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哦？是吗？”姚金绯微微前倾，笑吟吟道。
谢归槿直视姚金绯双眸道：“碧罗姬与灵脉并不是主仆契约关系，对吗？”
“谢姑娘，这个问题，”姚金绯慢慢坐直，用玉骨扇遥点着谢归槿道：“你得自己找答案，我能说的都说了。”
“那么我们还是来谈谈接下来怎么办吧，”谢归槿并不追问。
“嗯？我劝谢姑娘不要得寸进尺。”姚金绯面漏不悦，挥袖想关了水镜。
谢归槿瞧见，忙道：“难道姚掌柜不想借机发一笔横财？”
“你们人族真是可笑，对食色性也掩耳盗铃，”姚金绯耻笑道：“对阴谋诡计倒是能直接说出口。”
“我是阿罗的干娘，我绝不会用它的安危换钱财。”姚金绯目光低垂，对谢归槿的嫌弃厌恶之情溢于言表。
“姚掌柜误会了，”谢归槿并不生气，只道：“正是为了阿罗的平安，才要大赚一笔。”
不等姚金绯接话，谢归槿继续道：“就算我们对阿罗的三重保障广而告之，六界中又有多少修行者会信？只怕都会觉得是我们危言耸听，总有想试试的，就算真证实了，也会觉得是别的修行者修为不够，无法打破限制。”
“虽然阿罗不会死，但总要吃些苦头的。再说大千世界无奇不有，若是真有打破限制者又当如何？依我之见，不如先不提保障之事，另寻他法更佳。等有大胆狂徒对阿罗下手，再以它的下场四处宣扬三重保障，以此震慑更好。”谢归槿最后道。
姚金绯抓紧玉骨扇，语气平淡道：“说说看，你所谓的另寻他法指的是什么？”
“我会制作大量收纳灵气不同规格的法器，烦请姚掌柜卖出去。”
“你想在法器上设下符咒，凡是用此修炼的生灵，在阿罗遇险时被迫为她而战？”姚金绯右手灵活轻轻转动玉骨扇，边思索便道：“这法子倒是可行，买这种法器的，大部分没有自己的修炼之地，修为不高能被符咒控制。虽然容易死，但群蚁溃堤。”
“不不不，”谢归槿三连否认：“不带符咒，买家买走修炼没有任何副作用。”
“那有什么用？岂不是白费功夫？”姚金绯微微睁大眼睛，不解道：“总不能就是为了让我铺子生意好吧，这对保护阿罗，也没多大用处啊，甚至会因为卖的太好，给我带来麻烦。”
“所以不能只在你的铺子卖，”谢归槿低声说了几句最后总结道：“比起威逼，利诱才能有更好的同盟。”
姚金绯听了，神色复杂看了看谢归槿，抿着唇道：“我知道了。”
说完，挥手撤下水镜。
谢归槿松了口气，愉快对碧罗姬及系统道：“走吧，先去趟法器室，再去看看我们的第一批忠实VIP客户。”
“什么是VIP？”碧罗姬从痛苦中抬头，挂着泪水鼻涕疑惑道。
系统卖弄道：“我知道，我知道VIP就是......”
在系统解释中，谢归槿完成了对碧罗姬之前制作法器的批量复制，交给姚金绯。
而后在碧罗姬的指导下，做了些契约法器，弄完已到傍晚。
“有事做，时间过得真是快啊，”谢归槿望着晚霞感叹，接着在妖奴们无声的催促中，赶到灵气修炼地。
众妖原本围着妖奴们纠缠，见谢归槿来了，立刻上前七嘴八舌激动表达着愿意继续修炼。
有钱的忙用妖法送钱给谢归槿。
上次为修炼掏出全部钱财的妖因为不知谢归槿何时来，不敢离去也不敢让其它妖送钱走漏风声，只好等在原地，此刻见了谢归槿连忙表示愿意用法宝、法器、丹药抵学费。
那几个观望没有下场的妖，悔得肠子都青了，纷纷奉承谢归槿，又说无论多少钱都愿意出，只求能修炼。
对于妖来说，再多的钱都是身外之物，修为才是根本。
对此盛况，谢归槿早有预感，她不收任何东西，卡着时间让在场妖宣泄过情绪后，浮到半空中，双手向下压做了示意安静的手势。
“我理解诸位急迫的心情，不过大家看到了，我这里场地有限，只能容纳少量修行者清修。”谢归槿神采飞扬，扫视全场，脸上挂着得体的笑容，缓缓道：“所以为了保障诸位的修行，再接下来的交易中我需要与各位签订契约法器。”
原本安静的场子，响起了各式各样的声音。
窃窃私语的，暗自嘀咕的，质问谢归槿的等等。
“各位，请听我说完，”谢归槿微微提高音量道：“这个法器只有一个作用便是不能泄露此地灵气充沛的秘密。”
