姜晚:【!!!】
【卧槽!死亡提问!这比问我“知不知错”还狠毒一百倍!这不就是“我和你妈掉水里你先救谁”的古代太子版吗?!】
【我要是说穆世子好,他肯定当场把我扔出马车!我要是说他不好,那也太违心了,穆世子那金毛大狗狗的形象还历历在目啊!】
【完了完了,这题怎么答都是死!】
系统幽幽地响起:【宿主,别慌!系统已为您生成三个选项:A、违心地夸他天下第一好,并附送星星眼!B、真诚地夸穆世子,然后迅速跳车逃生!C、假装被问题砸晕,当场昏倒,碰瓷到底!】
【我选D!有没有D选项?】
系统试探着开口:【D、说您瞎了?】
姜晚还没来得及在内心和系统掰扯完,就后知后觉地品出了一丝不对劲。
【咦?他怎么突然问这个?这酸溜溜的语气……他不会是……吃醋了吧?难道……他喜欢上我了?】
这个念头刚冒出来,马车颠簸了下。
姜晚没坐稳,整个人不受控制地向前扑去,眼看就要撞进李宴凌怀里,上演一出经典的投怀送抱。
李宴凌的心一跳,几乎是本能地伸出手,精准地按在了她的脑门上,将她硬生生给按了回去。
【……】
【狗男人!注孤生啊!】
【我不要面子的吗?!推开就算了,还用按的!这是按头杀吗?这是赤裸裸的人格羞辱!】
姜晚气得两腮鼓鼓,挪到车厢最远的角落缩成一团,用后脑勺对着他,无声地抗议。
李宴凌收回手,指尖似乎还残留着她额头柔软的触感,竟有一瞬间的失神。
他面无表情地蜷了蜷手指。
喜欢?真是笑话!
他怎么会喜欢这个满脑子废料,见一个爱一个,脑回路清奇的女人?!
不过是觉得自己的所有物被旁人觊觎,让他身为储君的威严受到了挑战而已。
没错,就是这样!
就在李宴凌努力说服自己时,姜晚那充满报复意味的声音响起。
“穆世子是太阳,热烈坦荡,光芒万丈!”
“太子哥哥嘛……是皎月,清冷高贵,遥不可及,只能敬仰!”
【哼!狗男人!气死你气死你!一个太阳,一个冰块,谁好谁坏,你自己品,细品!让你按我头!】
李宴凌:“……”
太阳?皎月?
她这分明是在说穆凌云热情亲近,而他冷漠疏离!
好,很好!
既然他如此“遥不可及”,那他就让她好好“敬仰”个够!
接下来一路无话,整车低气压。
到了东宫,李宴凌率先下车,头也不回地往里走,只从牙缝里挤出两个字:“跟上!”
姜晚耷拉着脑袋,慢吞吞地跟在后面,脑子里已经开始盘算一百种从东宫逃跑的可能性。
等她磨磨蹭蹭地进了书房,李宴凌反手“砰”的一声,把门给甩上了。
姜晚浑身一抖,后脖颈的汗毛都站了起来。
【完了完了,这是要算总账了?他不会要对我用刑吧?!】
【什么老虎凳,辣椒水,小皮鞭……天呐!虽然听起来莫名有点带感,但我不想亲身体验啊!】
【救命啊!李李,快出来救我!】
【宿主,检测到您的生命体征平稳,并未受到实质性伤害,请您自行解决当前困境哦!】
系统甚至贴心地补充道:【另外,根据数据分析,太子殿下对您采取暴力手段的概率仅为0.01%。】
【不过,他用其他方式折磨您的概率正在急速攀升,请您做好心理准备!】
【靠!你这个没用的废铁系统!】
姜晚在心里把系统骂了一万遍。
正走到书案后的李宴凌脚步一顿,差点被自己的口水呛到。
老虎凳?辣椒水?还……小皮鞭?!
她当东宫是什么地方?土匪窝吗?!
他看着眼前这个垂着头,脚尖无意识地在地上画圈,一副“我错了,我认罚,你快点”模样的女人,心里又气又无奈。
打她?堂堂太子,对女子动手,不存在的。
骂她?她左耳朵进右耳朵出,心里还指不定怎么吐槽他,不痛不痒。
关她禁闭?她正好乐得清闲,说不定还能睡出个天荒地老来,半点惩罚效果也没有。
必须想个法子,既能让她长记性,又能让她痛不欲生,最好还能让她一想起这件事就头皮发麻……
脑子里除了反省,再也装不下什么“太阳”了……
有了!
李宴凌提起桌上的狼毫笔,铺开一张上好的宣纸,笔走龙蛇,写下了一行大字。
然后,他手腕一抖,那张纸便轻飘飘地飞到了姜晚的面前。
“这是什么?”姜晚小心翼翼地捡起来。
只见上面一行杀气腾腾的字:《论未来太子妃的自我修养与行为准则》。
姜晚:“??”
【这什么玩意儿?论文?】
李宴凌看着她那茫然中透着一丝傻气的表情,嘴角勾起笑意。
“从今天起,你每日除了来东宫协助孤处理接风宴的事宜,还要完成你的功课。”
“孤给你三天时间,就这个题目,给孤写一篇不少于一万字的检讨!”
“若是写不完,或者写得不好……”
他刻意停顿,欣赏着她逐渐呆滞的表情,慢条斯理地补充道:“那你就把《女则》《女训》,给孤抄一百遍!”
姜晚仿佛听到了什么天方夜谭。
【卧槽?!】
【一万字?!你还不如直接拿把刀把我捅死来得痛快!】
【我上辈子为了毕业论文跟导师斗智斗勇,东拼西凑也就八千字!你让我写一万字检讨?这古代又没有Ctrl+C和Ctrl+V!】
【李宴凌你这个魔鬼!你这是虐待!这是惨无人道的精神酷刑!】
【我抗议!我强烈抗议!】
【李李,我收回刚才的话!他这哪里是喜欢我?!他这是想让我死啊!】
姜晚的内心在疯狂咆哮,面上却只能挤出一个比哭还难看的笑容。
“太子哥哥……一万字……是不是……有点太多了呀?”她扯着自己的衣角,试图做最后的挣扎。
李宴凌用指节轻轻叩了叩桌面,“多吗?”
“孤觉得,还不够让你,好好地反省一下自己今天的所作所为!”
他语气里没有半分商量的余地,“或者,你想现在就开始抄书?”
听到抄书两个字,姜晚整个人都蔫了下去。
她耷拉着脑袋,有气无力地应道:“好吧,我写。”
人在屋檐下,不得不低头。
【李宴凌你等着!三十年河东三十年河西,莫欺少女穷!】
【总有一天,我要让你跪在我面前,用一万字检讨给我唱征服!】
李宴凌听到她内心还在不屈不挠地放狠话,心里的郁气竟莫名消散了不少。
他慢悠悠地坐下,端起茶杯,闲适地吹了吹热气,淡淡道:“很好!现在,你可以开始构思了。”
哼,小样儿!
还治不了你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