王怜花终于肯安分的坐在自己的位置上,他一边为自己把脉一边道,“你这下的是什么毒?”
姜玄离又擦了擦嘴角流出来的血迹,深觉王怜花给他下的毒有点耗血。他眼前浮现一个光幕,最上层显示的是他的血条,一个明显的“中毒”buff在血条旁用猩红的大字醒目标注出来。
姜玄离看完自己的血条,确定一时半刻死不了之后才回他,“新品种,还没来得及取名字。”
王怜花一眨不眨的盯着他,“你拿我试药?”
“彼此彼此。”
毕竟王怜花给他下的也是之前没下过的毒。
姜玄离继续道,“王公子若不嫌弃,此毒可以王公子之名为名。”
王怜花哼笑一声,“那就得看这毒配不配本公子之名了。”
姜玄离道,“此毒无色无味,极易溶于水,依剂量决定药效,药量越多反而毒性越小。剂量若小,顷刻之间便能发作,好友目前状态就是一个很好的参考;剂量若大,便是一日发作一次,初期呕血、胸闷气短,脉象则会平稳无异常,中期可致身体虚弱,损伤脏腑,晚期则会祸及骨髓,痛不欲生。”
“不致死?”
“贫僧一般不杀生。”
王怜花笑道,“我看你可不是一般和尚。痛不欲生却不致死,你可真是好一个毒和尚。”
姜玄离:“。”
来中原还没几天,就差没人骂他是秃驴了,但估计着被骂秃驴的日子也不会远了。
他发自内心的问王怜花:“难道贫僧看起来就那么不像一个得道高僧吗?”
毕竟他长得如此俊雅温文,龙章凤姿,超然绝尘,不应该怎么看怎么像一个遗世独立的美男……和尚吗?
王怜花摸着下巴再三打量他,“但凡有一点自知之明你都问不出这种话。”
姜玄离:“?”
“首先……”王怜花对他指指点点,“哪有得道高僧穿成你这样的?”
难道他888全款买下的门派校服还不够得体吗?
姜玄离不禁又低头看了自己的着装一眼。
内里是一件只露出衣领的银白中衣,外衣则是一件松花黄的宽袖僧袍,袍上还用颜色相近的丝线绣满了梵文,为了符合身份他还随身携带了一个巴掌大的木鱼挂在腰上,脖子上更是挂着一大串紫檀佛珠,为了方便念经,他手腕上一般也会缠一串念珠。
总体看来……
姜玄离觉得自己这身装扮真是既符合身份又得体显气质。
简而言之,棒极了!
“但凡你穿的朴素点都没人说你是妖僧。”王怜花头疼扶额。
他见过不少和尚,但这么自恋的还是第一次见。
姜玄离叹气。
原来是这样吗?
他之前买那么多校服和时装可都一起带来了,不穿的话那不就在背包里落灰了吗?
果然,念经还是有用的,至少他现在已经可以做到不为别人的评价而改变了。:D
见他貌似依旧打算死性不改的王怜花:“……”
这么自恋当什么和尚啊?
真是想不开!
话回正题。
自觉禅心更加圆融的姜玄离忽然想起一件事,“好友方才说华山派如今没几个好人又是何意?”
“有用唤好友,无用王公子,行黎大师之品德在下实在佩服,佩服!”王怜花继续回答他的问题,“那自然是字面上的意思。”
“好友还查了华山派的事?”姜玄离敏锐的觉察到他的话外音。
若只是单纯碰到岳不群与李琦密谋,那王怜花绝不会说出方才的话。
“算是查了亿点点吧。”说罢,王怜花轻啧几声,“还是你当时问的不全面,你若是多问我些关于华山剑派的事,那不就问到重点了吗,又怎么会中这么拙劣的计。”
姜玄离今晚避开楚留香的耳目就是为了与王怜花会面,从而了解十数年前黄山世家灭门一事的缘由。
只是两人刚会面结束,便恰好碰到了一队巡逻的弟子,还没等那队弟子走出多远,姜玄离就听到那队弟子离开的方向似有争执之声,这才循声赶去,也就正好遇到了那几名弟子被杀的场面。
他也感慨一叹,“若不是好友出力,这么拙劣的计都不会用到贫僧身上,还是好友好手段,在好友的光辉之下,岳掌门与李夫人也只能做陪衬罢了。”
王怜花道:“阴阳怪气?”
姜玄离道,“人心如镜,人所思,镜所映,好友觉得贫僧如何,那贫僧在好友心中便是如何。”
王怜花道:“就是在阴阳怪气。”
姜玄离微笑以对。
王怜花态度嚣张,“那你就不必知晓我方才的话究竟是何意了。”
姜玄离道,“不妨让贫僧一猜如何?”
他继续道,“华山派在收容魔门中人,贫僧此言可对?”
王怜花抬了下眉,不做回应。
“李琦不似胸怀宽广之人,若要灭华山剑派,那必是要斩草除根,但她也非毫无远见之人。相反,十年卧薪让她成为了一个有耐心、有格局的人,她一人之力固然可以灭华山剑派,但终究要费些气力,可若是有人与她里应外合呢?
如今李琦不仅放过岳掌门还与其有所合谋,足见所图不小。而岳掌门虽有‘君子剑’之称,心胸却不似外界传闻般开阔,观之性格亦非轻易信任他人之人。
又曾听闻华山剑派前掌门门下亲传弟子不少,比岳掌门优秀者更不稀缺,所以岳掌门并非华山剑派下一任掌门的最优选。而华山剑派被灭之时,岳掌门又恰好带着与其早已情投意合的师妹宁中则宁夫人下山出任务。
此后,华山剑派嫡系传人便只剩下他们两个,而宁夫人性情淡泊,那岳掌门自然成为了如今华山派掌门的不二之选。”
王怜花道:“所以你认为岳不群与李琦早有勾结?”
