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是一个生过孩子的女人,不会不知道这是什么吧?”
苏曼清的语气和神态都带着审视的意味。
“不……不是那么回事……”江素棠整个人都在发抖。
苏曼清呵了一声:“你紧张什么,我又没说要举报你。”
“你的确是一个神秘的女人,但你真的觉得有什么秘密可以瞒过我吗?”
“我知道你根本没有结过婚。”
“没结婚却生了两个孩子。”
苏曼清挑着眉,等待着江素棠的反应。
她喜欢这种戳穿真相,把所有人都玩弄在鼓掌之中的感觉。
“一开始呢,我觉得你是个荡妇,后来接触下来又觉得你特别纯真,特别善良。现在看来,你也是挺有胆子的。”
苏曼清把纱布塞到江素棠手里:“至少现在,我觉得你更像个活生生的人。”
江素棠浑身发冷,焦急地解释:“苏医生你不要误会,我和顾旅长真的没有什么,我们是清白的。”
“是吗?”苏曼清上下打量着江素棠:“也许身体是清白的,但你们的眼神绝对不清白。”
“可是,顾旅长真的想和你结婚!”
江素棠的声音带了哭腔。
她真的很想替顾铭锋留下苏曼清。
她为所有人考虑,唯独不太考虑自己。
“他想和我结婚?”苏曼清笑弯了腰。
“得了,我无福消受,顾旅长这个野兽,也就你受得了。”
“他不是野兽。”江素棠的反驳很无力。
“不管怎么说,从明天开始,我不会再来军属大院了。”
苏曼清聊了一下头:“有纸笔吗,记一下我的电话号码,以后有事情给我打电话。”
“关于两个孩子,关于顾旅长,或者关于你自己,都行。”
电话号码是用铅笔写下的,江素棠还不知道这个号码的份量。
这是市长家的电话。
对于顾铭锋,苏曼清还是有些心动的。
顾铭锋身上有一种让人难以抗拒的男人味,越危险的东西越让人着迷。
但她不想再继续了。
她拿捏不了。
结果可以预见,两人互相折磨,至此方休。
不会有什么好下扬。
顾铭锋根本就是个野兽,狮子老虎藏獒犬。
而绳子,就在江素棠手里。
江素棠握着纱布发呆,她太难受了,太痛苦了。
她一直把自己当成老黄牛,当成拉磨的驴。可事实上她是一个女人,她也会心痛。
苏医生不会再来了,两个孩子的心理治疗终止了。
她也曾经肖想过顾铭锋,她承认。而最近这一段日子,她不知道自己犯了什么错,顾铭锋似乎特别恨她,靠近一点都不行。
她的所有幻想如同火苗,点燃再熄灭。
“江阿姨!”江素棠的思绪被周瑶的声音打断。
“江阿姨,弟弟妹妹在哪里,我要教他们折千纸鹤!”
叶云跟在后面气喘吁吁。
她现在在工厂里做活,忙了一天下来,还真跑不过五岁的周瑶。
周老太太来之前,她就在工厂里打工了,后来周老太太被送回老家,她就想着辞职。
厂长不让,为了挽留她,还给她升组长了。
叶云不好意思辞职了。
就这样一直干到现在。
叶云拍了拍自己胸口顺了顺气:“江妹子,瑶瑶今天在幼儿园学了折纸,非要跑过来教弟弟妹妹。”
叶云宠溺地捏了一下周瑶的脸:“臭显摆。”
周瑶双手叉腰:“才不是呢,我是喜欢弟弟妹妹才愿意教他们!
“江阿姨,弟弟妹妹在哪里呀!”周瑶扬着小脸问江素棠。
“弟弟妹妹在顾叔叔的房间,你进去找他们吧。”江素棠说。
周瑶蹦蹦跳跳的跑开了。
叶云看出一些端倪,她问:“江妹子,你和顾旅长之间没事吧?”
江素棠咬着嘴唇摇头。
“没事就好,我听说顾旅长和苏医生就快结婚了,到时候——”
叶云的话没说完,江素棠的眼泪就掉下来了。
“咋了?”叶云紧张地问。
“苏医生……不和顾旅长结婚了。”
“咋了?”叶云的音量提高了一些。
“苏医生说,我和顾旅长上过床,但是我没有……”江素棠啜泣。
叶云瞪圆了眼睛:“上过床,她有什么证据吗?”
江素棠不说话,叶云知道这事问不出来了。
之前大院里一直在传,顾旅长要和苏医生结婚了,叶云难受了好几天,她替江素棠难受。
她之前不想让两个人在一起,是怕顾铭锋太疯了,为江素棠杀人。
等他们两个真不在一起的时候,她也不好受。
怎么样都不好,怎么样都不对。
忽然之间,叶云看到江素棠手上的纱布。
“这是什么东西?”她问。
江素棠把纱布藏到身后:“没什么。”
叶云一把抢了过来,纱布上面是一大块淡黄色的污垢。
叶云撇了一下嘴:“我知道了,苏医生肯定是以为这东西是你和顾旅长办事的时候垫在床上的了。”
“什么……”
叶云缩了一下下巴:“江妹子,看你这眼神,不会不知道男女办事的时候……”
“你不是生过孩子吗?”
作为一个生过孩子的女人,江素棠的性知识无比匮乏。
“江妹子,你跟我说实话,你和顾旅长到底有没有上床?”
“没有……”
“那这东西是啥呢?”叶云念叨着。
“我看着咋有点像伤口流出来的脓呢?”
“苏医生从哪里找出来的这东西,最近有人受伤吗?”
“没听说咱们大院里有谁受伤啊。”
“再说了,现在都秋天了,天气不热,就算受伤也不会流脓啊。”
江素棠只觉得耳边轰隆一声,仿佛被巨大的雷电劈中。
“是他。”
叶云困惑不解:“啥?”
江素棠飞奔到顾铭锋的房间。
周瑶已经把麦穗和花朵带出去玩了,房间里只有顾铭锋一个人。
江素棠看着顾铭锋,顾铭锋亦看着她。
两人就这样对视着,下一秒,江素棠的情绪崩溃。
“顾铭锋,你的腿是不是有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