邬永强肺都快气炸了。
这个得寸进尺,给脸不要脸的贱女人。
“老子能当着这么多人的面跟你道歉,你就偷着乐吧,别再挑战老子底线。”
邬永强拳头握的死紧,要不是公安局的同志在这里,要不是为了自己的前途,他一定打断她的腿。
“你有个屁的底线!”
邬永怀的暴怒声穿过人群,传到邬永强耳朵里。
“你这个畜生不如的混账玩意,你要是再敢动乔琴一根头发丝,我就跟你断绝关系。”
听到邬永怀的声音,邬永强变成了哑火的炮弹。
跟过来的邬俊哲和安若雪在看到乔琴身上的伤后,赶紧走了过去。
乔琴在跟她说要来机械厂摆摊后,她就有种不好的预感。
本想劝她打消这个念头,当她赶回家的时候,却没见着人。
“妈,你怎么样?”
“乔琴,这个混账是不是往你身上泼热水?”
邬永怀看到地上的水渍,还有乔琴手上的烫伤,猜到怎么回事。
乔琴苦涩的笑了笑,点点头:“幸亏我躲得快,不然就会被活生生的烫死。”
一味地软弱退缩只会助长施暴者的气焰。
得到证实的邬永怀脸黑了,一脚把邬永强踹倒在地,一顿拳打脚踢。
“觉得自己是主任,一人之下万人之上是吧?觉得我这老头子管不了你了是吧?还敢用热水泼人,我现在就把你按进油锅里尝尝被油炸的滋味?”
邬永怀揪住邬永强的衣服,就往油锅跟前拉。
邬永强见老爷子来真的,拼尽全力的往后退。
他猜到老爷子会生气,却没料到,为了给乔琴出气,竟然想要把他按进油锅里。
公安同志赶忙上前阻拦:“老军长,您消消气,有话好好说。”
“我们这就把他带回去,把事情的前因后果说清楚,该怎么办就怎么办。”
邬永怀也不是真要把邬永强按进油锅里,他就是想要给他一个教训。
眼下有人劝阻,自然要骑驴下坡。
“这是你们的事情,我过来,只是想要教训一下这个不孝子。”
围观众人愣住了。
邬永怀刚才那气急败坏,想要油炸儿子的样子在他们的脑子里还没消散。
眼下怎么又摆出一副事不关己的态度?
不等众人想明白,邬永怀又开口了。
“若雪,除了乔琴,你最有发言权,你想怎么处理?”
邬永强不可置信的望着自家老爷子。
他可是他的亲生儿子,不帮他就算了。
还把他的生死交到外人手上。
“她被邬家撵出去了,根本没资格参加咱家的事情,我不服!”
“不服憋着!既然你觉得她是外人,那也没必要留情面了”
邬永怀面无表情:“若雪,这些东西是你的,你算算多少钱,他要是不赔,就去坐牢。”
邬永强懵了,下意识开口:“明明是乔琴的,怎么又变成她的了?”
“吃饭做饭的家伙什是我的,因为身上的钱不够,米粉酱料配菜这些都是若雪掏钱买的。”
邬永强如遭雷劈。
怪不得乔琴每天都要给安若雪原材料的钱。
要是欠乔琴的,还好办。
可要是欠安若雪的,就不好办了。
邬俊堂把事情从头到尾想了一遍,突然明白过来。
乔琴来机械厂摆摊之前,肯定猜到邬永强会对她动手。
可她还是来了。
该不会是提前串通好的吧?
难道他们早就知道大院里发生的那些事情,是他做的,这才想要扳倒邬永强。
要真是这样,安若雪肯定会狮子大开口。
要是不给,邬永强势必会坐牢。
那他不就成了笑话吗?
先前做的那些事情又算什么?
邬俊堂赶忙凑到安露跟前:“安若雪是你亲姐,你赶劝劝她。”
安露很为难,来京城这么长时间,安若雪一直在强调,他们断亲了。
说白了,就是有血缘关系的陌生人。
要是这个时候上前,不就是自讨没趣吗?
可要是不去,邬永强和邬俊堂肯定会把她从邬家撵出去。
现在的她身无分文......
权衡再三下,走到安若雪身边,拉住她的衣角。
“姐,看在我的面子上,这件事就这么算了吧,邬伯伯也不是故意的。”
“要不你替他掏?”
安露僵了一瞬,继续表演:“我...我是你妹妹,你怎么忍心。”
啪————
安若雪甩了甩有些发烫的手。
“我可是你妹妹,你怎么能打我?”
啪————
安若雪:“你不长记性,我得说到做到。”
安露捂着脸,红着眼眶,委屈控诉:“你不想认我,我不勉强,邬伯伯是你公公,你要是还想要在邬家待下去,最好大事化小。”
安若雪笑了。
要是放在上辈子,她也许真会做出这么圣母的事情。
安露这么着急站出来替邬永强说好话,肯定是受了邬俊堂的指使。
都被人卖了还在这里傻乎乎的替对数钱,就算不是脑残也是智障。
跟邬永强关系比较好的几个主任再次站出来。
“这位女同志,你跟老邬是一家人,事情要是闹的太难看,你以后还有什么脸待在邬家?就当是为了你自己。”
围观工人也觉得安若雪太斤斤计较了。
邬永强是长辈,就算做错了事,作为晚辈,也应该装作不知道。
而不是像现在这样,死抓着不放。
安若雪望着说话的这个人,还真是站着说话不腰疼。
“我也不想这样,可我是实在没办法了。”
众人耳朵竖了起来,这里面还有他们不知道的故事。
“谁逼你了,明明是你自己蹬鼻子上脸,要不这样,你开个价。”
邬永强下意识开口,不就是钱么,他是机械厂主任,不缺这一星半点。
“在邬主任从来都没有把我当成邬家人,我自然不需要给他面子。”
“邬主任无缘无故毁坏别人财物,已经严重违了治安管理条例,要是三两句话解决了,不是蔑视法律法规么。”
“为了杜绝这样的事情再次发生,作为守法公民,自然不能姑息。”
两位公安同抽了抽嘴角。
嘴皮子可真够溜的,连治安管理条例都搬出来了。
要是再劝,就是蔑视法律,可是坐牢的。
“同志,你确定要公事公办?”
安若雪点点头:“确定。”
公安同志望向邬永强:“邬主任,你蓄意破坏别人财物,杀人未遂,请跟我们走一趟。”
邬永强的脸一会青一会白,比彩虹还要好看。
他是机械主任,手底下有好几百号工人,再过不久,就是副厂长,一人之下,万人之上。
现在竟然要被带去公安局接受调查。
“安若雪,你可要想清楚了,邬俊哲是我儿子。”
安若雪听懂了话里的隐晦意思,望向沉默不语的邬俊哲。
“做错了事就应该受到惩罚。”
安若雪满意了,强行挤出两滴鳄鱼泪,指着邬永强的鼻子:“公安同志,他威胁我,我那弱小的心灵受到了严重伤害。”
两位公安同志无奈的叹了口气。
得!
罪名又加一条!
邬永强恶狠狠的瞪着安若雪:“你给我等着。”
另一个公安同志走到乔琴跟前:“嫂子,你还得跟我们回去一趟。”
乔琴点点头,望向安若雪:“这边交给你了。”
不到十分钟,机械厂的所有工人都知道了邬永强被带走调查的事情。
高兴的欢呼雀跃,载歌载舞。
“邬永强这个狗东西恐怕要牢底坐穿了,等下班后,咱们聚聚,好好庆祝庆祝。”