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16.☆

作者:deacons本书字数:K更新时间:
    《极限冒险家》是柏岁山归国后首次公开长亮相综艺,眼下播出形式更改,又经过一轮热议,陶然怕他们为了节目效果恶意剪辑,热搜翌日就约了制作方吃饭。


    晚上,京城洲际大饭店。


    包厢内三张圆桌坐满了人:艺人和团队跟导演组和剪辑组坐一桌,服装造型组、后期组一桌,摄像组人多,单独坐一桌。


    陶然和总导演道:“我们家小柏刚回来,国综这块是个新人,表现肯定是不周到的,真是感谢各位老师包容。”


    总导演道:“这是哪的话,柏老师是我见过最有综艺感的艺人之一了,镜头表现力没有可以指摘的,你们还是太谦虚了。”


    几杯酒下肚,陶然也不卖关子,直接道:“我也不藏着掖着,昨天热搜那事,确实给我们吓得不轻。现在改成剪辑,他在镜头里有什么不对的,还请各位老师手下留情,毕竟对新人来说,路人缘确实很重要。”


    圈子里的哪个不是人精,导演没来之前,就知道这群人的目的,既然答应,肯定有考量。


    柏岁山流量大,粉圈又已经固定成型,无论是做数据还是战斗力都强得可怕,要是真胡乱剪,他毫不怀疑粉丝能给他六年均分9.4的综艺直接打成一星。


    总导演:“小陶,你既然把话说这么明白,那我也不跟你藏着,这件事你放一百个心。大家都不是蠢的,没人愿意和钱过不去。”


    “有您这句话,我这心可放实在了。”陶然笑笑,拉着柏岁山敬酒:“我俩敬您一杯,这边干了,您随意。”


    酒过三巡,艺人和后期这两桌氛围融洽,摄像组那边逐渐吵嚷起来。


    VJ组有个摄像是副导演家的亲戚,走后门进来的,平日里除了导演组,谁都不放在眼里。


    这会在饭桌上多喝了两口酒,呜哩哇啦叫个不停。


    “要我说,咱们是真不好干,各位艺人老师虽然也要做任务,好歹手里无事一身轻,哪需要扛着那么重的玩意翻山越岭的。”


    一群人被引得看过去,那人见有人看他,不仅没收敛,反而叫得更大声。


    “吃力不讨好就算了,到头来连杯酒都没人敬。哎,要我说现在的人是真不懂事,鸡毛刚开播那会,裴老师刚拿‘年度受欢迎影人新秀奖’吧,这奖含金量高啊,实打实投出来的数据。人家当时上节目前,还知道各个桌都来敬杯酒。”


    他端着杯子冲裴师与一举,隔空喊道:“裴老师还记得不,你当年还专门跟我喝过哩。”


    柏岁山目不斜视,只用余光小心地往裴师与那边看,两人同坐一桌,轻易就能瞥见表情。


    裴师与眯着眼,脸色黑了一半,但嘴角还是挂着笑。


    啧。果然,混娱乐圈的都是忍者。幸好国外没这种酒桌文化,要是在内娱待六年,真能给我憋成忍者神龟。柏岁山想。


    鸡毛的总导和副导看不对眼,在业内不是什么秘密。


    逮着机会,总导演不满地瞪了副导演一眼,副导演自知理亏,只能回了个尴尬的笑,转头去瞪那名摄像。


    摄像旁边的同事没喝多少,人还清醒,见领导脸色不对,连忙拉住人:“兄弟别说了。”


    “干嘛拉着我,我说得不对吗,咱们虽然是幕后工作的,怎么也算前辈。被个新人推回来,老脸都丢尽了,还有什么好给面子的。”


    陶然凑近柏岁山,悄声问:“什么情况。”


    柏岁山:“刚来那会,你忙着招呼导演组,这人过来敬酒,那会我胃里没东西,就说不舒服给推了。估计见咱俩刚才敬总导演,觉得我不给他面子吧。”


    “神经病。”陶然啐了一口:“我花这么多钱点的菜不够他吃?哪有上来先灌人酒的。别理他。”


    柏岁山挑眉:“不理,难道由着他指桑骂槐?”


