卡桑德里乌斯也只是逗逗这个有些焦虑的马尔福而已,看着他想要生气却强忍住的样子怪可爱的。
“冈特先生?”
忽然,一道低沉的声音从门口传来。
卡桑德里乌斯转头看去。
居然是他们的院长,西弗勒斯·斯内普。
“院长,有什么事吗?”
西弗勒斯的脸色不是很好,毕竟任谁忽然被突然增加了一份工作都会不高兴的。
“我想如果你们的脑子还算正常的话,现在已经到了下课时间,你和马尔福先生是打算躲在温室寻找这里不为人知的宝藏吗?”
德拉科看见西弗勒斯的时候脸色就不是很好了,卡桑德里乌斯上前一步挡在德拉科的面前,掩饰住他有些不自然的表情。
“当然不是教授,我们只是收拾教具晚了一点。教授找我是有什么事吗?”
西弗勒斯如何能看不出德拉科的怪异呢,也只是冷冷的回答。
“邓布利多校长找你,校长室的口令是滋滋蜂蜜糖。”说完便大步流星的离开了。
滚滚的黑袍迎风扬起,德拉科的脸色愈加苍白,似乎又回到了那个漆黑的夜晚。
他的身体开始颤抖,眼前也是一阵阵的眩晕。
可这时,一只有些冰凉的手抓住了他的左手手腕。
德拉科惊愕抬头。
卡桑德里乌斯脸上难得的没有笑容。
他说。
“收起那些不必要的情绪,如果你不想被任何人发现端倪的话。”
少年面无表情,绷直的嘴角和无神的双眸都在此刻展现出了他隐藏在微笑假面下的本色。
不知为何,德拉科只觉得自己的心忽然一下子安定了下来。
从温室离开,卡桑德里乌斯径直朝着校长室走去。
正午的阳光正好,他微微举起手看着左手上的冈特戒指,忽而又挂上了清浅的笑意。
霍格沃兹城堡内的楼梯向来都是随时变化的,可是卡桑德里乌斯的一路却畅通无阻。
“滋滋蜂蜜糖。”
随着口令的道出,石墙上忽然出现一道打开了的石门,卡桑德里乌斯走了进去,就看见了笑吟吟坐在那里的邓布利多。
“日安,邓布利多校长。”
虽然家里只有自己一个人,可卡桑德里乌斯的礼仪向来周到。
“日安,冈特先生,我可以叫你卡修斯吗?”
邓布利多捏了一颗糖放进嘴里,那一把长长的白胡子也随着他的动作上下抖了抖。
卡桑德里乌斯随意的坐下,毫不在意。
“当然可以,请问您找我有什么事吗?”
邓布利多眼睛眯起,笑得像一个和蔼的老人,“卡修斯,吃点糖吧,心情会好很多,还是说来一点蜂蜜红茶?”
白胡子校长乐呵呵的将一堆糖果推到卡桑德里乌斯的面前,又笑着为自己面前的红茶多加了几勺蜂蜜。
卡桑德里乌斯拿起汤匙搅拌着面前放了糖的红茶,微微抿了一口,少年忍不住皱起了眉。
“是不合你的口味吗?”邓布利多问。
卡桑德里乌斯抬起头,面上没有半分阴霾,他笑着说:“当然没有,只是我觉得红茶还是要多放糖更好喝,只放一点点根本品尝不出什么甜味。”
邓布利多笑着端起加了蜂蜜的红茶喝了一口,看着卡桑德里乌斯面不改色的往红茶里加了十足十分量的方糖。
他笑着说道。
“过犹不及可不太好。”
氤氲的雾气逐渐蒸腾起来,没有在卡桑德里乌斯的镜片上留下半分痕迹。
少年笑着端起了那杯粘稠的糖浆,抿了一口。
“可是我喝的只是红茶。”
两人对视一眼,齐齐移开目光,开始进入今天的话题。
“冈特先生右手上的戒指似乎十分朴素。”邓布利多意有所指。
卡桑德里乌斯毫不介意的举起右手,大大方方地展示在邓布利多的面前。
“您是说这个吗?”他摘下那枚看起来不算华丽甚至有些朴素的戒指,将那标志着死亡三圣器的图案对向邓布利多。
邓布利多瞳孔微微一缩,很快又恢复如常。
他刚想说什么,卡桑德里乌斯却直接放出了大雷。
“复活石,我知道。”
邓布利多脸上的笑容收敛了些许,隔着透明的镜片他直直的与少年那双无神的银灰色眼眸对视着。
他的脸色逐渐凝重起来。
什么也看不见。
原来,真的是天生的大脑封闭师吗......
