武天钺随长史官来到忠顺王的书房内,请过安坐下,见他面色凝重,一言不发,疑惑道:“父王唤我来是何事?”
忠顺王看着儿子沉稳的表情,惊觉他长大了许多,有些发怔,听他说话才回过神来:“你这几日怎么样?”
父子二人就住在一处,再加上自赈灾之事后,忠顺王看他看得很严,怎么可能不知道他最近在做什么,但武天钺并未开口问,恭敬回道:“儿子这些日子过得不错,每日读书写文,再参加参加文会,很是充实,对之后的乡试也有了几分把握。”
听着儿子疏离的语气,忠顺王有些不适,但也知这是正常的,只能以后慢慢修复,于是没说什么,开口将今日皇帝说的那番话同他讲了。
武天钺眉头紧皱,不知他们在搞什么鬼,一会让做一会不让做,但这个条件确实很诱人,若是自己真能在边疆闯荡出个好结果来,也不必等之后才能带黛玉离开……
不,皇帝不是太子,他给出这样的选择明显就是一边看中自己的能力,一边又不信任自己,到时候怕是不可能让自己带黛玉走。
只是,能以武立身,用自己擅长的喜欢的东西去拼搏去为了未来奋斗,这个诱惑实在是太大了。
武天钺十分纠结,内心告诉自己这是皇帝的阳谋,就算真的成了封疆大吏,只要太子一天不登基,自己就一天不能带黛玉走,但又有一种冲动,想接下玉佩,不管不顾出去闯荡一番,而不是困在京城,过着一眼能看到头的日子。
忠顺王见儿子蹙眉沉默,知道他的顾虑,叹道:“你从小就力大无穷,又有毅力,寒来暑往都不会对练武有半分懈怠,所以你选什么我和你母妃都会支持你。”
随后,将玉佩放在他手里:“还有半个月,你慢慢考虑。”
说罢,起身出了书房。
武天钺握着玉佩,低头看着上面映出的烛影,内心天人交战。
【你若想去就去吧。】系统旁观了这么多日子,见他这般纠结,出声劝道,【女主现在已经和男主没什么交集了,又是你母妃的心头肉,便是你不在她也出不了事。】
【她身子不好,心思单纯,看中什么就一往无前,又最重感情,若我出了什么事……】
说到这,武天钺停了下来,系统听了这话也有顾虑,不再规劝,四周再次安静下来,直到天光微亮,武天钺才起身。
外间守夜的小厮见他出来,忙上前行礼:“世子。”
武天钺看向他,声音沙哑地问道:“父王可上朝去了?”
“王爷还在正院。”小厮回道,“不过也快到王爷平日上朝的时间了。”
武天钺点点头,抬腿往正院去。
忠顺王才用完早膳,正要出门,就见儿子胡子拉碴地走进来,叹了口气道:“时间还早,慢慢想就是。”
武天钺笑着将玉佩递给忠顺王:“战场上刀剑无眼,长辈不让去也是正常的,以前是儿子不懂事,让父王母妃担心了。”
虽然这个选择可以说皆大欢喜,但忠顺王夫妇看着玉佩,心里一紧:“你确定放弃了吗?”
武天钺笑道:“最近儿子用心参加了几次文会,同以往的感受大不相同。许是儿子先前太过自负,总觉得文官大都是附庸,不能开疆扩土,还总是仗着身份欺压百姓,有些一叶障目了。”
见二人神情凝重,又开玩笑道:“不过儿子还是会继续练武,不说强身健体,就是这一身力气也得找个地方去使,不然哪天同人吵架控制不住动手了,那些文弱书生可受不了我一拳。”
忠顺王还想说什么,武天钺打断道:“父王也知道儿子不是那种磨磨唧唧的人,既决定了就不会改,谁劝都没用,您还是快去上朝吧。”
“好。”忠顺王也知他素日的脾性,听了这话,叹气接过玉佩,“你这些日子好好准备过几个月的乡试。”
“儿子遵命。”武天钺似乎已经释怀了,回了忠顺王,又对忠顺王妃撒娇道,“母妃可传早膳了?我都要饿死了。”
见他无事,忠顺王放下心,换上朝服忙忙骑马进宫。
忠顺王妃却很是担心,儿子之前一直有些萎靡,那日去了一趟贾府后好了许多,但也不像之前爱耍宝,现在突然恢复以前的样子,有些可疑。
但看着大快朵颐的儿子,又不知该怎么劝。
武天钺不知她心里的想法,吃完饭后,回去狠狠睡了一觉,又恢复平日的作息,疯狂读书写文章,参加各种文会同人讨教。
这日,城外有个诗会,武天钺正要出门,就见闲云楼的小丫头进来回道:“姑娘今日过来,说是有事与世子相商,问世子可有时间?”
