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城隍?"书生怔愣一阵,才反应过来自己考的这场试的意义,他惊愕地问着,“我是死了吗?”
“你还有二十年阳寿。”席方平召出生死簿,判官笔悬在纸上,即将在上面添几行字。
“可家中老母还需我奉养。”那蓝衫书生看着殿上的阎王虽然害怕,但还是鼓起勇气拒绝,“大人容禀,小人自幼丧父,全凭母亲一手拉扯长大。族里欺凌我们孤儿寡妇,堂叔更将我们赶出祖宅,母亲日夜绣花描样,熬瞎了双眼,才得以让我们有容身之地,如今我虽是县里的廪生,却还可以照顾她,若只我一人,何处不可求学?唯独不愿留母亲一人在世间受苦。”
这书生确实如席方平说的那样是个孝子。
“你可知你拒绝的是一县城隍之位?这可相当于阳间的县令。”阎王端坐殿上,语气平淡,看不出喜怒,“而你可能考一辈子都考不上举人。”
书生面露惋惜,却并不改变自己的想法。
“他的母亲还有三年可活。”席方平收回看向书生的目光,又翻动生死簿,低声对阎王说,这对母子吃了很多苦,确实福薄寿短。
“为什么不直接做个活城隍,正好气死族里欺负你们的人。”季甜忍不住插话,“随便一个胖和尚都能说自己是活佛,享受众多追随者的供奉,你就当真城隍,也对人间没什么影响。”
“啊?”席方平诧异地看着季甜,他刚刚还在为难,自己是可以晚上当判官,但城隍和判官不一样,白天也得当值,总不能让书生白天睡觉,他还要照料母亲。
书生看着季甜愣住了,心底一处被触动……他何尝不曾憋着一口气?
“你是?”阎王目光转向季甜,没有立马否定她的提议,一双明亮的眼睛盯着季甜。
“我?”季甜朝他眨了眨眼,“我是丰水县县令之女季甜。”
“这是新任阎王,生前可是京城里的官,大理寺卿。”席方平为季甜介绍,既然当了阎王,前尘往事尽散,就连名字都不再重要,往后他便是所属一殿的阎王。
气氛一下凝住,在大理寺卿面前,小小的一个县令都不入眼,县令的女儿更是微不足道,不过阎王并没有像季甜想的那样露出与秦广王一样傲慢的神色,反而赞许地看着她,“席判官跟我讲过你的事情,你很勇敢。”
这下是季甜诧异地看着眼前的阎王了。
“只是我新到任,本就惶恐,而且在阳间时,从未听闻有真神仙。”阎王皱眉,他其实也属意这个蓝衫书生,但……
“活城隍?”他顿了一下,他在人间只听过活阎王,显然那不是个好的诨号。
“就这样吧。”秦广王大步走了进来,袖袍一拂,那书生就消失了,阎王和席方平立马站了起来,向他行礼。
“她的尸体你知道在哪?”秦广王打量季甜,也不等她回答,“找到,然后烧掉她。完成了,就允许你为地府做事,完不成,最好离阎王殿远一点。”
“这事,好像轮不到我,你要知道我爹是县令,我已经告诉他了,说不定他明天带人就把那姑娘的尸体挖出来烧了,还有……”季甜一点没意识到她做的事情是多么超前,而且她还想私下问一下什么是“允许”她给地府做事,和她被火灼烧后的身体,为什么不能灵魂出窍了。
秦广王认真的看她一眼,没想到这件事情能解决得如此迅速,但他随后就露出一副打发人的样子,摆摆手,“那也是你的本事,去做吧。”
季甜只来得及最后好奇地看一眼新任阎王,眼前一闪,就被弹出了鬼门关,好在她现在的身体像灵魂一样能飘动在空中,循着记忆的路,很快就到了家门口,此时的雨已经停了,只有些积水在石板上,映着月色。
“哦,走过了。”季甜甩去从屋檐上不小心滴在额头上的水珠,差点忘记自己晚上在吴有因家过的夜,但就在她转身正准备往吴家走的时候,一个黑漆漆的身影瘸着一条腿,在街上缓缓撑着往这边走,他的手臂还搭在空中,那里像是有人在搀着他。
这人的目的地居然就是她家?为什么?
季甜把自己藏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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入墙边的阴影,向他一点点靠近,想要看清他的样貌。
可等走近,她才真正吃了一惊。
是父亲!
真的假的!
季怀真狼狈极了,浑身是土,脸上还有擦伤。
他是怎么了?季甜想上前看,但刚挪动脚步又停下了,她现在大半夜不在吴家睡觉反而鬼鬼祟祟站在家门口巷子里的样子更可疑。
她的动作很细微,但还是惊动了那个扶着季怀真的无形人,季怀真手下的力量消失,身子一矮,就要倒在地上。
叹了口气,季甜下一秒出现在季怀真的身边,继续把他撑住。
“你是谁?”季怀真狐疑地看着眼前的季甜,挣了挣,却一点也没挣动分毫。
“是我,父亲。”没等季怀真再说话,季甜直接携他飞进了家。
“怎么不在道观住一晚上?”季甜把他放到椅子上,也顾不上听回答,又忙着去厨房烧水。
直到端着水盆和毛巾回来,她才得空坐下细看,季怀真浑身湿透,脚伤得严重,肿胀处已经有青紫色泛出,好在鲜血没流多少,已经止住了,季怀真接过毛巾自己擦拭着伤处,眼睛依旧怪异地看着季甜,刚刚她可是带了一个成人飞过了院墙。
季甜瑟缩一下,不敢对上父亲这样的眼神,“我好像不是人了。”
“不是人还能是什么?”季怀真手一顿,接着就看见一簇火焰从季甜的手里升起,然后他笑了出来。
“这样的本领很多道人也会的,风火雷电,只要道术高超就能施展,如果有相应的符箓,就连不懂道术的普通人也能借符求雨。放心吧,再怎么神异,也是我女儿。”
季甜想说不一样,她被那鬼拧断了脖子又活了,但张了张口,问出的却是,“父亲你怎么大晚上从山上下来,你不是说赶路天要越走越亮,不是越走越黑吗?”
“道士们不愿意下山,我又担心你,谁知道山路打滑,下面正好是一处悬崖,我摔了下去。”
“那父亲,你又是怎么回来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