寿康县官驿的院子,漆黑静寂,只有门口的两盏灯笼,映出一圈儿模糊昏黄的光晕。
“梆!梆!平安无事喽——”
更夫的梆子声遥遥传来,又隐没在浓重的霜雾中。
“起火了,快救火!”
一声惊呼,护卫们匆忙从房里冲出,有人喊了声:
“快去救梁大人出屋!”
一帮护卫迅速朝驿馆西南二楼的一间房跑过去。
火光摇晃,人声混乱,一个鬼魅般的黑影混进侍卫中,上了二楼。
无人注意到,他已将两枚飞镖攥在手中,只等着房门打开,那个素未谋面的梁大人出来,他一镖即可刺入咽喉。
“咦?你是何人?”
梁逸康带的护卫都是心腹,是他挑选的精锐,彼此间都认识。
问话者声音未落,就闷哼一声倒地。
旁边侍卫立即拔刀,指向蒙面人。
可倏忽之间,连对方人的轮廓都没看清,这些人就都一个个仆倒在地,连哼一声都没来得及。
“有刺客!”
护卫们举刀围过来,灯笼火把照亮,发现蒙面人身材瘦削,像鬼魅般抬手遮了下骤亮起的光线。
“咻咻——”
蒙面人吹声口哨,立即有一帮黑衣人从暗处冲出,与护卫激烈搏杀。
这蒙面人正是黑狼苗一刀。
他先抓了官驿一个打杂的,询问梁逸康下榻处,奈何打杂的并不知晓,被他一刀割喉。
于是他让人放火,通过护卫的举动,判断出梁逸康所在的房间。
趁护卫被手下缠住,黑狼大步向前,一脚踹开房门,闪身一旁,观察里面动静。
寂静无声,空空如也,房间后窗半开。
黑狼追过去,看到有人半空落地,跳窗追出,一掌劈过去。
出招极快,掌风狠戾,似裹携万钧之力。
梁逸康武功出众,可还是感觉到极大的威压,知来者非寻常刺客,多加了小心。
只过三招,梁逸康步法就乱了,一个闪身慢了些,就听“嘶啦”一声,胳膊被刀锋割开长口子,一道弧形血光喷溅出。
梁逸康吃痛,微一愣神,刺客已两手一抖,五道白光破空而出,朝他面门、胸腹方向飞来。
他想腾挪身子躲避,但黑狼早已预知到他的举动,手中长刀刺出无数刀花,虚实难辨,逼得梁逸康无从躲藏。
“好可怕的对手!”
梁逸康暗惊,知自己今日凶多吉少,赶紧挥剑去挡。
丁当仓琅的兵器相击声交织一片,意料中的疼痛却并未到来,一个身形高大的黑衣人挡在他面前,与刺客激烈搏斗。
这黑衣人出招凌厉,剑气如虹,步履轻快迅捷,不多会儿露个破绽,以迅雷不及掩耳之势,做了在后黄雀的搏杀。
刺客捂着胸口汩汩流淌的鲜血,难以置信:
“你,你是谁?师承何人?天下竟有功夫如此绝......”
话未说完,噗一声倒地,蹬了几下腿,不动了。
“敢问,是哪位英雄相救?梁某日后也好相报。”
蒙面人沉声道:
“刺客是黑狼苗一刀,太子派的。郢州是龙潭虎穴,梁大人身负重任,务必小心提防。保重!”
梁逸康还要再说话,有人过来向黑衣人禀报:
“首领,刺客已全部剿灭!”
蒙面人一摆手,身影一闪,和随从一起消失在沉沉暗夜中。
梁逸康朝他们离去的方向,长揖拜谢。
凌晨,东宫跑进来一个头包着烂布条的伤者。
“我有重要的事禀报太子,快去通禀!”
太子书房灯亮,传出茶杯磕碰破裂声。
“苗一刀**,带去的精兵全部覆灭?!这......梁逸康带的护卫不多,其中并无绝顶高手,他怎么可能躲过苗一刀的追杀?!”
报信儿人额头上血迹已成褐色,脸上也有两条划伤的血道,伤口已结痂。
“殿下,苗一刀原本已打伤梁逸康,谁知突然杀出一蒙面人,武功绝顶,将苗一刀刺死。他带的人也骁勇无比,咱们的精兵不敌,属下好不容易才逃回来,给殿下报个信儿。”
“武功绝顶?”
太子重复一句,眼神阴翳,
“必是慕容熙的人。可本宫派人严密监视着玄王,凌千禾昨夜并无外出,陌铭远在西南,他手下,应该没有别的绝顶高手了。”
他对心腹道:<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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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去五城兵马司查查,昨夜可有什么异动,有什么人出过城!”
“再去各卫、各营查探,可藏有武功卓绝之人!”
心腹领命点头,眼珠子转动一圈儿,若有所思道:
“若真有如此了得之人,只怕早如锥处囊中,现出锥尖来了。殿下不妨从已知的高手中排查。”
太子思忖道:
“若说绝顶高手......不会是叶超,他也想除掉梁逸康这根刺。那......夜慕寒?会不会是他?”
“他虽得本宫拉拢,又与慕容熙交恶。可他心性孤傲,到底......本宫也看不透他。查!给本宫重点查夜慕寒!他若敢背叛本宫,本宫岂不是养虎遗患?”
心腹此时天色微亮,五城兵马司已将夜慕寒的将军府围住,说有**逃狱,奉命挨家挨户搜找。
这帮人来势汹汹,将门房甩到一边,直奔夜将军住的主院,里里外外包围得若铁桶般。
“请夜大人出来,属下奉命追索逃犯,各处都要搜一搜的,还望大人见谅。”
馨宁早就被吵嚷声惊醒,见身边空空如也,又听到“追索逃犯”的话,不祥的预感将她笼罩。
她瑟瑟发抖,束手无策。
“叶将军,快些!莫耽误属下办差!再迟的话,属下可就进屋搜查了!”
馨宁更加惊慌,在房里走来走去,眼圈红着,急得若困兽一般。
夜慕寒夜半不知去向,馨宁预感到,他必定跟“追索逃犯”一事有关联。
“怎么办呢?”
她只能尽量拖延时间,可外面已被官军包围,只怕夫君赶回来,也难以自证清白了。
馨宁急得汗湿里衣,两手止不住颤抖,门上传来急躁的叩击声,还有不耐烦的高声催促。
“莫急,待我穿好衣物,再做道理。”
馨宁往外呵斥一声,语音里有她听得出的颤抖。
外面声音稍微收敛了些,可不一会儿,焦躁的敲门声又起,还有要砸门的威胁的话。
馨宁拖延不过,只得开了门,走了出去。
“叶夫人!”
兵马司都指挥拱了拱手,“叶将军为何没出来?卑职要派手下进屋搜查逃犯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