妖怪们再次安静下来。
谢归槿接着道：“诸位请细想，知道的修行者多了，诸位未必还能在此修行。我这么做既是为了保全这里，也是为了诸位着想。当然，签订契约都是自愿的，要是不愿意离开便是。”
噬灵阴阳阵在上空流光溢彩。
地上的法阵散发着光芒。
就算有妖怪想走，也怕被谢归槿灭口。
何况，只是不说出去，不让其它修行者来分一杯羹，这对于它们而言没有任何损失。
“诸位若是愿意，可将血滴入法器，待法器生效便可入法阵修炼。至于学费嘛，不必多交，同之前一样便可，法宝、法器、丹药可按市价折算。”谢归槿莞尔一笑。
众妖先是面面相觑，而后交谈几句，推出了一位极善法器的练器大师，要求查验法器。
谢归槿当然答应，将所有法器送上道：“久闻大师为名，我做的法器能得大师鉴赏，实在荣幸至极，还请大师细查。”
“妖主客气了，”那练器大师接过法器，逐个细细查看，确认无异，率先划破指尖滴血入法器。
众妖见状，连忙上前取走法器，签订契约。
谢归槿将所有法器收回，又正色道：“我还有一言，还请诸位遵之，这次修炼完就请诸位离开妖府。若还想到此修炼，三年后再来。”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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妖主，这是何意？”皮毛更加鲜红火鼠精眼珠滴溜溜转着道：“难道是怕我们给不起钱？”
“妖主是怕我们修为精进太快，引起外界注意吧？”变回原形的猫妖，舔着爪子道。
一身腱子肉的人形虎妖看着猫妖肆意舔毛也很想化为原形给自己舔毛毛，但为了维护它在众妖心中的形象强忍住，闻言颔首道：“确实，若我们一直在此修炼，待离开妖府，各个修为增长异常，必会引来诸多揣测。”
“怕什么，”山魈跺了下脚，吼道：“兵来将挡水来土掩，谁跟咱们抢，咱们打就完了。”
“山魈哥哥，您可悠着点，”谢归槿看着被山魈跺出几道裂痕的地，夸张着捂着胸口道：“我这地界可禁不起。”
山魈缩了缩脚，有些尴尬。
谢归槿接着道：“猫妖姐姐说的是，我确实怕引起外界，所说有噬灵阴阳阵在，但六界大能何其之多，正所谓怀璧其罪，不可不防。”
看众妖有沉思之态，谢归槿循循善诱道：“咱们做妖的，修行不易。好不容易化为人形，须得游历六界积善行德，稍有不慎便会魂飞魄散，不可再入轮回转世。诸位是可在此潜心修炼，但若不去六界历练巩固，只怕渡不过每三百年的雷、火、风三灾。”
“依我看，倒不如每隔三年来此修炼一次，一次也不能超过十二个时辰。”谢归槿体贴道：“这是我的一点小见识，让诸位见笑了，也不知是否周全，诸位觉得的呢？”
众妖恍然大悟，纷纷夸赞谢归槿想得周密。
如此，再无异议，主客尽欢。
众妖入法阵修炼，谢归槿便离开了。
她召集妖府所有妖奴们道：“明日它们离开后，你们轮班去法阵修炼，不过修炼前你们也要与法器签订契约，待修炼完成，轮着去六界历练吧。”
妖奴们闻言，期期艾艾道：“可是我们没有那么多钱，也没有好的法宝、法器、丹药可以抵学费。”
噗嗤一声谢归槿笑了出来，温声软语安慰道：“你们怎么能跟外面的妖一样。我们整个妖府是一体的，怎么会要你们的钱？一个个的想什么呢。”
妖奴们听了各个惊喜不已，对着谢归槿跪下，大礼下拜感激道：“谢主上赏赐。”
“都起来吧，”谢归槿忙叫起，命妖奴们退下自行商议轮换事宜。
忙完一切的谢归槿，吃了些东西，她现在是妖可以不吃东西，但她觉得不吃实在对不起自己这么辛苦。
再说，妖界的吃食能够现代人间一样吗？
来都来了，当然要都尝一尝。
吃完了，谢归槿在妖奴服侍下，舒舒服服泡过澡，沾枕头就睡着了。
终于伤心告一段落的碧罗姬，偷偷问系统：“你知道她和干娘在打什么哑谜吗？就是她说我与灵脉并不是主仆契约关系，干娘好像默认了。”
“真是的，我什么都不知道。”碧罗姬缩成一团，抱着膝盖，又是苦恼又是委屈还很无助。