真有劲。
更有劲了。
这是江素棠对顾铭锋的评价。
他现在全身都能动,因此十分带劲……
这次计生用品是真正派上了用扬。
江素棠是剖腹产,至少三年内都不可以再怀孕再生孩子,因此避孕是夫妻之间十分紧要的事情。
江素棠觉得自己浑身酸痛,她依偎在男人的怀里,脑子是空白。她想,这辈子就这样,跟着他。他带她去哪里都可以,哪里都可以……
第二天早上,江素棠起了一个大早。她先去看顾铭锋的腿,看他腿上的水肿退了才安心。做过两次手术,也遭了那么多的罪,恢复期,最后的关头,千万不能出事。
早饭简单吃了一些,全家人刚从首都回来,身上的疲惫劲还没完全散去。江素棠身上布满了青青紫紫的痕迹,她尽力去用衣服遮,仍有一些遗漏。
花朵作为女儿十分细心,她跟在江素棠后面,拉着她的袖子问:“妈妈,爸爸打你了吗?”
江素棠愣住:“怎么这么问,你们爸爸从来都不打人的。”
想了想又调整了说法:“你们爸爸只打敌人,不打自己人。”
“妈妈,那你身上这些是什么?”花朵的小手指着江素棠身上的吻痕。
江素棠尴尬又局促:“这是……”
她的大脑飞速运转,既不能说出实情,又不能说是磕碰。以前她被赵卫强和婆婆打的时候,就说是自己磕碰的,小孩子聪明,一下子就戳穿她。就算不戳穿她,也心疼她。所以这次的换一种说法……
“嗯,妈妈皮肤过敏了,刚从首都回来,不适应呢。”江素棠说。
“什么是皮肤过敏?”小女娃追问。
“就是皮肤生病,就像妈妈这样,偶尔还会痒痒的呢。”
小女娃挠了挠自己的脖子:“妈妈,我皮肤也痒痒的,是不是皮肤过敏?”
江素棠抓住她的手:“不许挠,痒也不许挠。”
小女娃的脖子已经被自己给挠红了,江素棠心疼的。
“来,妈妈给你抹一点牙膏,抹完就不痒了。”
“妈妈,真的没那么痒了。”
——
老三花蕊真是个能睡的,小睡包一样,全家都吃过饭了,她还没醒。江素棠也不去吵她,等着她自然醒。
顾铭锋在洗碗,江素棠在掸灰,麦穗和花朵拿着小抹布在擦窗台。全家都动了起来,活干得特别快。
听叶云说,军区大院在闹跳蚤,跳蚤咬人的,一咬一个小红点。花朵又说自己的脖子痒,江素棠真害怕她是被跳蚤咬的。她想着,把家里里里外外都打扫一遍,就算有跳蚤也跑了出去。
一家子忙里忙外,转眼已经早上八点多。就算不能参加训练,顾铭锋依然保持着军人的作息,早睡早起。麦穗和花朵都像他,不喜欢睡懒觉。江素棠也觉得早起很好,早上这段时间清醒,能干很多事情。
老三花蕊却是个懒懒的,懒到什么程度呢,吃奶的时候都不用小手扶着,嘴巴能够到就吃,嘴巴够不到就不吃。脾气又倔强的很,吃不到就生气,气呼呼地喘粗气,倒是不爱哭。
江素棠觉得问题出在名字上了,花蕊,花蕊有花叶和花瓣保护,哪里还肯用一点力气。说来奇怪呢,老三好像天生就知道自己是个享福的,有时候会偷笑,睡着了也会偷笑。就是那样咧着嘴的表情,不是哭,应该就是笑了。
江素素把花蕊抱在怀里,解开自己的衣扣,无论如何都应该喂奶了,不然她中午又要吃,连顿积食了。
小小的女娃不肯睁开眼睛,闭着眼睛吃奶。
江素棠摸摸她的小脸,轻松温柔地说:“真懒,懒娃娃。”
“媳妇,我来抱着玩。”顾铭锋从江素棠手中接过花蕊。
江素棠小脸微红,娇嗔:“别瞎看。”
他们就像新婚小夫妻一样,日子极甜、极美。
门外传来吵嚷声,“顾铭锋出来,继续接受调查!”
江素棠心下一慌,向后缩了一下,上衣被奶水浸湿了一大片。
该来的还是来了。
几个人不分青红皂白地往里冲,无他,顾铭锋现在的军衔是师长,又能正常走路了,这个时候不治他的话,以后就治不住了。
顾铭锋双腿残疾时,受过一些人的冷待和苛待。他们怕他秋后算账,所以要先下手为强,如果这个时候能找到顾铭锋的把柄,就可以顺利地把他除掉。
当然还有江素棠,江素棠是个来历不明的女人,要查,狠狠地查。
若江素棠有问题,顾铭锋也别想脱了干系,夫妻本来就是两位一体。
顾铭锋死死地盯着来人,来了差不多十个人,很明显是要挫他的锐气。
他冷冷地开口:“司令,您怎么还带着枪?不至于吧?”
“怕你拒捕。”
顾铭锋眯了一下眼睛:“我想拒捕就不会从首都回来。”
“少废话,跟我们回去继续接受调查,江素棠在哪里,江素棠也是危险分子。”
顾铭锋拦着他们:“我媳妇在喂奶,有什么事喂完奶再说。”
他咬着牙,语气十分狠厉:“你们有枪,我也有。”
“不要把我惹急了。”
“不然,同归于尽。”
顾铭锋不像开玩笑的,谁也不敢硬往里面进了。
江素棠紧张地、焦急地把身上的奶渍擦干,然后换了一件干净衣服。她抱着孩子,面色从容,十分勇敢地站在丈夫身边。
不管是什么事情,她都和他共同面对。
比起以前他们所经历的,现在这些困难又算什么。
夫妻俩就这样站在一起,坦坦荡荡,仿佛浑身都在发着光,衬托之下,显得别人如此灰暗。
“顾铭锋,你到底是不是敌特?”
顾铭锋:“不是。”
简单的否认,其他多一个字都不想说。
“江素棠,你到底是不是岛国女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