从进入这座监狱开始,卡桑德里乌斯就发觉自己体内的魔力流动速度随着他进入监狱开始在缓慢的变慢。
这样的感觉直到卡桑德里乌斯透过层层的监牢看见了监牢墙壁上的无声无息咒的时候也没有停止。
顺着圆形楼梯一路往上,卡桑德里乌斯的兴趣越发浓厚。
这样的一座城堡,他也想要。
一路往上,卡桑德里乌斯都没有表现出一丝异样的情绪。
直到他们抵达了顶层。
站在门口的时候,邓布利多的心却犹豫了。
他听见自己的在问自己的心。
他来到这里是正确的吗?他是不是可以不用来到这里的?他其实没必要的对吗?
这些疑问没有头绪,没有结束,直到眼前的囚室被打开了。
那扇古旧的木门已经破旧不堪了,打开的时候那明显的嘎吱声甚至有些沙哑。
邓布利多很想不去看里面的那个身影,可是他的身体却违背了意志。
时间带给人的不止是岁月的痕迹,还有意志的消磨,情绪的叠加。
格林德沃的囚室中唯一的一扇小窗正对着东方。
那是他这么多年来一直看向的方向。
他不知道自己是什么情绪,或许是遗憾,或许是动摇,但是唯独没有悔恨。
纽蒙迦德的墙壁上刻满了他这些年写下的如尼文。
那些文字深深的刻印在墙壁之中,留下的每一道沟壑都是格林德沃心中的伤口。
有时候月光洒落的时候,影子摇曳,会让人生出伤口在愈合的错觉。
他有时候也会突然攥紧拳头,发了疯似地想要抹除掉墙上的痕迹,用行动憎恨着那些可能是错误的过往。
可是梦醒之后,他却迷茫自己到底在憎恨什么。
布满皱纹的手指在墙壁上轻轻地摩挲着,微微的凉意已经被指尖融化,格林德沃却没有回头。
他忽然有些胆怯,又有些害怕。
或许这可能又是一扬梦境。
和从高塔上坠落的梦境一样。
卡桑德里乌斯微微侧了侧身,让出了位置。
邓布利多想要笑,可是无论如何脸上的肌肉也没有一丝力气。
深蓝的眼眸透过眼镜看向了那个憔悴苍老的身影。
邓布利多的声音轻如蚊呐。
“格林德沃。”
格林德沃的身体一抖,那双异色眼瞳中骤然浮现了一抹异色。
他猛地转过身看着邓布利多,眼神中是毫不掩饰的伤痛。
“阿不思,你叫我什么?”
邓布利多叹息一声,但是却无可奈何的顺从着盖勒特的心意。
“盖勒特,或许,我们是来谈正事的。”
格林德沃的脸色缓和了许多,或许是在看见邓布利多的时候变好的,也可能是因为其他。
总之,卡桑德里乌斯觉得现在的格林德沃先生看着自己的眼神怪奇怪的。
“好吧。”格林德沃的语气松缓了很多,视线也跳过了邓布利多,看向了他身侧的卡桑德里乌斯。
“哦,卡桑德里乌斯·奥米尼斯·莫芬·冈特?”
这位年轻时差点统治整个欧洲的老人的语气十分悠长。
德国人在说英语的时候总是喜欢铿锵有力的吐出去,他们总是喜欢把“w”发出冲锋号角一样的“v”,辅音如钢铁般铿锵,元音如柏林墙般笔直。
卡桑德里乌斯微微颔首,右手掌心轻轻地放在左心口之上。
“向您问好,格林德沃先生。”
随着他的动作,身后的塞拉斯三人也做出了同样的动作。
格林德沃没有什么表情,他从胸腔中发出一声笑声。
“进来坐会吧,总要让我尽尽地主之谊。”
邓布利多看了眼卡桑德里乌斯,卡桑德里乌斯向这位好心的老人投去一个安抚的笑。
注意到这一幕的格林德沃心情有些不愉。
他就知道,阿不思怎么会突然来找他!
格林德沃的囚室面积并不很大,堪堪三百平方英尺的室内并没有什么能够坐下的地方。
卡桑德里乌斯看向格林德沃,就见对方正好整以暇地看着自己。
“好吧。”少年叹了口气,伸手对墙上的几个图钉一点。
瞬间,白色的魔法将那几个图钉带到了地上,拉扯变形最后化作了七把铺着绿丝绒的会客椅。
格林德沃不客气地坐了上去。
“不错的变形术。”
卡桑德里乌斯坐在了邓布利多的身边,又点了点地上的那片散落的石子。
小小的纸片瞬间扯长变形变成了一面大理石边几。
卡桑德里乌斯笑着看向格林德沃,微微眯起的眼睛里盛满了笑意。
“都是邓布利多校长教得好。”
看着对面那小子伪装的温和模样,格林德沃忽然有些牙痒痒。
卡桑德里乌斯又接着拿出了不少东西。
一套乔治王朝风格的银茶具和骨瓷杯,冒着热气的银饰瓷器茶壶。
卡桑德里乌斯先看向了坐在格林德沃右侧的文达。
“罗齐尔女士,您想喝点什么?”
文达看了眼格林德沃,轻声吐出了自己的要求。
“红茶,谢谢。”
漂浮在空中的茶壶跳着踢踏舞一脚一个将茶杯踢到了所有人面前。
蒸腾的水汽从暗红的茶汤中冒出,清香与苦涩飘到了所有人的鼻尖。
指尖捏住了杯耳,格林德沃微微抿了口红茶,皱了皱眉。
“大吉岭红茶还有祁门红茶?”
卡桑德里乌斯捧着杯子,感受着杯壁传来的温度,笑容没有丝毫变化。
“您的舌头真是灵敏。”
格林德沃同样假笑。
“比不得你,年纪轻轻的,将保密法视若无物,比我从前还要胆大。”
抿了口微微苦涩的茶汤,卡桑德里乌斯的睫毛被水汽浸湿,他微微抬起头,似乎有些疑惑。
“胆大吗?我只是在顺应着时代的洪流向前走而已。”
“你所谓的顺着时代的洪流向前走就是成为麻瓜的首富?”
格林德沃敲了敲茶杯,余光却敏锐地注意到了邓布利多的心不在焉。
“成为首富有什么不好。”卡桑德里乌斯若有其事,“整个星球上的东西,只要我想,最迟明天上午就能出现在我书房的桌子上。而且,您看这茶,这可不是只有钱就能做到的。”
老人的指节微微蜷缩,声音带上了几分明显的不悦。
“那你的意思是我做错了?”
“那可没有。”卡桑德里乌斯果断否决。
他们的目的都是一样的,只是因为时代的不同而有些些微方法的不同而已。
毕竟,格林德沃活跃的时期可是在世界大战的时候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