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行人穿过那高高的墙面之间留下的直径二十英尺的缝隙。
眼前不再是荒原,而是亮如白昼的,到处都被金灿灿的亮晶晶的装饰填满了的体育馆!
无数璀璨的各色火焰漂浮在最靠近天空的顶上,照耀的几乎宛如白昼。
哈利踩在脚下,觉得脚底软软的触感令他有些怪异。
他低头一看,居然是红白相间的地毯。
再仔细一看,整面的地上几乎都被地毯覆盖上了!
“真有钱。”
罗恩忍不住咂舌。
他觉得光是这片场地的地毯就足以买下整个韦斯莱家了。
赛场很大,观众席也很大,比霍格沃兹的标准场大上了三倍布置。那三十英尺的高墙就是观众席的所在地,八面墙并非垂直,而是呈现向内收拢的花瓣形状,每一层上面都有着一层坚硬的黑色地砖支撑着,往上数几乎十几层的观众席,最下方除开一层往上是露天位置,在往上开始有了包厢,直到最顶层变成了露天位置与包厢交错。
而所有的包厢的前方都挂上了一盏南瓜灯,眼下还没有到比赛开始的时候,只有零星的南瓜灯亮着
“跟我来!”
亚瑟看了眼票根上的具体数字,顺着场地内观众席上的指引,朝着韦斯莱家定下的包厢走去。
哈利也是这时才发现,西里斯不见了。
“你们有看见西里斯吗?”
他连忙问。
亚瑟挑了挑眉,似乎并不怎么在意。
“好了哈利,西里斯是个成年人,他知道该怎么做的。”
哈利的心放下了一半。
不知道为何,他总觉得有些不对劲。
韦斯莱家的包厢看着简朴,实则内部空间并不小。
就在哈利一行人玩闹准备到最底下提供各类餐点的地方用餐的时候,西里斯出现在了最顶层最中央的包厢。
最顶层的地面上都铺上了猩红色织金的地毯。
西里斯抽了抽嘴角,只觉得冈特真是有钱烧的慌。
卡桑德里乌斯在魔法部和卢修斯见了面后第一时间就来到了这里。
“好久不见,布莱克。”
西里斯脸上挂起笑,环视了一圈四周,在这和马尔福庄园没什么区别的室内只看见了卡桑德里乌斯一个人。
“就你一个人?”
卡桑德里乌斯靠在沙发上双腿交叠姿态闲适的样子让西里斯有些不爽。
他在外奔波这么久,老板居然能好好的在家里享福。
可恶,嫉妒了。
“别管那些,我找你可有事。”
西里斯一屁股坐下。
“什么事?”
卡桑德里乌斯抿了口红茶,开始缓缓道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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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西里斯!你去哪儿了?”
面色平静的西里斯走进包厢的时候,哈利第一眼就看见了他。
西里斯原本还想摸摸哈利的头。
只是。
这一年哈利长得实在太快,比他也就差一个脑袋了。
不过。
看着哈利那张和詹姆相似的脸,西里斯还是不客气的狠狠在教子的脑袋上揉了揉。
“你教父我要去拯救世界了!”
哈利假笑,就又听西里斯说。
“这几天你记得跟着韦斯莱一家,不要乱跑,好吗?”
“是要发生什么了吗?”
哈利敏锐察觉到了不对劲。
西里斯却没有告诉哈利的想法,只一笑而过,徒留哈利绞尽脑汁。
而卡桑德里乌斯这里。
他刚送走了西里斯,一个意料之中的人就找到了他。
卢多·巴格曼。
长长的魁地奇球服笼罩着他已经有些圆润的大肚子上,袍子的胸口上是黑黄相间的横线和一只大黄蜂。
平心而论,这人年纪上来后长得确实不怎么好。
圆溜溜的闪着精光的蓝眼睛,短粗的金色头发,红扑扑的脸色,配合那过于雄壮的身躯,看上去很像一只大号的蜜蜂。
“冈特先生,晚上好啊,见到您我真是荣幸之至啊!”
卢多·巴格曼的嘴脸不怎么好看,说出来的话也带上了甜腻的工业糖精的味道。
卡桑德里乌斯坐在位置上,也不说话,就那么拿着杯子听巴格曼东拉西扯。
直到他说出了自己的目的。
“不知道冈特先生支持哪个球队呢?”
卡桑德里乌斯挑了挑眉,转向巴格曼。
“您打听这个做什么,我对魁地奇可不怎么感兴趣。”
巴格曼端正了坐姿,一副格外正经的模样。
“如此盛大的球赛,作为最大赞助商的您,可是无数人都想要知道您的选择呢。”
卡桑德里乌斯刚要说话,一道从外边传来的声音打断了这一切。
“够了,巴格曼,你的那些勾当可不是没人知道。”
那道声音有些陌生的耳熟。
来人是个看着十分严肃严谨的中年人,腰板挺得笔直,一尘不染的西装,打着领带,是个和巴格曼截然相反的人。
很快,巴格曼叫出了来人的名字。
“唉,克劳奇,这话可不一定,毕竟你难道不想知道冈特先生支持哪支球队吗?”
克劳奇的脸色淡淡的,虽然姿态谦卑,但是看向巴格曼的眼神却带着隐藏的怨气。
毕竟他从前可是国际事务司的司长,不仅是巴格曼的同级,甚至在魔法部的权力上还要压巴格曼一头。
谁知西里斯的案子翻案,他克劳奇一夜之间被革职不说,甚至从前的一切都失去了!
巴格曼的态度不是很和善。
毕竟,他才是克劳奇的上司。
卡桑德里乌斯不想理会这些,但是也见不得巴格曼的态度如此桀骜。
他站起身,在巴格曼期待的眼神中。
抬脚,猛踹!
嘭!
巴格曼一个不察,身子倒飞出去,狠狠地砸在了门口。
“啊——”
巴格曼没忍住痛呼出声,他看着卡桑德里乌斯淡然的模样,心中充满了怒气。
“你怎么——”
“啊!”
卡桑德里乌斯抬脚踩上了巴格曼的手指,面无表情地狠狠碾了几下。
指尖的剧痛叫巴格曼原本要说的话全都咽了回去。
他挣扎着想要拿出自己的魔杖,却被卡桑德里乌斯抬脚踢了出去。
眼睁睁看着魔杖飞到了一边,巴格曼的胆气也消失了大半。
他的脑子忽然回来了。
他怎么会蠢到去和正主本人打探他的喜好啊!
克劳奇抿了抿唇,想要开口,可卡桑德里乌斯的声音却先一步响起。
“巴格曼先生,人贵有自知之明,我想你应该明白这个道理。作为魔法部的官员,你居然在这样的场合组织赌博这样的活动,我很难想象,你居然是体育运动司的司长。”
克劳奇闭上了嘴。
可卡桑德里乌斯没放过他。
任由耳边的哀嚎不停,卡桑德里乌斯转头对准了克劳奇的方向。
“还有你,克劳奇先生,在暗地里使一些小人手段,还是针对我一个上学的学生,这可不是正人君子所为。”
克劳奇的脸色不变,似乎并没有听出来卡桑德里乌斯说的是他。
卡桑德里乌斯的感知里,这人平静地没有一丝波动。
他叹了口气,也松开了用力的脚。
“好吧,克劳奇先生,既然你执意如此,那我也没办法了。”
朝着包厢外走去,卡桑德里乌斯的声音在他离开之前飘进了两人的耳朵里。
“若要人不知,除非己莫为啊。”
“巴蒂·克劳奇。”
克劳奇的手指一颤,眼神却钉在了地上哀嚎的巴格曼身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