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头栽到床上,被子一拉,眼睛一闭。
院外妖奴悄声对旁边妖奴诧异道:“今主上没去看玄少爷,怎么就歇下了?”
“嘘,”另一个妖奴手指抵住唇间:“主上也是咱们能议论的?安心守夜吧,别惹事。”
院内,闭着眼睛的谢归槿在床上翻来覆去,就是没有一个姿势是舒服的。
她不停对自己说:“睡不着就睡不着,闭目养神也是休息。”
折腾一夜,终究未睡着。
好不容易熬到天明,谢归槿瞪着布满血丝的双眸,满怀期待问前来服侍她的妖奴:“有小妖回来了吗?”
“没有,”妖奴飞快收拾着地上狼藉,浅笑道:“主上莫要心急,这一来一回总得费些时间。”
“那有没有传信回来的?”谢归槿看妖奴轻轻摇头,失声叫道:“连一个传信回来的都没有?”
“主上,您之前没吩咐它们传信呀。”妖奴吓了一跳,小心翼翼道。
谢归槿看着妖奴手足无措的样子,深吸一口气再缓缓吐出道:“是我心焦了,吓到你了?别怕,没事。”
说话间有妖奴捧着霓裳羽衣请谢归槿穿衣。
谢归槿伸手扶过衣裳,见衣裳叠叠重重,六层纱衣上用金线绣着牡丹暗纹,随着衣裳叠加牡丹花渐渐绽放甚是好看,袖口还坠着七彩琉璃,她将衣裳一扔吩咐道:“不穿这么啰嗦的,换件简单的。”
白牡丹喜欢华丽的衣裳,碧罗姬耳需目染之下也很喜欢。
妖奴找了半晌才找到一件月白素衣服侍谢归槿换上,给她梳了个简单的灵蛇鬓。
谢归槿用过早膳,拿着昨日用过的法器,到碧罗姬的炼器室,一边拨弄法器头,一边写写画画。
她专心致志,不知不觉间一上午就过去了。
谢归槿写下最后一个字,伸个懒腰,打算回去补眠。
她打着哈欠,浑浑噩噩向卧房走,突然听到砰的一声巨响。
“什么动静,从哪传出的?”谢归槿一个激灵,环视四周问道。
妖奴们面面相觑,一个原型是桃树的小妖女颤颤巍巍指着东面道:“好像是在府外。”
谢归槿拔腿向外便跑,途中不经意回头见一众妖奴漂浮跟在身后。
来不及看清它们的表情,揣摩它们的想法,谢归槿忙施展妖法,努力回想着碧罗姬如何使用,强忍着不露怯,飘到府外。
妖府大门外原本平坦的草地上一个大坑,谢归槿不顾众妖奴阻拦,执意凑近向下一瞧,只见坑底一个妖奴鼻青脸肿,四脚朝天,瞧着狼狈极了。
把妖奴救出来,谢归槿也不急着问话,先带回府让大夫瞧了,上过药才问:“怎么了?是谁下的手。”
那妖奴哭哭啼啼,断断续续讲清。
原来它奉命,去请东面一位颇有名气的魈先生,却惹得魈先生大怒,一拳把它打了回来。
“怎会如此?”谢归槿问道:“可是你言语怠慢了魈先生?”
“没有,主上您想,我怎么敢得罪修为高深的大妖,”妖奴吸着鼻子,将见到魈先生之后种种事无巨细复述一番。
谢归槿听了,觉得妖奴没有任何错处,反而谦卑至极。
“大约是魈先生性格古怪,”谢归槿拉着妖奴抱着好的手,柔声道:“不是,你的错,别哭了,好好养伤,这个月,你的月钱翻倍。”
妖奴收了泪怯生生道:“我没办成事,主上仁慈,不罚我,我,我已感激不尽,怎敢讨赏。”
“不是你讨来的,”谢归槿摸摸妖奴脑袋,怜惜道:“是我赏给你的,安心收下便是。”
谢归槿安抚了妖奴,没了睡意,问系统道:“这又是怎么回事,你知道吗?”
“你知道的,宿主。”系统无奈道:“这些信息都需要你在原主记忆的基础上,自行探索,我不能违规帮你。”
“碧罗姬脑子里的东西要是用的上,我也不用问你啊,”谢归槿翻个白眼:“她是个技术宅,除了外出学艺,剩下的时间都在白牡丹和玄棠烬的羽翼下,只懂一些广为妖知的人或事。”
“说到这,”系统转移话题:“宿主,你要不要去看看玄棠烬啊?”
“不去,别人家的男人有什么好看的。”谢归槿没好气道。
“可他现在也许是薛临川啊,你不想见见?”
