潘氏诊所位于距离海城几百公里远的小镇上,是一间规模比较小的私人诊所。
而时语彤之前,一直都是在这间小诊所里看身体的。
时语彤并不明白,身为一个时家千金,就算再怎么不受宠,也至于跑到这偏远小镇上看医生,市中心的那些大医院难道不是第一选择吗?
时语彤坐了几个小时的大巴车,终于到达这座偏远的小镇。
她本不想来的,可在原主的实验报告里看到了“潘宇明”这个名字。
潘宇明,就是潘氏诊所的医生。
小镇不大,人口也不多,在询问了几个人之后,时语彤就顺利找到了潘氏诊所的所在。
“小彤彤,你终于来了,可想死我了!”
一个身穿白大褂,戴着金边眼镜,表面看着斯斯文文的男人张开双臂,朝着时语彤走了过来。
时语彤眉头微皱,下意识后退了几步,避开那人的热情触碰。
“潘医生,我来做每月的身体检查。”时语彤淡笑地说道。
“当然,小彤彤,你的身体可是由我负责的。你应该还记得我们每个月都要做什么吧。”
潘宇明扑了个空,他若无其事地收回手臂,扶了扶金边眼镜,看向时语彤的目光含着一丝热切。
“嗯。”时语彤意味不明地勾了勾唇。
“那先进来吧。”
“好。”
时语彤默默跟在潘宇明的身后,她垂下眼睑装出乖巧的模样,实则在暗暗观察着走在自己面前的医生。
这个男人和自己是一类人!
只是看了一眼,时语彤就精准地下了判断。
这个男人表面看着文质彬彬的,但那眼底的疯狂和狠劲却藏不住。
而且对方刚才张开手臂扑过来的时候,在千分之一秒的时间内,时语彤就看到了那男人的食指和拇指有着厚厚的老茧,这是常年拿枪的人才会有的。
一个普通的诊所医生,不应该拥有这样一双手。
所以,面前的男人绝对不是普通的医生那么简单。
“到了,你就和以前一样,我们开始吧。”
走进一间宽敞的诊室里,潘宇明转身对时语彤笑着道。
他在试探她!
时语彤抬眸,一脸平静地看着潘宇明。
“小彤彤,你不会不记得我们应该先做什么吧。”
潘宇明看着时语彤,深邃的目光带着一丝审视。
“潘医生,我当然记得,做身体检查的第一步是先抽血。”
“哈哈哈哈,小彤彤真聪明,那我们开始吧。”
潘宇明笑了笑,他开始准备抽血的工具,然后挽起时语彤的衣袖,抚摸上那布满针孔的纤细手腕。
“真美啊!”
潘宇明低着头,专心给时语彤抽血,嘴里还喃喃低语着。
时语彤皱了皱眉,只觉得有些恶心,她闭上眼睛努力遏制住蠢蠢欲动的拳头。
由于时语彤闭上了眼睛,自然没有注意到潘宇明看着被吸入针筒里的血,那充满热切和疯狂的眼神。
也不知被抽了多少血,时语彤只觉得脑子昏昏沉沉的,周围的东西似乎在天旋地转。
“小彤……还好吗?”
身边有谁在说话?
似远似近,听不真切。
时间仿佛被静止了一般,时语彤躺在病床上,双眸紧闭,仿佛已经睡着了。
潘宇明默默将手中装着鲜红血液的试管贴上标签放在一旁,然后从另一边架子上取下一支针筒,而针筒里的液体呈透明状,让人看不透是什么。
看着针筒里的药剂,潘宇明的目光变得越来越癫狂。
就快了!就快了!
这是最后一针,只要把它刺入时语彤的血管,然后就可以等待实验结果了。
潘宇明唇角勾起一抹诡谲的笑容,他转身,拿着针筒一步一步朝着睡着的时语彤走过去。
哔哔哔哔——
突然,原本安静的诊所响起了消防的警报声。
“潘医生,地下的仓库着火了!”
一名医生闯进来焦急地说道。
“什么?!”
“MD,那仓库里可是存放着大量货物,一旦全毁了我们之前的研究也就功亏一篑了!”
潘宇明很着急,他顾不上睡着的时语彤,立刻和那名医生冲了出去,准备去地下仓库看看情况。
所幸着火点远离大量库存,也只是烧毁了一部分药剂。
潘宇明松了一口气,他安排医生留下来清点药剂,自己则回到诊室去继续进行最后一步实验。
可是当他进入诊室的时候病床上哪里还有时语彤的人影。
“病人呢?!”
潘宇明随手抓了一名医生厉声询问道。
“我,我不知道。”那名医生战战兢兢地摇了摇头。
“滚!”
潘宇明把那名医生给赶出诊室后,睁着赤红的双目在不大的诊室里搜寻着。
该死!那个女人抽了那么多血,又被我打了一支迷药,应该动不了才对。
那么人呢?!
他宝贵的实验体居然就这么在自己的眼皮底下溜走了!
潘宇明只顾着在不大的诊室内寻找时语彤的身影,却忽略了旁边架子上少了一支药剂。
……
潘氏诊所外的不远处,停靠着一辆低调的灰扑扑的面包车。
坐在面包车里的男人正聚精会神地看着面前的笔记本电脑,修长有力的手指在键盘上敲打着。
“左爷。”
挂在耳朵上的蓝牙耳机传来助理秦木的声音。
“说。”
“事情进行得很顺利,他们没有发觉到什么。不过……”
秦木顿了顿,他回头看着双眸赤红,满脸凶狠的女人,一把锋利的手术刀正抵在他的喉咙上,只要对方稍微一用力,立刻让他血溅当场。
“秦木?”
秦木长时间的沉默让左宸起了疑,他停下敲打键盘的手,幽深的眼眸中闪过一丝寒意。
“你那里出什么事了?”
“咳,左爷,时小姐在这里。”
“什么?”
左宸微微一愣。
她怎么会在那种地方?
“咳,时小姐正用手术刀低着我的喉咙。”
秦木喃喃补充了一句。
左宸,“……”
“把她带过来。”
“我明白了。”
结束了通讯,秦木叹了口气,他回头看着时语彤扯了扯嘴角,道:“时小姐,左爷请您过去。”
左爷?
时语彤由于被抽血过多,此时脑子混沌不堪,一时之间竟没有想起左爷是谁。
须臾,她才好不容易从脑海的深处把那个男人给挖出来。
原来是被她搅了订婚宴的大冤种。
时语彤冷酷地勾了勾唇,道:“那麻烦你带路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