陆心语直接就破防了。
她灵海境三重。
这实力，放在新秀大比的所有人里，已经算是出类拔萃，除了灵海境四重的小师叔之外，便再没人能比她更强。
甚至。
小师叔还专门拆解了顾灵熙的刀法，一点点掰开揉碎了给她喂招。
可谁能想到。
顾灵熙根本就没有跟她打的意思，一上台，就丢出这么个大宝贝来？
尽管相对于修行者来说，妖兽更容易越级战胜，可灵海到元丹境的差距……又岂是那么轻易就能抹平的？
吼——！！
小黑的血盆大口张开，眼见便要狠狠咬碎陆心语的身体。
这时。
负责主持决赛的一位长老，这才闪身上台，一道灵气护住了陆心语。
有了之前的教训。
他并没有对顾灵熙或者小黑动手，只叹息一声道：“胜负已分，今年南域新秀大比总决赛，胜者……外来新秀，顾灵熙。”
话音落下。
全场先是一片死寂。
紧接着。
人群中有人爆发出欢呼声。
从第一声欢呼开始，周围的众人情绪迅速高涨。
尽管对于瑶池圣地而言，新秀大比的魁首被人夺走，是一件很丢脸的事情，可对于这些新秀弟子来说……
反正他们这场大比的命运，都已经被人安排好了。
现在顾灵熙跳出来，打破了原本的规则，将两位内定的冠军，一一斩落台下。
尽管对他们没什么好处，可大家伙就是觉得莫名的解气。
顾灵熙没有在意众人的欢呼。
她转头看向顾长生，迎上了爹爹欣慰中，带着几分复杂的视线，勾唇甜甜一笑。
这一刻。
顾灵熙心中格外满足，飞奔下来擂台，一把抱住了顾长生：
“爹爹！熙熙做到了！”
“我向所有人证明了，爹爹教出来的熙熙，绝对不比任何人差！”
顾灵熙说着说着，明明感觉心里很甜，可眼中却是有泪水夺眶而出。
“嗯，爹爹的小棉袄永远是最棒的。”
顾长生轻轻拍了拍顾灵熙的肩膀。
尽管最后一场。
顾灵熙没有靠自己的硬实力，去战胜陆心语，但修行者的世界本来就是不公平的。
你瑶池圣地能动用盘外招，我们凭什么不能？
小棉袄一路打到总决赛，遭受的不公平待遇还少了？
对于最后的以势压人。
顾长生是没半点心理负担的，他只是平静地看向不远处：“大比结果出来了，奖励……是不是也该发了？”
“……”
隐遁在虚空中的陆归鸿装死。
此刻。
全场最为无奈的人，恐怕就要数到他了，明明大比的结果是圣主内定，一开始魁首许给了顾青砚，后来灵海境们纷纷参战，魁首又内定为了陆心语。
可谁能想到。
顾青砚和陆心语，都败在了顾灵熙的手里。
“哪怕他们败在秦泠月手里，天玄圣地毕竟是高位圣地，输给他们也不显得丢人。”
“唉！”
陆归鸿内心有些麻木。
他知道。
这么丢人的局面，圣主肯定是不可能亲自出来颁奖了。
“偏偏还要老夫来收拾这烂摊子。”
他长叹一声心中无奈，却也不得不缓缓现身，准备为这场新秀大比来颁奖。
“肃静！”
“名次进入前十的选手上台。”
陆归鸿身影显化，声音在灵力的加持下，迅速压过了全场的欢呼声。
“去领奖吧。”
顾长生松开了小棉袄，蹲身把她放在地上，揉了揉她的脑袋道：“一路打到现在，熙熙也很辛苦了，去准备……迎接你的荣耀吧。”
“嗯嗯！”
顾灵熙使劲地点点头。
一旁。
顾青砚看着妹妹与父亲如此和睦的一幕，本就有些摇摇欲坠的道心愈发动荡。
“顾灵熙……真的夺魁了。”
他站在原地，感觉一阵头重脚轻。
如果说。
跟自己一战的时候，顾灵熙觉醒无垢圣心，只能算是她自己的优秀，那么最后一战，她在台上祭出元丹境妖兽的那一刻，顾青砚便彻底明白。
顾长生投在顾灵熙身上的心血，绝不比瑶池圣地对自己的投资少。
甚至……
两者根本就不是一个量级的。
“至少两门以上的天阶神通，还有超越天阶的功法，还有元丹境的契约妖兽……”
“这些……本应该都是我的才对！”
顾青砚的呼吸渐渐粗重，双眼也因为情绪波动，浮现了密密麻麻的血丝。
就在这时。
一个似笑非笑的声音响起，狠狠补刀：“你挑的嘛偶像，你自己说的，不要像你爹一样碌碌无为一辈子！”
“谁？！”
顾青砚只觉脑袋里嗡地一声，压制已久的情绪，终于彻底爆发了：“谁在乱我道心，有本事出来！”
此刻。
所有人的注意力，都在最中心的擂台上，在顾灵熙、陆心语、丘霸天……等人身上。
并没有人注意到，角落里的顾青砚，那近乎癫狂的模样。
“啧啧。”
刚才的声音继续响起，听上去充满戏谑：“你在说什么胡话呢，我就是你，你就是我啊，怎么，光有勇气嫉妒顾灵熙，连承认自己后悔的勇气都没有吗？”
顾青砚顿时如遭雷击。
他茫然地看着四周，看着在计划中，本应该属于自己的欢呼、艳羡、钦佩，还有迎下新秀大比的丰厚奖励。
“难道……我真的错了？”
顾青砚忍不住怀疑人生。
他也只比顾灵熙大了两岁多，尽管之前在顾长生的教导下，显得比同龄男孩子成熟一些，可归根究底还是个孩子。
“你当然错了，而且你错得离谱。”
那“心魔”的声音继续响起，充满戏谑：“但可惜，你连后悔的机会都没有，愚蠢的小屁孩，叫你说话非得说那么死，连一点后路都不给自己留。”
“当初为了讨好柳嫣然，当面拉踩你爹的时候，你想过会有今天这一幕吗？”
戏谑的声音不停在顾青砚脑海中回想。
而就在这同时。
顾长生的耳边，响起了系统的提示音。
【叮——】
【检测到顾青砚的后悔值达到顶峰，第二模块开启进度已达百分之百！】
【恭喜宿主解锁系统第二模块——道种神殿！】