    说着长手一伸,将桌上一满瓶白酒揽走,起身。


    陶然立马拉住他的手腕,惊道:“你干什么!”却被柏岁山轻易挣开。


    这么多年,能桎住他的,只有赵今安一个。


    柏岁山冷冷道:“敬酒。”


    在所有人的目光中,柏岁山走到摄影组前,把那瓶白酒“砰”的放在桌上。邻边同事见不对劲,连忙让出空座,整个半边桌面,就只有赵今安和那名摄像。


    摄像被他的气势吓了一跳,碍于人多不好露怯,粗声粗气道:“干什么!”


    柏岁山拿过一旁没用过的两只白瓷碗,分放在两人面前。动作慢条斯理,养眼的同时带着不容拒绝的压迫。


    他拧开玻璃瓶。


    “哗啦啦。”


    ——上千一瓶的白干不要钱似地往碗里倒。


    那摄像不禁咽了咽嗓。


    铺天漫海的两碗酒摆在两人面前,柏岁山端起一碗,笑着看他:“我是新人,理应敬前辈。先干了。”


    仰头一饮而净。


    “哗啦啦”又倒满,柏岁山拈起白瓷边,道:“感谢前辈扛着几十斤重的设备,陪我们翻山越岭地录素材。敬您。”


    又是一碗见底。


    柏岁山道:“我看大家都不怎么喝,各个桌就不敬了,这桌一共十二个人,我赔你十二碗。”


    他一连又喝了三碗,一瓶白酒见底,从桌上又拎来一瓶,打开。


    这种不要命的喝法把那摄像吓呆了。


    倒到一半嫌流速慢,干脆拿起那个空瓶子,握紧“砰”的一砸。


    两只酒瓶细长的瓶颈被拦腰碎断,玻璃渣飞了一桌子。


    酒瓶的开口瞬间变成拳头大,带着毛边的碎玻璃,一起被倒在碗里。柏岁山动作不停,端起酒就要往嘴里灌。


    陶然吓得“噌”一下从桌山弹起,连叫声也来不及发。周围的工作人员混圈多年,稀奇事见过不少,可头回遇上不要命的,躲还来不及哪敢拦。


    眼见那碗带着玻璃渣的酒要被喝下去。


    好在陈欠欠反应快,从桌上三步跨过,一把抢下柏岁山手里的酒碗,所有人这才松了口气。


    柏岁山俯身,看着那名摄像,笑着问他:“还喝吗,前辈。”


    那人大气不敢喘,憋着脸直摇头。


    整个包厢内鸦雀无声,静得掉下一根针都能听见。


    虽然不合时宜,但柏岁山突然很想赵今安。


    《OR》刚火那会,多的是比今天难的时候。有广告方找他和赵今安合作,看他俩是新人,演的又不是大陆上星剧,每个毛孔都透着趾高气昂的轻蔑。


    说是谈合作,吃准他俩没选择,在饭桌上一个劲地灌酒。


    当时他身边只有个陶然,赵今安更惨,经纪人助理都没有。他俩不可能让陶然被灌,所有酒局全是自己上。


    柏岁山胃不好,饭后喝两口都要难受,别说空腹大杯大杯地灌。


    每到这种时候,赵今安都会帮他挡酒,只要有酒杯递在柏岁山面前,除了实在推不开的,全是赵今安一个人包。


    涩意化作汹潮,一股脑地扑来。柏岁山吸吸鼻子,挂上一个完美的笑,向众人点了下头:“大家慢慢吃,我去透会风。”


    -


    红木门从内拉开,摇晃着走出个人。


    酒劲上来,踩在一指厚的地毯上,柏岁山两条腿软到不像自己的。


    独立层只有两间包厢,且不对外开放,一路走到尽头也不见半点人影。


    一名服务生经过,看见柏岁山额头抵着红锦墙,脱离地靠着,上前询问:“您好,请问您是不舒服吗,需不需要帮助?”


