经过一轮轮资格审查、实力比较,计划书审议,初步遴选出了十位佼佼者,进入终极选拔。
朝中肱股大臣组成合议团,投票决定“督管”的产生。
这十位选手都实力雄厚,其中不乏朝中勋贵,如平南王庶子,宸妃的表兄谢不紊等。
雨桐的父亲崔砚,是其中唯一的布衣。然而因他有海运几十年的丰富经验和经商才能,却也呼声颇高。
一个黄昏,崔宅里来了位拜访的客人。
“啊呀,原来是卢毅兄,有失远迎,请到厅堂用茶,咱们手谈一局!”
卢毅是崔砚的商业伙伴,十多年的交情,在京城人脉极广。
当年送墨轩上青麓书院,就是靠卢毅帮了大忙。
二人品茗对弈,言谈间自然就说到了竞争“督管”的事。
卢毅压低了嗓门,说:
“我在京城瞅着,你的竞争对手们都没闲着,方公公的门槛都被踩烂了。珍宝玉器不知送了多少!你可不能坐以待毙,别让方公公觉得,你心里瞧不起他!”
崔砚执棋的手一顿,面露迟疑:
“选督管是举国瞩目的大事儿,太多双眼睛盯着。我倒也想对方公公聊表心意,只是,怕送礼被人抓住把柄,倒说不清楚了。”
“嗐!”
卢毅摇头,
“崔兄是见过世面的,送礼非得自个儿巴巴地去吗?托个人将心意带到不就得了?
“方公公是皇帝的大伴儿,赏赐多得数不清,人家缺那点儿东西吗?不就是看个心意嘛。”
崔砚眼睛直直地盯着棋盘儿,半天没落子。
“卢兄,咱不是高门大户,拎着猪头,也找不到庙门啊。”
“啪!落到这儿,看你咋走!”
卢毅将一枚黑子放在白棋的命门上,吁出一口气,
“端金碗要饭吗?谁不知你养了个好女儿,玄王爷对她可是言听计从呢。”
崔砚笑着摇摇头:
“这种事到底放不到明面上,我不想给女儿惹麻烦。卢兄神通广大,能跟方公公递上话吗?”
“巧了,他有个小兄弟,没少得我的好处,不如找他搭个桥。”
“认输了!”
崔砚将棋子扔下,跟忠叔低语几句。不久,忠叔取来一个秋香色雕花漆盒。
打开,珠光宝气乍泄,赫然一串莹润细腻的翡翠佛珠。
“好!好!低调又奢华,这个礼品选的好,一定能讨方公公喜欢。”
卢毅说着,将盒子盖上,扣好锁扣,用一张金笺封上,盖上了崔砚的印钤:
“此物贵重,有崔兄的印钤,公公也不会疑心我拆过封。”
崔砚连赞卢毅想得周到。
时间一天天过去,几位候选人如鹄延颈而立,焦急地等待着明日评定结果揭晓。
雨桐在新接手的茶楼里看账,眼睛有些花了,就起来往各处看看。
伙计端着茶盘,推开一个雅间的门又合上。
两张熟悉的面孔撞入雨桐视线,她心里突然有种异样的预感。
这时小伙计出来了,雨桐低声叮嘱他几句。
过了会儿,小伙计到她房里禀报:
“那房里姓卢的客人说:谢兄,鱼上钩了,我已经把崔砚**的翡翠佛珠,送到方公公府邸了。”
“姓谢的说:多亏你替我扫清最大障碍。等我坐上督管之位,保证让你的商船再往市舶司调进十艘,以后,必定多多关照你的船队。”
雨桐心里一紧。
她认得卢毅,自小她就唤他卢叔叔。姓谢的是慕容熙的亲表舅,是看着慕容熙长大的。
“对了!”
小伙计又想到什么,补充道,
“姓谢的还说,明日陛下要亲查**舞弊之事......”
雨桐脑袋“嗡”的一声,她已经猜出事情经过。
卢毅被姓谢的收买,二人沆瀣一气算计父亲,父亲视卢毅为知己,不慎掉入了他们的圈彀中。
明日,不仅父亲渴盼的督管之位无望,还会因**舞弊受到皇帝的严惩。
“卖友求荣,可恶!”
雨桐指甲掐入掌心中,殷红的血珠渗出。
此事她没能力解决,只有去找慕容熙,请他想想办法。
火器营,枢密院的衙署,玄王府,自己的宅院,醉花楼......
雨桐派人去各个地方寻了个遍,连慕容熙的影子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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都没找着。
“难道是进了宫?”
她赶紧乘上马车往宫里去,名义上去给娘娘们问安,实则到处找慕容熙。
“哟,这么事急忙慌的,想做什么?”
猛抬头,见昭阳公主、蓝萱儿和苏荷三人,挡在自己面前。
“听说,你父亲想做市舶司的‘督管’?区区一个商贾,癞**想天鹅肉吃,真是贻笑大方!”
“看来人家父女一脉相承,都喜欢攀附富贵哪。”
“可惜,天生的贱命,永远爬不上高位!”
三个人一阵哄笑。
昭阳挑着眉,语气尖酸刻薄:
“听太子兄长说,父皇已经查了所有**舞弊者。别人我不知,你父亲的名字,可是高居名单上的。”
“崔雨桐,你父亲明日就要被父皇严惩!说不定会被**、流放呢。哈哈哈,就等着明日看好戏吧!”
雨桐她没工夫跟她们纠缠,得赶紧找到慕容熙,眼看夕阳已经落到宫殿角楼的飞檐处,一天就要过去了。
问了几个宫院的宫娥、內侍,都说没见慕容熙进宫。
就在雨桐心如火焚之际,一个出宫采买的小太监说:
“小的方才看到,玄王爷跟他表舅谢员外在一起呢。”
慕容熙要帮他表叔夺督管之位?
雨桐也来不及细想,匆匆出宫,乘上马车吩咐道:
“到谢不紊宅院去!”
这谢不紊原是个武官,在一次流民骚乱中弃城而逃,被黜了职。
之后就开始经商,靠着族中的人脉势力,生意做得很大。
他的宅第是高门大院,修建得十分气派。
门房告诉雨桐:
“王妃,玄王爷陪着我家老爷一起,到方公公府邸去了,应该是为了我家老爷竞争‘督管’一事打点的吧。”
原来,慕容熙要帮谢不紊谋官。
雨桐脑袋乱哄哄的,忧心父亲明日的灾难,恨自己无能,无法拯救父亲。
她能仰仗的只有慕容熙。可谢不紊是慕容熙的表舅,家族总是休戚与共,利益相关,慕容熙会不会选择站在他母家立场上?
一夜,慕容熙都没有回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