“你知道?”
邓布利多的语气稍稍严肃了几分。
“那你——”
卡桑德里乌斯打断了他。
“我也知道。”
少年不躲不闪,任由老人与自己对视。
“魂器嘛,邪恶的巫师海尔波发明出来的,我知道。”
邓布利多真的有些严肃了。
眼前这个少年是比当初的汤姆还要难缠的对象,甚至说这就是个加强版汤姆。
他拥有着汤姆没有的家世,权力,甚至地位。
只要卡桑德里乌斯愿意,他随时可以转学去德姆斯特朗在德国发展自己的事业,而不是在霍格沃兹和一个活了一个世纪的老人谈合作。
是的,谈合作。
从看不到这个孩子的记忆开始,邓布利多就知道这扬谈话的性质已经发生了改变。
“你知道是魂器为什么还随身带着,不害怕汤姆的灵魂对你做些什么吗?”
想清楚了一切,邓布利多也放弃了试探,选择直接询问。
卡桑德里乌斯叹了口气,似乎有些烦恼,他再次喝了口糖浆红茶,状似无奈的抱怨。
“邓布利多校长,您是不知道,为了解决这个魂器,我付出了多大的代价。”
差点用厉火把地下室连同所有的画像烧掉迎来的后果就是被连续不重复的骂了一个月。
要不是地下室不知道多久之前的魔法阵起了作用,恐怕卡桑德里乌斯就要成为冈特家谱上死的最没面子的一个了。
邓布利多扶了扶眼镜,目光在那枚重新镶嵌过的复活石上打转。
“我可以看一下吗?”
邓布利多听见自己这样问。
卡桑德里乌斯欣然同意。
“当然可以,您请便。”
老人伸出自己那因为上了年纪布满皱纹的手,缓缓的将那枚小小的戒指捏在手里。
复活石,据说是死亡三圣器之一,是死神遗留在世间的神器之一,拥有着复活亡者的能力。
阳光穿透彩绘玻璃,洒落在这静谧的校长室内,飘逸的尘土在丁达尔效应下在阳光里飞舞。
墙上的挂画静静地看着这一幕,他们没有一个人说话,都在期待着复活石的作用,是否真的能令亡者复活。
良久,邓布利多不可置信的睁大眼睛。
竟然——
什么......
什么都没有!
他眼皮颤抖,握着复活石的手也随着心一起颤抖起来。
什么都没有。
这颗被誉为是死亡三圣器之一的复活石,如今就像一颗普通的石头一样。
什么都没发生。
什么都没有。
“什么都没有,对吧。”
良久,还是冈特戒指的主人——卡桑德里乌斯打破了沉默。
邓布利多放下戒指,微微叹了口气。
似乎是在叹息过去,又像在叹息现在。
老人用那双沉淀了智慧与时光的眼眸静静的看着卡桑德里乌斯——似乎刚才短暂的失态从未出现过一样。
“你是怎么做到的。”
他问。
卡桑德里乌斯微微弯下腰,趴在桌面上轻轻推动着这颗已经失去了复活石作用的石头,他轻笑着反问。
“怎么做到的,因为一个祝福,一个诅咒。”
他敞开自己的“内心”,对邓布利多诉说着自己的过去。
“我的父母很早就离开了冈特老宅,为了躲避伏地魔。”
“可是命运并没有放过他们——诅咒降临在了我的身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