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20. 旅舍

作者:淮禾羽本书字数:K更新时间:
    马车内的香气愈浓,萦绕在梅苼身边,经久不散,没有安神的效用,反而使她更清醒。


    随着呼吸加重,那人的手也不安分着,修长手指勾住腰肢处月白色外衣的系带,轻拢慢捻,趣味把玩。


    强势的气息掠夺梅苼周身,她不禁面色涨红,有些难以呼吸,便急忙推拉,两人这才稍稍分离。


    他却好似还不满足,凤目微眯,大手扣住梅苼的皓腕,视线胶在她身上,目光犹如炉火,触之则热。


    她深觉不能再继续下去,便想寻个机会打断这场一触即发的局面。


    恰似一场冷风从帘子下方穿来,给马车内逐渐上涌的热气一个停滞的机会,梅苼趁机捞起帘子一角,看了看,眉头聚拢,恼道:“这是南下的路?”


    发丝随风吹散,裴玦按住她滑溜溜的发丝,与她贴耳,笑道:“怎么,梅儿不迷路了?”


    昨夜寻她屋内,有小厮找出几片残页,旁人看不出,可素来对地形熟稔如心的他,又岂会不知,那是张裴府的部分地形图。


    也不知这小儿出自何家,作画竟这般厉害,不似寻常女郎。


    纵使糖芸曾告知于他梅苼不识路的事儿,可这些时日,裴玦已自知,她哪儿会迷路,怕是精通的很。


    从她身上越琢磨出新鲜趣味,他越是不想放人,也许初见,只能被她外在容貌所惑,而如今,他多多少少对此女也上了几分心。


    忽的,梅苼心里一个咯噔,立即联想到她屋内的那几张碎纸,除此之外,她想不出还有什么露出马脚的地方,那日匆忙,还未彻底烧毁。


    见梅苼绷着脸,裴玦柔声安慰:“爷既决定收了你,自然纵着你玩这些,只是往后......可不是如此简单了。”


    裴玦话留半分,其余自有梅苼领会。


    言下之意,你随便跑,可他裴玦也会一次一次找到她,若是被他找到,后果什么的,不要后悔就是。


    说罢,他故意伸出手指,去压梅苼下唇的豁口,在她轻声痛呼时,又猛烈地凑了上去。


    马车内传出女子娇声,以及令人羞耻的哀求声。


    似乎还有裴玦不满又疑惑的呢喃:“这世间女子,多是攀附男子生存,呆在爷身边不好吗?”


    梅苼闭上眼眸,未回一句话,她心知与面前这个人是说不明白的,也不会弄些与这朝代不相容的悖论,来引火烧身。


    不过,意识下沉时,她还是半真半假地回了一句:“我想回家。”


    她想回家,想家中所有的亲人和朋友,她一直想寻找初来这个世界的落脚地,去尝试也许连万分之一概率都没有的可能性。


    她与这个世界,始终格格不入,忍了将近一年,她心里的郁气也更为重。


    这段时间她始终将回家的事情给阁在心底,不去想它,因为越想,梅苼越控制不住心中的念头。


    眼眶周围的肌肤逐渐发热,泪珠如雨般滚在脸庞上,淌在裴玦掌心,使他心中一烫。


    回家?他念着这词,不知怎么,他有些恍然若失,紧紧抱住面前的娇儿,心里出现一股寒意,仿若他不抓紧些,面前的小儿就消失不见了。


    待仔细一看,她倒是心大,竟是睡着了,独留裴玦一人自想,他微乱的心瞬间恢复,自讽道:“魔障了。”


    马车顺着官道而行,经过一些起伏较大的山岭后,才选择在中途的一个驿站停下,休息一夜再前行。


    驿站门口,有年轻伙计见此,忙来牵马送至后院,再招呼人让客人上楼休憩。


    暮时,韩舟向裴玦汇报关于进京府兵已经随青遥先一步回到吴郡,以及南下的一干事宜。


    “这是太子妃派人送来的信件。”韩舟敲门进来后,将信送至桌上。


    裴玦浅浅地嗯了声,随意抽过,看了几眼后,就着烛火烧灭了。


    思及燕京的事,裴玦眸色渐深,口气寻常:“父亲既如此爱美色,传信给府上,他们知道怎么做。”


    韩舟头皮一麻,爷临走时,留下的那几位,原来是为了此刻。大老爷爱逛青楼,可平素那些身带疾病的姑娘们又哪能沾到大老爷的身?


    看来,这次不同往日,爷是真的发怒了。


    “下去吧。”


    裴玦屏退众人,走至里间,将支棱住窗户的木棍撤下,屋内登时转暖。


    再上前撩开碍眼的帷幔,显露出来的则是梅苼紧闭的眼眸,只一眼,他就看出这女子在装睡。


    裴玦轻笑一声,故意伸手,轻触她的脸颊,还未更深一步就见她猛地醒来,急忙后撤一步。


    梅苼警惕地看着他,慌乱间被子滑落,露出贴身中衣。


    只见她眼疾手快地捞起被子,裹住己身,只漏出一双眼睛,直直盯着他,像是受惊的小动物,惹人爱怜。


    裴玦暗笑,亮出手中的小瓷瓶:“这是来给你送药的。”


    梅苼虽气恼,却也不会与自个的身子过不去,变接过小瓷瓶,再慢声慢气地下了逐客令。


    裴玦不动,温声道:“给你涂药?”


