来人正是少林方丈玄慈大师。
他道,“远来即是客,经书既然已经拿回,便不得如此无礼。”
玄慈大师向来德高望重,若说整个少林寺中有谁能制住玄明,那便唯有他了。
玄明本想再说些什么,听了他的话也只能作罢。
玄慈侧身为他们让出一条路,“山路不便,诸位不妨随老衲到寺中一叙。”
“阿弥陀佛。”姜玄离道,“正有此意。”
——
少林寺内。
洗髓经被盗之事早已在寺里传开,各院首座汇聚一堂。
一行人到了少林寺后,玄明先将自己所见之事告知玄慈大师,又道,“方才是我有所失礼,但是单凭此人会我少林七十二绝技之一的擒龙手和大慈大悲千叶掌,他就跟那几个盗书贼脱不开关系。”
姜玄离道,“佛友此言难免有失偏颇。为何贫僧就一定与那几个盗书贼脱不开关系?”
他继续道,“贫僧早已说过,贫僧武功皆来自于家师言传身教,并无偷学之嫌。”
玄明冷哼道,“我少林三代以来皆无道字辈的僧人,你那师父莫非是杜撰出来的?”
姜玄离叹气,“佛友也说了,只是三代以来没有,不代表三代以前没有啊。”
闻言,堂内诸僧相互对视一眼,依旧是玄明开口,他大笑道,“你这句话简直就是笑话!”
他们玄字辈上数两代都是百余年前的事了,更何况三代以前。
姜玄离无奈摊手,“唉,你们若不信,那贫僧便也没办法了。”
玄明道,“那你这是愿意认罪了?”
姜玄离道,“贫僧既无罪又何来认罪一说?”
他继续道,“贫僧本就没有盗取洗髓经的理由,因为......”
“因为什么?”玄明双目凌厉,追问道。
姜玄离道,“因为没有人会费力去偷一本他早就熟练于心的武功秘籍。”
一句话,犹如雷响炸在众僧耳边。
“你说什么?”就连玄慈大师都有些坐不住了。
姜玄离道,“贫僧说,贫僧早就对洗髓经了如指掌,熟记于心。”
“这不可能!”玄明道,“洗髓经除了这次被那些盗书贼带离了藏经阁之外,再也没有离开过藏经阁一次。”
他额头上冷汗涔涔,若藏经阁的经书出了什么问题,尤其是易筋经和洗髓经这两本佛门至宝,那第一个被追究问罪的就是他和其余看守藏经阁的人。
玄慈抬手制止他,随后看向姜玄离道,“佛友既然有此言,不知可否让我等一试?”
姜玄离应接自如,“自无不可。”
身旁的楚留香看向他道,“少林寺的高僧皆是不世出的宗师高手,大师万万不可意气用事。”
胡铁花也应和道,“是啊,虽然这个时候退缩有那么一点点的丢脸,但也不能逞强把命丢了啊。”
姜玄离轻笑,“多谢香帅和胡施主关心,贫僧自然是有把握才敢接玄慈大师的话。”
闻言,楚留香多少也了解姜玄离的个性,见他不似作假,放心的同时也在暗暗心惊。‘行黎大师果真是真人不露相,竟有如此实力。’
他们退后几步,为姜玄离等人让出比试的场地。
玄慈大师道,“菩提院玄见师弟对洗髓经颇有心得,不妨便由你与这位小友一试吧。”
玄见是个看起来儒雅清瘦的老和尚,听了玄慈大师的吩咐,他便站起来朝姜玄离施了个佛礼,他走到堂外比试场地,“这位小友,还请赐教。”
姜玄离回他一礼,“大师,赐教。”
天光在上,其辉耀耀;四方为境,寂寂无声。
身不动,影不动!
方庭之内,两人提起纳力,虽无一人动,却已将在场众人心神高高吊起!
一呼一吸,气机内藏,韵合天地。
倏然!
眨眼之间!呼吸之间!
两人内力相撞,浩瀚磅礴,地掀三寸,沙石飞舞,烟尘漫天!
“我去。”胡铁花扇了扇空气,咂舌道,“以后谁家想盖新房子了,也省得用手拆,直接请这俩过去,保证干干净净的。”
身如梭,影似幻。
一个呼吸间,两人便已过了数十招。
玄见和尚动无影,稳似山。他持禅杖站定,犹如佛像金身,不可撼动!
姜玄离随手一招,便从数米外的武器架上抽来一根长棍,身快、影快、棍更快!
两人相似的招式,不同的路数。
但凡内力弱一点都看不清他们究竟是如何出招又解招的。
姜玄离棍挑一点,横扫八方,飞身下劈,普渡四方。
这些也是玄见和尚所熟知的招式,只是用到眼前这个年轻僧人手里却古怪难言,让人应接不暇,只能连连退却。
与此同时,堂中僧人早就走出来站到了屋檐下,玄慈大师低声道,“这确实是洗髓经上的招式。”
其余玄字辈的僧人自然也看得出姜玄离使的就是洗髓经。
有人道,“虽然他的招式与我等发力点有所不同,不过这确实是洗髓经。只是......”
