几只鸿雁的灰影掠过,一闪眼,却见它们坠落下来,仔细看,却是十几个黑衣人。
众人还没看清,为首的黑衣人已一脚踢飞刽子手,一脚踢飞牵马的军士。
“不好!有人劫法场!”
监刑官反应过来,慌忙吩咐道:
“快将这些不法之徒全部格杀!”
黑压压的禁军一拥而上,与黑衣人激烈搏杀。那些人格外勇猛,一道道血弧闪过,一圈圈禁军的尸首横七竖八摞了起来。
为首的黑衣人一步跨到刑柱那里,一边护住慕容熙,一边杀退冲过来的禁军。
太子忙喝令:
“将慕容就地正法,杀慕容熙者,封王!”
禁军争先恐后,不要命地来抢这通天富贵。
地上死尸很快摞得跟小山似的,凌千禾锋利的刀刃都杀得卷了,可禁军还是前赴后继地冲过来。
凌千禾额头浸满了汗,口中却安慰慕容熙:
“王爷莫急,属下已命京外戍望营设法运兵器进城,咱的军队应该很快就赶过来了!”
可区区十几人,根本无法与这么多禁军抗衡。
不一会儿,凌千禾一只手臂受伤,动作明显力不从心。
他正焦急,见几十人运轻功,从禁军头上如踏波般而来,落到刑场中。
为首的全副戎装,剑眉星眸,器宇轩昂,威风凛凛若战神般。
他旁边一员小将,虽体量瘦小些,可也英姿勃发,眉眼俊秀。
太子看到此人,责问道:
“梁逸康,你父梁大人忠心事主,难道你要违背家训,做个背主反叛之人吗?”
梁逸康仰头笑道:
“梁某何曾背主?!打小时候,梁某就跟着慕容熙大哥了,这辈子,眼里只这一个主儿,永不背叛!”
太子气得咬牙,目光移到他旁边人身上:
“夜将军,本宫自问待你不薄,有朝一日本宫登基,许你封王,入凌烟阁,受万世供奉。只要你归降,本宫可以对天起誓,再赐你丹书铁券,保你后世无虞。”
夜慕寒浑身杀意,冷冰冰道:
“良禽择木而栖。慕容熙仁义高德,不似太子阴险诡诈。叶某要辅佐明主仁君,绝不会支持奸佞小人!”
他一挥手,纷纷道:
“给我杀!”
顿时,他身后那些神勇之兵,如狼入羊群,砍瓜切菜,片刻间将禁军杀得溃不成军。
“快!立即调集全城兵力,到此扑杀反贼!”
太子急急传令,脸色如猪肝般的红。
然而此时,禁军外围杀声大作,阵营明显乱作一团。
太子惊得站起,手下慌张禀报道:
“殿下,请迅速撤离,不知从哪里来了许多军士,至少有三千人,只怕禁军抵挡不住。”
眼看功亏一篑,太子牙齿咬得咯嘣蹦直响。
他目光朝下面搜寻,混乱中,早不见了慕容熙的踪影。
雨桐被慕容熙的人接出慕容府,护送到北城外驻扎的军营中。
金盏银缎看到她,小鸟一般飞扑过来,搂住她的胳膊嘁喳着说个不停。
前面,凌千禾袒露着胳膊,医官正在给他上药。他若无其事的,跟梁逸康说笑。
两道很深的血痕,出现在梁逸康脸上。显然是搏杀时受了伤,不过这伤痕,给他俊脸上添了几分威武阳刚之气。
“多谢王妃运送的兵器!”
凌千禾瞧见雨桐,用没受伤的那只胳膊做拱手样,真诚道,
“若非兵器及时送到,今日恐难与太子争锋。”
他对眼露诧异的梁逸康解释说:
“王妃让人将木材凿空,将兵器藏于内,水运入京,咱们的军士才这么快武装起来的。”
梁逸康立即起身,拱手赞道:
“王妃才智过人,真是王爷的贤内助。您快进帐里看看吧,王爷为了救您,可受了大罪了!”
他煞有介事,扭头对着军帐,喟然长叹:
“唉,王爷对王妃的情,感天动地啊!”
凌千禾一付嫌弃他大惊小怪的神情:
“男人护着自己的女人,不是天经地义吗?有啥吹捧的?”
梁逸康给了凌千禾一个脑瓜崩,无视那木头的还击,伸臂请雨桐:
“王妃快请,王爷伤得很重,需要人照料。”
护卫打开帐帘,把雨桐往里让。
东南角的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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榻上,慕容熙笑眯眯地看着她,脸上染着一抹微云。
雨桐说不清心里是什么滋味。
为救她慕容熙手脚筋尽被挑断,可到底,她的养父母死于慕容熙之手,不管什么理由,她都过不了心里这道坎儿。
这些个日日夜夜,双亲遇害的苦痛,如虫蚁噬心,让她多少次梦中哭醒。
“雨桐,”
慕容熙唤她,声音里盛满了温柔,
“谢谢你,相信我。”
他这话是什么意思?
抬头,正对上慕容熙暖意脉脉又坦诚的视线。
“雨桐,一直没机会告诉你,没想到,你信任我,懂我的心意。”
“那天在朝堂上,我以为你要指控我。即使你真的这样做,我也能理解你,绝不会怪你。可是,你没有被太子蒙骗。你不知道,我当时有多开心!”
“不为别的,只因为你给了我最大的信任!”
雨桐面无表情,语气生硬却又止不住哽咽:
“你是不是想说,你杀害我双亲,不是灭口,是不想让他们受酷刑而死?”
慕容熙愣了愣,有片刻的诧异:
“雨桐,这就是你不肯指证我的理由?”
“这么想,也没问题。不过,在你心里,你夫君就这点本事吗?”
“过来!”
倨傲的神色呈现,慕容熙颐指气使地吩咐,
“先给本王捏捏筋骨再说,躺得久了,身上酸困麻木。”
见雨桐一动不动,神色黯然,慕容熙扯扯嘴角:
“不过来是吧?那本王就不告诉你,本王把老岳丈、岳母和大舅子,都藏到哪里了。”
一句话,像闪电劈开了雨桐心头沉积的阴云,她颤了颤,不敢猜测慕容熙话中之意,唯恐燃起希望再重新熄灭。
爹娘倒在血泊里的惨像又在眼前。
“是不是傻了?!”
慕容熙也不逗她了,
“岳父母他们都安然无恙,我刺伤他们是权宜之计,剑上涂着假死药,舅父已经把他们都救活了,都好端端的呢!”
像寒冬大地突然春日融融,万物都蓬勃出了无限生机。
激动的泪盈满眼眶。