋的摊位不同，这座楼阁雕梁画栋，门口挂着两盏巨大的红灯笼，上面龙飞凤舞地写着三个大字：多宝阁。
这里，就是鬼市的心脏。
李宴凌拿出那枚青铜令牌，门口两个戴着牛头马面面具的护卫看了一眼，便侧身让开了一条路。
“二位，请。”
随着护卫的指引，他们踏入了这座传说中无所不有的多宝阁。
阁内灯火通明，空气中弥漫着一股异香，四壁的架子上，摆放着各种古玩珍品，每一件都笼罩在淡淡的光晕之下。
姜晚暗自咂舌。
【乖乖，这多宝阁内部也太豪华了吧！那个千面狐阁主，得是多有钱啊！】
李宴凌的目光则在那些侍者和护卫身上扫过。
这些人，个个太阳穴高高鼓起，步伐沉稳，呼吸绵长，全是内家高手。
看来，多宝阁能成为鬼市的执牛耳者，靠的不仅仅是财力。
刚进门，一名戴着兔子面具、身段婀娜的侍女迎了上来，声音娇媚：“贵客，请随我来。”
她领着两人穿过大堂，走向二楼。
【哇塞，这服务员的质量好高！你看她走路的姿态，受过专业训练的，这小腰扭的，搁现代就是女团门面担当啊！】
系统立刻跟上：【报告宿主！侍女“卯兔”，原是扬州瘦马，被阁主买下后，发现其有过目不忘之能，特训成为贵宾引者！她能记住近三年来所有贵宾的身份、喜好和交易记录！】
【另外，据说凡是想对她动手动脚的客人，第二天都会在京城的护城河里被发现，而且……零件不齐哦！】