兰铮不耐地扑上来,勾着他的脖子把人按倒,欺身而上。
靳律握住他窄瘦的腰,眸色黑沉,“我只是怕你后悔。”
“我后悔了你放我走?”兰铮居高临下,似笑非笑地拍拍他的脸。
靳律双眸一眯,翻身把他按进柔软的被褥间,俯身在他耳边轻柔又残忍地说:“做梦。”
兰铮偏头和他面对面,轻轻冲他吹了口迷魂的气。
靳律喉结用力滚了滚,眼神越发凶狠,狼一般蓄势待发。
偏兰铮不知死活,还要火上浇油,笑吟吟道:“别做梦了,做点别的。”
靳律额角青筋凸起,咬牙问:“不饿了?”
“饿,但我想先吃薄荷。”
“……”
靳律忍无可忍,终于堵住了他那张又甜蜜又要命的嘴。
…………
薄荷辛辣,香橙甘甜,两者针锋相对,相爱相杀,谁也不肯落了下风,最后融合成第三种暧昧的气味,漂浮在空气中。
临时标记后,兰铮易感期的症状有所缓解,瘫在床上懒洋洋的,连根手指都不想动,浑身都透着餍足的劲。
靳律直起腰,舔了舔唇,嗓音喑哑:“甜的。”
兰铮狐疑,“真的假的?”
靳律就凑过来亲他。
兰铮被迫吃了点橙子汁,意识到自己上当了,推开他,哭笑不得地问:“你舌头坏了?哪里甜?”
“我觉得很甜。”靳律拨开他额前汗湿的发,亲了亲他泛红的眼尾,“还有力气吗?”
兰铮睨他一眼,“都是Alpha,瞧不起谁呢?再说,出力的不是你吗?”
“那起来吧,去洗澡。”靳律翻身坐起,露出一片精壮的背。
上面痕迹斑驳,深浅不一,都是他的杰作。
兰铮眯着眼欣赏了一会儿,起身趴了上去。
靳律偏头:“嗯?”
兰铮耍赖:“我忽然又没力气了,你背我。”
靳律懒得拆穿他,“好,祖宗。”
他站起来,捞起兰铮的双腿,抱着他往浴室走。
浴室里有一个超大的按摩浴缸,靳律把人放进去,打开水龙头,温热的水慢慢没过兰铮全身,像在洗一尊上好的白玉神像。
靳律忍不住掬一捧水,淋到他身上。
兰铮歪头含笑睇他一眼,靳律又觉得不像神像了,像妖精。
“妖精”往里面挪了挪,撩水泼在他大腿上,“一起泡吧。”
盛情难却,靳律明知山有虎,偏向虎山行。
等他也坐到浴缸里,水一下涨起来,晃晃悠悠,带起一点刺痛。
兰铮低头看了两眼,扭头在靳律身上咬了一口。
靳律倒吸一口气,揉揉他的头,“又牙痒了?”
兰铮哼了哼:“到底谁牙痒,你看我身上有一块好皮吗?”
他抬起腿,连脚背上都有个牙印,往上就更不必说了。
尤其他生得白,那些痕迹深深浅浅,如红梅坠雪,美得触目惊心。
靳律面不改色地看了片刻,忽然问:“你想吃橙子吗?”
兰铮:“?”
不等他回答,靳律直接把他抱到自己身上,不好意思地笑笑,动作却是截然相反的强势,“我想吃,我们再吃一个吧。”
“不唔——”
刚说一个字,兰铮就被捂住了嘴。
……
他隐忍地闭上眼,仰起了头。
纤长的脖颈一览无余,凸起的喉结在灯光照耀下,像一颗圆润的珍珠。
而靳律就是虎视眈眈的恶龙,衔珠而弄,不亦乐乎。
薄荷味的信息素溢满整个浴室,橙子在浪潮中浮浮沉沉,呼吸困难,意识混沌。
摇啊摇,晃啊晃,直到热水变凉,凉水又变热,他才被捞出去,吹干头发,放回床上。
这具身体到底是肉体凡胎,又在易感期,折腾这么半天,又困又累,屁股一沾到床就忍不住往后倒。
倒到一半又被捞回来。
他迷迷糊糊摆手,“不,不行,真不能吃了……”
靳律轻笑,按下他的手,“不吃橙子,吃药。”
他一手拿药片,一手端起水杯,“张嘴。”
他的信誉在兰铮这儿已经降到最低值,都困成这样了,兰铮还强撑着睁开一只眼,确定是药,这才安心闭眼,靠在他怀里张开嘴。
喂完药,靳律低头在他唇上亲了亲,轻声哄道:“宝宝真乖。”
他放下水杯,扶着兰铮在床里侧躺下,拉过被子替他掖好,自己穿着浴袍出门,去客厅找到酒店菜单,用平板点单,定到五个小时后送餐。
然后他回到卧室,打开行李箱,把两人这几天的换洗衣服拿出来挂到衣柜里,挑出一套睡衣,包括内裤,放到床头柜上,等兰铮醒了再给他穿。
其他日用品也一样样取出来摆好,又拿出充电器,给两人的手机插上充电。
最后他抱起两人刚才弄脏的衣服,走到客厅打电话,叫人拿去清洗消毒。
等送走衣服,他折回来给自己订了个闹钟,备注:叫宝宝起来吃药。
做完这一切他才小心翼翼爬上床,从后面抱着兰铮。
闻到熟悉的信息素味道,兰铮自动往他怀里贴,迷迷糊糊还自己调整了下位置。
靳律感觉自己抱了只小猫,笑着亲亲他的头发,心满意足地闭上了眼。
…………
之后的两天,两人就没出过套房的门。
甚至于一大半时间他们都是在床上度过的。
兰铮第一次易感期,发作比较频繁,临时标记和药物压制双管齐下,才没让他太痛苦。
到第三天傍晚,兰铮从沉睡中醒来,易感期终于接近尾声。
他能很明显地感觉到心情在变好,头脑也清醒不少。
他看了眼手机,发现今天是阴历十六。
俗话说十五的月亮十六圆,今儿正是赏月的好时候,真是天公作美。
他兴冲冲下床,拉开窗帘往外看,天刚黑,华灯初上,放眼望去灯海如游龙。
“靳律!”他转身往浴室跑,“我们去约会吧~”
靳律在漱口,闻言吐了漱口水,擦了擦唇。
他推开门走出来,低头发现兰铮没穿鞋,眉一皱,直接把他扛起来放到床上。
单膝跪地给他穿上拖鞋,靳律抬起头在他泛红的膝盖上亲了一口,温声问:“想去哪儿?”