“不想,我又不是灵丹妙药,去了他也不会醒,”谢归槿断然拒绝:“现在的当务之急是出去聘请老师和招生的妖奴们进展怎么样了。”
“我真是傻了,”谢归槿说着一拍脑袋:“它们不给我传信,我有主仆契约,我可以给它们传啊。”
说干就干,谢归槿用妖法传信,惊奇道:“哎呀,挺好用的,还能群发,嘿嘿。”
传过信的谢归槿坐立难安,来回渡步。
系统都被她晃晕了,心想:“得亏这铺的是白玉砖,要是草地,不然这会草都踏没了。”
吐槽归吐槽,系统也盼着有好消息传来,毕竟它与谢归槿互利互惠。
大约是一人一统诚心感动了上天。
很快,谢归槿收到的第一封回信,是负责招生的其中一个妖奴传回。
秉承着贵精不贵多的原则,同时为了尽快缓解妖府的财政压力,谢归槿派出招生妖奴都有明确的目标客户。
面向有钱大方,但因为种种原因修为不太高,且孕育妖二代的群体。
毕竟是妖界,以修炼为主,钱财都是身外之物。
选来选去,目标客户实在太少,于是谢归槿适当放宽标准,有钱吝啬的也算了进去。
来信妖奴的目标客户就是其中最贪财的一位。
前日,谢归槿考虑到希望不大,派出一个相对而言最不机灵、不会察言观色,能言善道的妖奴,没想到却是这个妖奴带来了第一个好消息。
妖奴说传说中一毛不拔的金鱼怪,在听闻它来意后非常高兴,当下表示同意送自家孩子来上学。
又在听说一家只有一个名额时,表达强烈的不满,非要将自家的三个孩子全部送来上学,它们夫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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妇要亲自来与谢归槿说情。
现在已经启程了。
最后,妖奴不忘贴心说明因为自己和金鱼怪一家修为不高,无法瞬移到妖府,又不舍得花钱,正在慢慢赶来,请谢归槿不要着急。
谢归槿初闻消息,开怀不已。
但很快,她右拳打向左掌,喃喃自语道:“学生起码有三个了,但是学校地址还没选好,教材没有,教师没有,唯一修为高的玄棠烬重病不醒。妖府上下都是修为低下的花草树木,怎么教金鱼呀?物种跨越水陆两地了呀。”
谢归槿眼睛一亮,又自语道:“对了,我记得派出去聘老师的妖奴,有去请龙鱼师的,问问它请的顺利吗?”
可还没等谢归槿发出消息,府外接连传来“咚、咚咚、咚,”的声响。
谢归槿听了,有些站不稳,但还是强撑着飘过去。
府外草地上大大小小深浅不一的坑,坑里是伤痕累累的妖奴们。
一个个:“哎呦,哎呦。”个不停。
要不认出这些妖奴全部是派出聘请老师的,谢归槿险些以为是攻上来了。
将妖奴们弄回去,让大夫挨个瞧了,上过药。
谢归槿拿着纸笔,一一询问。
终于弄清到底是怎么回事,虽然妖以自身修炼为主流,但也有一些妖会拜师学艺。
只不过,比起人族修仙择徒,妖对于收徒更加苛刻。
先要合眼缘,再看根骨如何?有没有慧根?年纪还得小,修炼属性必须一致,命格不可冲突,一旦师徒关系确定,便会受天道制约,一损俱损一荣俱荣。
谢归槿创建学校,雇佣教师教授学生的想法,完全是对妖界师徒关系的亵渎。
若不是顾忌玄棠烬妖力高深,已故白牡丹曾广结善缘的份上,这些小妖只怕不能活着回来。
可这一次,白牡丹的遗泽算是用尽。
若日后,这些妖知晓玄棠烬并无战力,谢归槿再惹恼了它们,必会引得它们大开杀戒。
谢归槿问完,面上不显,安慰过每一个受伤妖奴后,才起身离开。
她摊在院中躺椅上,刚刚捏在手里的几张纸盖在脸上,久久不动。
系统斟酌再三,声音发紧问道:“宿主,你哭了吗?”
“我犯了大错,都怪我没有及时转变身份。”谢归槿将脸上纸揉成一团,直起身子,面色凝重道。
“没哭就好,”系统讪笑道:“不是什么大事,谁没犯过错呀,你当了几十年的人了,还是现代人呢,才当了几天妖怪,当然没法按照妖怪的行为模式思考,别放在心上啦。”
“可是,”谢归槿揉着纸团,颓然道:“妖府所剩的钱本就不多,玄棠烬的药不管有没有效,现在都不能断。藏书洞被失智妖奴打坏的东西、打伤的妖。还有这些被散妖打伤的妖,都要钱啊。”
谢归槿扔了纸团,一根一根掰着板着指头,眉头紧锁道:“就算打坏的东西先不用管,可这么多要妖的伤药费不能不管,用不了几天,就弹尽粮绝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