姜玄离道:“岳掌门意图借魔门之力稳住华山派在八大派之中的地位,而魔门则通过李琦这根线,借岳掌门之手让魔门弟子光明正大游走在正道之中,或挑拨离间、或栽赃陷害、或安插内奸。待得来日,谁又能说这江湖上还有中原八大派?”
“啪、啪、啪!”
王怜花为他鼓掌三下,眼中隐含赞赏,“所以你接下来要怎么办?”
“接下来……”姜玄离向他伸出一只手,摊开空荡荡的手掌,“接下来的事,贫僧需要有命才能去办。好友,解药。”
王怜花:“……”
差点忘了中毒的事了。
他将随身携带的解药递过去,不忘提醒姜玄离:“还有你好友的解药。”
“自然。”姜玄离与他交换解药。
王怜花也朝他伸了只手,“把你的毒也给我一份。”
姜玄离递给他两支玉瓶,“左边的是半成品。”
“半成品?药效不够?”
“会死人。”
王怜花笑道,“一个会死人,一个会折磨人。你果然不是个好和尚。”
姜玄离欲言又止,止言又欲,最后扯了扯嘴角,“王公子,其实最后一句话大可不必说与贫僧听。”
王怜花假模假样的向他行了个佛礼,“阿弥陀佛,大师见谅,王公子一向都不是个听陌生和尚劝告的人。”
姜玄离:“……”:(
说罢,王怜花便再度隐入黑暗,室内余音回荡:“本公子去找找这传说中六百年不世出的魔门有没有什么好玩的东西,有事老方法与我联系。”
姜玄离起身相送,“好友慢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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天光破晓,东方既白。
姜玄离的房门早早就被人敲响,外面传来看守弟子的声音:“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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黎大师,我们掌门有请。”
听到声音,坐在床上打坐的姜玄离睁开眼睛,“好,稍待贫僧片刻。”
说罢,他起身洗漱一番,才开门出去。
同一时刻,与他居所相邻的客房的房门也被打开,楚留香从房中走出,向他点头问好,“大师。”
姜玄离回礼,两人这才跟着看守弟子往华山派大殿走去。
中途。
姜玄离两人恰好与两个同样要往华山派大殿走去的人碰面。
同一时间、同一目的地。
这两个陌生人绝对是两个即将要与他们脱不开关系的人。
姜玄离打量了一眼那两个人。
一个少年、一个老人。
少年年龄看起来并不大,但嘴唇上却是早早就蓄了两撇胡子,一双黑瞳,瞳中隐隐带有灵光,让人见之便觉他会是一个极其善于交际的人。
老人则是发须斑白,两目无神,看起来像个瞎子但又不是真正的瞎子,他有一双布满老茧的手,手里拿着一杆烟,走近了还能闻到这老人身上常年携带的细微的艾草味。
——这是一个浪子和一个仵作的组合。
除了在前引路的两个华山派弟子,四人并肩同行。
两撇胡子的少年转了转眼珠子,朝他们拱手道,“相逢即是缘,在下陆小凤,不知二位尊姓大名?”
‘陆小凤?哇哦。’
姜玄离看了看他,又看了看楚留香,或许他可以称这次会面为“中原双葩华山会晤”。
楚留香同样讶异,面前这个看起来比他还要小两岁的少年竟然就是陆小凤,他笑道,“在下楚留香,久仰陆公子大名,着实幸会。”
两个江湖上几乎同样出名的少年侠客还是第一次见面。
陆小凤也是眼前一亮,“原来是香帅,陆某才是久仰香帅大名,没想到会在这里碰到了,果真是有缘千里来相会。”
夹在两人中间、籍籍无名的姜玄离眨了眨眼。
他站在这里是不是显得有点多余了?
不过好在陆小凤是一个合格的交际花,与楚留香商业互吹一番后又看向他道,“不知大师法号?”
姜玄离立掌道,“贫僧法号行黎,幸会。”
陆小凤朝他合掌拜了拜,“原来是行黎大师。”
虽然陆小凤此前并不认识姜玄离,但这并不妨碍他自来熟。或许是之前朋友里就有一个老实和尚的缘故,陆小凤对姜玄离颇有好感,他道,“不知大师是在哪座寺里剃的度,我有一个与大师一样的出家人朋友,他叫老实和尚,是个做斋饭的好手,说不定可能与大师是师兄弟呢。”
姜玄离道:“贫僧不过乡野寺僧,师父坐化后寺里便只剩贫僧一人,应该没什么师兄弟。”
“这样啊。”陆小凤若有所思的点头,随后他又眼含期许的看着姜玄离,“那大师可擅长做素斋?”
姜玄离沉吟片刻,“或许比起做,贫僧更擅长吃素斋。”
闻言,陆小凤愣了一下,随即大笑道,“大师果真有趣,日后我必然要请大师吃一顿老实和尚的素斋。”
姜玄离亦笑:“贫僧记下了。”
日后陆小凤忘了也没关系,他会自己去寻这位叫老实和尚的佛友吃一顿素斋的。:D
几人言谈间也没有耽搁脚程,片刻后便到了华山派的议事大殿。
姜玄离右脚刚踏进去,就闻人群中一声暴喝,“臭秃驴,为许师兄偿命来!”
姜玄离:“……”
看,他就知道离他被叫秃驴的那一天不远了。
但这是不是有点太不远了啊?
姜玄离觉得可能是自己右脚进门的原因,于是他又后退一步回到门外,然后抬左脚进去。
又听一人慷慨陈词,“死秃驴,你是在挑衅我们掌门吗?!”
姜玄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