    “不用,谢谢。”嗓音哑得吓人。


    服务生不放心:“您的脸色很差。”


    “没事,我休息会就好。”


    “那您有需要随时叫我。”


    “谢谢。”</p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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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等人走远,柏岁山撑着直起腰,喉咙的灼烧感牵得呼吸都疼,他轻轻喘了口气,扶着墙往回走。


    不知是否低头太久,抬眼的瞬间天昏地暗,脚下一软,身子不受控制地栽倒。


    幸好地毯够厚,膝盖不至于损伤。他右腿跪倒,扶着墙要起来。


    锃亮的皮靴出现在模糊的视线里,忽而腕骨被拉着向上拽,柏岁山没力气,棉花似地由着人拔苗。


    “x......”谢字没说出口,就被堵在喉咙里。


    柏岁山对身高和脸同样骄傲,可面对这人时,185的优势荡然无存。他必须要上仰,且仰起一个不小的弧度,才能看见那个人的喉结。


    偏偏那人垂下了头,喉结和脸一同被柏岁山看了去。


    喉咙里的火像倒了油,燎得呼吸生疼。鼻尖瞬间就酸了,包厢里独当一面,强势到不行的人,如今只见了一眼,那些刚硬瞬间化成满肚子委屈。


    六年,时隔六年,两千一百多个日夜,记忆中的影子终于在现实重合。


    “赵老师,真巧。”


    我刚想你,你就出现了。


    柏岁山扬起个笑,鼻音中带着朦胧的醉意:“好久不见。”


    他身上的酒味又浓又冲,赵今安眯起眼,扶人的力度不自觉加重。


    这是喝了多少。


    良久,吐出一句:“好久不见。”


    又是良久,柏岁山哑着声,说话用着力:“你怎么在这。”


    赵今安淡淡道:“和投资方吃饭。”


    柏岁山点头:“我也是。”


    赵今安将他身子扶正,确保脊背靠着墙。


    “自己站好。”说着便要抽手。


    岂料柏岁山突然反按住他的胳膊,眯起眼,原本葡萄似的大圆眼挤成一条缝,一副不清醒的模样,笑嘻嘻的道:“站不稳。”


    赵今安翻通讯录:“我让陶然来接你。”


    柏岁山又给屏幕按住:“陶姐换手机号了。”


    赵今安:“那用你的打。”


    柏岁山眨眨眼,无辜道:“我没带。”


    赵今安定定看着他,一双黑眸深得像渊。


    扛不住对视,柏岁山败下阵来,妥协似地去拿手机,在裤周围抹了半天,又无辜地看着他:“手上没劲,拿不出来。要不你帮我拿,就在兜里,嘶,但我一时半会想不起来在哪个兜。你一个个找找?”


    身上力气骤松,没了搀扶,柏岁山跌了个踉跄。


    赵今安后撤了一大段距离:“有力气开玩笑,看来没事。”


    “谁说的没事。”柏岁山受了气,心里本就不舒服,赵今安的冷淡无异于火上浇油。


    不知哪来的牛劲,他一把攥住对方的领口,用力往下拉。


    柏岁山铆足了力,却不知自己喝得太多,四肢早软成海绵,那点力道无异于挠痒。


    赵今安顺着他的手垂头,不至于让他一直仰着脖子。


    他看着柏岁山的手指攀上喉结,摸着他的领口,解开衬衫的扣子。


    一颗,


    两颗,


    等要解第三颗,手腕忽地被钳住。


    赵今安冷声问他:“做什么。”


    柏岁山勾起唇,威胁似的道:“近距离观赏一下用来救火的消防栓。”


    “我看你真是喝醉了,说话都颠三倒四。”赵今安打下他的手,后撤一步,将衬衫扣好。


    赵今安神色太淡,表情正常到没有一丝破绽,柏岁山盯着看了许久,没放过一丝微表情。对方坦然得不像话。


    难道他那天晚上,真是正常营业才发的图?不是来救火的?


    是我想多了?


    真是我想多了?


    柏岁山忽然没了把握。


    正当犹豫时,后方忽有人打招呼:


    “赵老师,你也在这。”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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