那人沉默一瞬,“这位小友看起来年岁不过二三十岁左右,他就能习得洗髓经大半......也或许不止大半招式,至少他所展现出来的招式,都是无比精通且流畅,听玄明所言,这位小友似也精通易筋经?”
玄明道,“......不错,他与我过招时所用的擒龙手便是出自易筋经。”
那人似惊叹、似哀婉,最后全都化作一声舒心大笑,“哈哈哈,没想到啊没想到,我们练了大半辈子的招式,还比不过一个不到而立的毛头小子。”
这句话非忌妒、非贬低,只有满满的遗憾和惭愧。
“阿弥陀佛。”众僧立掌叹息。
同时,庭中两人也都收了招式。
“阿弥陀佛。”玄见和尚道,“小友武功精深奥妙,实为贫僧所不及。”
姜玄离道,“大师过誉。”
“非是过誉,而是小友堪得此嘉许。”玄见和尚朝他点了点头,便回到众僧之中。玄慈作为少林方丈,此事若要了结,便该由他出面。
玄慈大师向前走了几步,他面带歉意,“今日之事是老衲等人错怪小友了,我少林寺欠小友一个人情,日后若有用得到的地方,我等必会尽己所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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在所不辞。”
如今已经不是什么盗不盗经书了,站在他面前的这个年轻人已经不单单只是一个人了,他简直就是一个活生生的教材!行走的洗髓经全解!
姜玄离还不至于为难一个耄耋老人,他道,“不过有心人搬弄罢了。”
他不为难玄慈,却不代表他不为难别人。
他到中原之后出手的次数并不算多,寥寥几次还都是跟刺客和其他与魔门有关的人。由于易筋经输出伤害高他几乎没有切换过心法,也许正是这样给了别人一种他只会易筋经的错觉。由此可知,那几个黑衣人就算不是那个刺客组织的人,也必然是魔门派出来的。
不过想不到吧,他玩的是双心法门派,易筋经和洗髓经他都会,只不过洗髓经偏向于抗伤,输出不及易筋经,所以他很少切洗髓经当输出。
“有心人?”玄慈想到那五个黑衣人,如今已经证实眼前人确实没有盗书的必要,那五个黑衣人的来历确实可疑,他拧眉道,“莫非小友那里有什么线索?”
姜玄离看了一眼楚留香,这种事情还是交给名满天下的楚留香来说更为妥当些,他道,“我等就是为此事而来。”
楚留香接到他的眼神,微微无奈,仍是上前一步道,“在下楚留香,我等来嵩山只为一件事,不知大师可听说过魔门?”
“魔门?”玄慈思考道,“确实有听说过一些关于魔门的传闻,只不过魔门已经消失几百余年,怕是残部都所剩无几了吧。”
楚留香道,“不见得。如今世上存在几百余年的门派虽不说比比皆是,却也还是有不少存世的。更何况魔门并未经历过什么剿杀,只是当初插手门阀之争,败逃而走,这才开始消失在历史上。但是这并不代表魔门就此消失了。”
若是旁人说这种天方夜谭的话,玄慈是如何也不会信的,但这句话从名满天下的楚香帅口中说出来,就算再不可能的事,他们也都愿意信上一信。
玄慈道,“莫非那几个黑衣人就与香帅口中的魔门有关?”
“不错。”楚留香将他们对魔门的猜测一一告知玄慈大师等人。
一旁。
胡铁花撞了撞姜玄离的肩膀,他道,“看不出来呀,你细胳膊细腿的竟然真有两下子,连少林寺菩提院首座都不敌你。”
姜玄离道,“本就是切磋,玄见大师并没有下狠手罢了。”
胡铁花扬了扬眉,他低声好奇道,“那,那要是你们俩都下狠手呢?”
姜玄离笑道,“那你想听真话还是假话?”
胡铁花撇了撇嘴,“你还真是一点都不谦虚。虽然让你们和尚打诳语很不道德,但如今咱们在别人的地盘上,你还是打诳语说假话吧。”
姜玄离摇了摇头,“唉,贫僧觉得还是算了吧,毕竟贫僧为人向来心地善良,就不损耗胡施主的功德了。”
胡铁花:“。”
不想说就不想说嘛,整那么冠冕堂皇。
他道,“那你可以说‘贫僧打诳语损耗的功德算在我自己账上’啊?”
姜玄离拒绝道,“那就更不行了。”
因为他自己攒功德比胡铁花更难。
胡铁花:嘁,小气鬼!