    想到关于为何要涂药这件事,梅苼转而冷脸道:“不必。”


    裴玦心下略感失望,可看她不同以往的和他发脾气,脸色虽冷,可也更加有生气,便不再逗弄于她,朗声笑道:“等你片刻,下去吃饭。”


    过了好些时候,梅苼才出门,她算是念头通达,与其和裴玦那厮犟着来,不如暂时顺应,徐徐图之。


    磨蹭了好一段时间,梅苼才出门,本以为会落着一个轻斥,谁知裴玦未曾说些什么,面容也丝毫看不出来不快。


    一楼摆放着长桌长凳,除却一些食物的香气,还有浅浅的谈话声。


    两人拾阶而下,不巧刚下,裴玦就有事被叫走。


    应是下雨的缘由,一楼食客倒是没几个,梅苼小心地喝着粥,吃着饼,夜间食物没有白日丰富,也只有这些简朴的吃食。


    “救救我!”


    “他是拐子!”


    门口,一个身着蓑衣的大汉拽着浑身淋透的小娘子进屋,大汉体型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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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而那小娘子瘦弱,又通身狼狈,一见便是强娶强卖。


    拼命的嘶哑声格外大,可这附近坐着小食的几人皆不为所动,轻轻一瞥便收回视线。


    见梅苼面带惊诧,侧桌的一位圆脸婶子劝道:“这一看,就是两口子,看那小娘子,怕是故意引人注意的,来谋些钱财。”


    “看那一身细皮嫩肉,没有这男子照料,她怎么能养下来?”


    这婶子说的俱是些没来由的猜测,梅苼细细问来,可是认识两人,圆脸婶子摇头轻嗤,眼中俱是些鄙夷。


    这时,一道响声传来,便是那小娘子撞向那木漆长桌,向其他人求救,可这一楼,多是些穷散旅客,哪里的好心去救一个陌生的姑娘。


    况且,连这驿馆的小伙计都躲得远远的,生怕沾到了些什么。


    梅苼的目光不经意落在那小娘子腰间的玉珏上,眸色微闪,不顾那婶子的劝导,起身去往那两人眼前。


    “不知小娘子可有证据证明自个是被拐来的?若有,我愿帮你。”梅苼一出口,嗓音轻柔,婉约动听,一身打扮,也好似富贵人家。


    鬼哭狼嚎的小娘子像是瞅见了希冀,连忙挣脱,衣衫再凌乱也不管,只扯着梅苼的衣裙死死不放,哭喊闹着,竟一句话也说不到实处上去。


    见如此,那大汉虎着脸,瞪着梅苼,他大手猛力一挥,还未近前就被梅苼身后的府卫恐吓至原地。


    手上卸了力,小娘子也趁机逃脱,踩着凌乱的脚步跑到梅苼身后躲着。


    府卫见大汉又有动手的倾向,遂拔刀,刀光噌亮,是开了刃的。


    这下,那大汉也只敢怒骂几句,留下几句狠话,也就惊慌逃离此地。


    小娘子果然不是个善茬,眼见恶人离开了,再仔细打量一番梅苼的穿戴,捂着脸:“多谢姑娘救命,奴看姑娘实在是个菩萨心肠,姑娘就像天上的那个仙女一样......”


    话语奉承,又见那小娘子哭得梨花带雨,梅苼也给她个面子,故作天真无暇:“阿姊别这么说,我爹曾说,外出就得互相帮助,你这般可怜,我怎会忍心留你在恶人手中。”


    小娘子听完立时又对梅苼磕上几个头,磕完第一个后,她身子微滞,转而支着脑袋,摇摇欲坠:“姑娘,奴本不愿劳烦你,可这三日从未休息过,可否给奴一个容身之处。”


    这人衣衫褴褛,发髻也半散落开,一番动作,她浑身又见几分难堪,黄泥下只余一张脸庞倒是白嫩。


    梅苼柳眉微蹙,遂为她开了个单间。大雨磅礴,驿馆中的空房倒是多,正巧,那小娘子的房屋与她相邻。


    屋内,裴玦听从府卫的告知,倒是没有先入为主,觉得梅苼是在发善心,连这妇人的一点小手段都未曾看透。


    他自是不知梅苼是为了什么,只吩咐府卫要仔细盯着,若那妇人对梅苼不利,便杀了吧。


    府卫听此,便恭敬退下。


    夜深幽静,梅苼从腰间布袋里掏出那块有裂纹的黄色玉珏,微弱烛光下,她双眸微冷。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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