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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109章 酸不酸

作者:鹿鸣洲本书字数:K更新时间:
    部队是个大熔炉,他的战友们来自五湖四海,有已经成婚生子的,有家中有未婚妻的,也有跟他一样独身没有女孩青睐的。


    有来自城市的,有来自乡村的,有正直端肃的,也有油滑爱说笑的。


    他年纪小,战友们开一些玩笑时,会打趣他,也会护着他。


    乱七八糟的知识塞进栾和平耳朵里,入耳不入心,那会儿他一心想着任务,想建功立业,男女之事与他丝毫没有关系。


    然而多年从军生涯,又有很长一段时间做的是剿匪工作,栾和平被动地接触到一些受害者。


    匪徒打家劫舍,杀人放火,抢掠各种物资,而女性在他们眼中,也是值得劫掠的一种资源。


    他们的队伍攻破匪徒窝点,解救了许多被从家中掠走的女同志。


    她们大都年轻,有的还未成婚,有的已经有了家庭,丈夫孩子皆被杀死,自己被掳走遭受百般折磨。


    她们都形状凄惨,哪怕是栾和平他们这样见惯了生死的战士,都依旧会为她们的惨状动容。


    这些受害者的后续安置工作,部队有专门的人负责,栾和平没有刻意去打听过。


    但他知道,甚至亲眼目睹过,明明被救了,却一心求死的女子。


    也听人唏嘘,说明明人救下来了,也找到家人了,却因为家人嫌弃,投井而亡的女子。


    后来的工作中,他见了很多。


    追踪的特务,跟养的情人偷情,他们为了防止特务用特殊方式传递信息,只能蹲守。


    那女子叫得凄惨。


    灾荒年代,同事怀孕的妻子流产,他不见悲色。


    问他,他说,没生下来也好,大人都不够吃,生下来也养不活。


    那为什么要让她怀孕呢?


    栾和平在乡下时,见过难产而亡的女人,一群小孩儿跑去凑热闹,蹲在人家院子门口,看着一盆一盆的血水端出来。


    那个膀大腰圆身体健壮的女子,生命就随着那一盆盆血水流走了。


    那夜栾和平做了噩梦,醒来对守着他的阿妈说,不要再生孩子了。


    阿妈不明所以,只是抚着他的头,笑而不语。


    他那会儿不明白,后来长大了,才懂得阿妈笑容里的无奈。


    由不得她做主。


    哪怕他的养父性格并不十分强势,但社会环境、所有人的观念,都默认了,女子嫁人,就是为了给男人生儿育女,传宗接代。


    生孩子成了她们的义务,没人在乎她们想不想生。


    男女之事,也就是那么回事。


    男人的欢愉,女人的痛苦。


    及至他碰到自己的爱人,开始动心,也开始不舍。


    她说不同房。


    栾和平想,她不过是害怕罢了,怕是应当的。


    不同房便不同房吧,他对孩子没那么执着,不清楚该怎么当一个好父亲。


    当然,他是个正常男人,生理功能健康,心爱的人在身边,身体的躁动在所难免,他可以忍耐。


    他越来越爱她,他们牵手,拥抱,他的身体他的心鼓噪着想要更多,但栾和平一直在克制。


    这很难,但一想到会伤害到他爱的人,又不是不能忍了。


    他加大了训练量,不管是晨起的,还是在单位的日常训练。


    他很努力的克制自己。


    但她太调皮了。


    那个吻落在唇上,跟以往每一次她撩拨他时一样,都是一击便走,一掠而过。


    香甜的,柔软的,樱桃混杂着她独有的香气,迷昏了栾和平的头脑。


    真过分啊。


    他已经很努力克制了。


    她却得意地笑着,漂亮又肆意,一点儿心虚都看不见。


    “乖乖……”


    栾和平的喉结上下滚动,嗓音嘶哑地不像话。


    林玉琲并没有察觉到危险,“胆小鬼”躲太多回,她已经不怕他了。


    “酸不酸?”


    她仰着下巴,笑眼盈盈地看着他,嘴唇被樱桃果汁染上水润的红色。


    他们离得那么近,呼吸交闻,有什么在变化。


    “没尝到。”


    “嗯?”林玉琲瞪圆了眼睛,“怎么会唔——”


    下一秒,她所有的声音都被堵了回去,“胆小鬼”被撩拨到极致,终于开始悍然反击。


    ……(洋柿子不让写,此处略过二百三十七个字)


    不是“就那样”。


    她那天吹牛吹错了。


    林玉琲的脑子晕乎乎的,有好一会儿,大脑一片空白,什么都没有。


    等她稍稍清醒,才发现早已经腿软地站不住,男人的双手铁钳一样箍在她腰间,将她紧紧抱住。


    “乖乖,我再尝尝酸不酸……”


    他说着便低头,林玉琲瞪圆了眼睛,用自己最快的速度抬手,捂住他的嘴。


    那点儿力道,他轻轻松松就能挣开,但他温顺地任由妻子动作,那双眼睛,却充满侵略感,看得林玉琲胆战心惊。


    她结结巴巴,满腔委屈地说:“没、没有了……”


    什么樱桃留味这么持久啊!又不是樱桃香精,樱桃香精都挥发完了。


    开口时,林玉琲才发现自己嗓子也哑了,喉咙干渴极了,面颊发烫,就连嘴唇和舌头都隐隐作痛。


    她连忙摸了摸自己的唇,不会肿了吧。


    这野蛮人!


    捂着嘴的手被拿开,他可以讲话了,栾和平试图再挣扎一下,放低嗓音祈求:“最后一次。”


    “你骗人!”林玉琲气呼乎地瞪他,“你之前也这么说。”


    栾和平:“……”


    有吗?他忘了。


    他双目灼灼地盯着他的乖乖,太好看了,他媳妇儿怎么能这么好看呢。


    林玉琲被他盯得害怕起来,赶紧伸手推他。


    不能再跟他待一块儿了。


    舍不得松开一点儿,被推了两下,男人巍然不动。


    “快松手,我要喝水。”


    栾和平直接抱着人,走到桌边,准备倒水时,怕热水烫到她,才把人放开。


    林玉琲一溜烟跑到卧室里,对着镜子照了照。


    镜子里的女孩儿面颊晕红,像晚霞一般,嘴唇饱满唇色嫣红润泽。


    看着就气色很好。


    但是——


    她扭过身,气鼓鼓瞪着拿杯子追进来的男人。


    栾和平淡然地走到她身边,将水喂到妻子唇边:“兑了凉白开,不烫。”


    确实很渴。


    喝完水才好骂他。


    林玉琲低头,就着他的手,一口气喝完大半杯水。


    “都怪你!”推开杯子就开始生气,指着自己的嘴唇,“我这样一会儿怎么出门!”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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