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到卧室,栾和平便嘲讽道:“不是说小孩子才吃零嘴,老头子变小孩儿了?口是心非。”
林玉琲偷偷翻了个白眼,就知道他没好话。
刚才要是没制止他,说不定父子俩又得吵起来,何必呢。
不过对栾和平,不能直接劝他说别跟你爸吵架,有时候真的挺犟的。
林玉琲往床上一坐,仰头瞪他:“我跟吴阿姨一起炒的瓜子不好吃吗?”
栾和平:“当然好吃。”
他第一时间尝过了,绝对是他吃过最好吃的瓜子。
林玉琲:“那爸爸也觉得好吃想尝尝,有问题吗?”
栾和平:“……没问题。”
“没问题就不许再说了。”
林玉琲不等他继续纠结这个问题,拉着他坐下,“拆红包,看看爸爸给了多大的红包,我感觉挺厚的。”
栾和平一听这话,注意力瞬间转移。
栾正峰红包是直接给到林玉琲手上的,当时栾和平在跟栾之遥讲话,落后了一步。
林玉琲拿到红包,说完新年祝福后,就把红包收起来了,栾和平也没看见。
林玉琲从口袋里掏出红包,得亏冬天衣服衣兜够大,不然还装不下。
拿在手里,沉甸甸的有点儿份量。
栾和平一看见那厚度,脸色就变了。
这明显比他给的红包厚!
林玉琲打开红包,果不其然,里头整整齐齐二十张新钞,全是十块的。
栾正峰又给儿媳包了个大红包,整整两百块。
比栾和平的红包,多一倍呢。
“诶五哥你干嘛?”林玉琲看他去衣架上拿外套,连忙拉住他。
栾和平:“你在家待着,我出去一会儿。”
“出去干嘛,外头又下雪了。”林玉琲拉着不让走:“有什么急事,非得现在出去。”
又不是在永安,被叫出去临时加班,现在哪有什么急事。
栾和平不吭声。
林玉琲隐隐猜到他的心思,问:“你是不是想去取钱?”
她虽然不怎么管钱,但栾和平手里大概多少钱还是清楚的。
他们出发的时候身上零零总总带了两百块钱左右,火车上用餐、到京市后去饭店吃了几回饭,因为逮着肉猛吃,每回都没少花钱。
其他的大头支出就是买冰鞋,栾之遥放假后,她跟栾之遥一起去逛过一次京市的百货商店。
那两百块钱早用光了,栾和平后来又去取了两百,他走的时候,是带了存折的,以防有需要用到钱的地方。
这时候很多存折都没办法异地存取,只有标明通存通兑的存折才行,这也是林玉琲才知道的。
总之,栾和平给她包了一百块钱的红包,身上剩下的钱可能有一百左右,具体剩多少她就不知道了。
但以他的好胜心,再补,肯定不会补跟他爸一样的数额。
被猜中了心思,栾和平抿了抿唇,握着妻子的手让她松开:“我去去就回,很快。”
“今天大年初一,银行开门吗?”
林玉琲懒得劝他了,干脆往前一扑,栾和平下意识张开双臂,顺势将妻子揽入怀中。
“你是不是傻。”她懒洋洋靠在栾和平怀里,娇声道:“爸爸给我的钱,不就是给你的,你争这口气做什么?你的钱不给我用吗?”
栾和平连忙摇头,唇边一软,是妻子踮着脚,亲了他一口。
林玉琲笑着捏他脸:“五哥乖,咱不攀比这个。”
“我不是小孩子,别这么哄我。”栾和平板着脸,脸有点儿红,不知道是不是被捏的,可林玉琲只捏了一边脸,他两边脸颊都有些红。
他低头亲吻妻子含笑的眉眼,唇往下,呼吸逐渐灼热。
……
没过多久,午饭又好了。
林玉琲才刚吃过早饭没多久,又没怎么活动,并不饿,但现在不吃,半下午又得饿,饮食就乱了。
干脆跟着下去,多多少少吃一点,大过年的,不饿也凑个团圆饭。
云成成已经藏好了红包和他的压岁钱,看到栾和平,依旧忍不住心虚,担心他舅强力镇压,逼他交还压岁钱。
那可是十块钱巨款!
他还挨了顿打。
还回去,打都白挨了,血亏。
好在他舅像是偷偷躲在屋里喝酒了,看着脸有点儿红,连个眼神都没给他。
甚至还换了一件毛衣。
切,臭显摆。
不就是小舅妈给他买的嘛,他也有,他的新衣服就是小舅妈寄来的。
云成成吃了教训,暂时不敢招惹栾和平,躲躲闪闪绕到林玉琲另一边,小声问她:“小舅妈,你偷吃牛肉干啦,嘴这么红。”
林玉琲:“……”
牵着栾和平的那只手,泄愤般挠了一下。
年底栾之遥放假后,也搬了过来,三楼三间房都有人。
之前栾和平跟云成成都自觉去二楼的卫生间洗漱洗澡,把三楼卫生间留给林玉琲,栾之遥搬来后,成了她俩共用。
大半夜再想洗澡,就没那么方便了,毕竟栾之遥可不像云成成那么好糊弄。
某人又连着素了几天,经不起一点儿撩拨。
刚才虽然没做到最后,但也闹腾了一场,最后林玉琲气得又咬了他几口,盯着他换了身高领毛衣。
栾和平手心被挠,痒到了心尖上。
他知道妻子害羞,将她往自己这边揽了揽。
云成成已经察觉到不妙,果然,下一秒,就听见他舅冷酷无情的声音:“刚才忘记了,你——”
“舅舅舅妈我饿了,我先去吃饭了!”
他匆忙打断栾和平的话,风一般跑走了,生怕他说出来,就保不住自己的红包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