“自然有。”武天钺道,“姑娘几时过来?”
“娘娘收到消息就派人去了,许是快了。”
武天钺点点头,命人将诗会推了,在房中等着黛玉。
才读完半本书,外间道:“世子,姑娘在闲云楼等着了。”
怎么不提前告诉自己到了?武天钺有些疑惑,忙放了书往闲云楼去。
到闲云楼时,黛玉正指挥着小丫头晒书,见他来了,哼了一声,许是见院子里人多,没说什么,转身往屋里去。
最近没做什么事惹她啊?武天钺有些摸不着头脑,跟着黛玉进了屋。
才到屋里,紫鹃带着丫鬟出了门,武天钺见黛玉一副兴师问罪的模样,有些哭笑不得:“这是怎么了?”
“怎么了?”黛玉哼道,“你做了什么你不知道?”
武天钺上前坐到黛玉旁边,笑道:“我做什么惹姑娘生气了?”
黛玉见他挨过来,往旁边挪了挪:“你不是一直想走武将的路子吗?有机会了为什么不去?”
“我还当什么事呢。”武天钺自己倒了杯茶,“母妃也是无事做,这点小事也要叫你来劝我。”
“娘娘也是担心你。”黛玉不同意,“而且这怎么能算小事,你从小习武,不就是为了有朝一日保家卫国吗?为什么要拒绝?”
武天钺无意让她知道朝堂上那些算计,故意拿话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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逗她:“战场上局势瞬息万变,稍有不慎不死也伤,你舍得我去?”
黛玉心底自然不希望他去冒险,但自两人相识以来,他每日最开心的时候就是练武的时候,平日提到兵法就滔滔不绝。
现在有机会了,黛玉不想他瞻前顾后,错失良机,遗憾终生。
且前些日子自己才同他说不想出京,现在他就拒绝了出去的机会,黛玉总觉得他是因为自己才做出这样的选择,见他还在插科打诨,直言道:“可是因为我?”
“这是我自己的选择,与你没关系。”武天钺笑道,“圣上多疑,不想放权,朝中武官有本事的太少,他用我是无奈,若是日后有人能替换我,他会毫不犹豫将我扔掉。”
“我不知这些内情。”黛玉认真道,“但我知道众口铄金,以王爷的谨慎,只要他不做什么出格的事,你明面上再同太子、王爷等人远着些,圣上不敢卸磨杀驴,最多就是丢了兵权。”
说到这,顿了顿,又道:“且太子良善,身边又多是文臣,你的才学虽还可以,但也算不上万里挑一的状元之才,日后太子登基,这种人才他要多少有多少,到时他身边可还能有你的一席之地?”
武天钺没想到黛玉平日看起来不理世事,却看得这般透彻,很是惊喜。
黛玉被他看得有些脸热,斥道:“怎么?我不能分析出这些来?”
“玉儿接着说。”武天钺知道她脸皮薄,没接这话,笑道。
黛玉斜了他一眼,没计较,接着道:“你虽在舞文弄墨、吟诗作画上不是最出彩的,但少有人能和你比骁勇善战。且你同太子私交甚笃,又一道被……算计过,虽现在碍着上面,明面上不能有什么交流,但我想你们私底下定是不会断的。所以即便掌了兵又被免职,待太子登基后,你要再上任也容易。”
武天钺不得不承认,黛玉的话太有煽动性了,本来坚定的内心总是会被她动摇。
黛玉见他低头沉思,接着道:“我虽不懂,但也知道武官最是需要经验,纸上谈兵不可取,你现在正当年,若不趁此机会去历练,日后便是太子同意,便是家国需要,你也不可能再掌兵。”
武天钺的野心又被她三言两语挑拨起来,一时有些心荡神驰,不由笑道:“玉儿不做谋臣真真是可惜了。”
“我可不想整日算计这个算计那个。”黛玉莞尔一笑,“不过以我的性子,若有此奇才,定是要寻机会施展一番,才不会像你这般瞻前顾后。”
说到这,又有些难受:“你以前并不这样,最近到底是怎么了?”
“可能是因为我终究是个俗人,容易被影响。”武天钺挪过去揽住黛玉的腰,将头靠在她肩膀上,“不过运气好,攀上了姑娘这个心思纯粹的仙子,能时时得到指点。”
“油嘴滑舌。”黛玉笑着推开他,又认真道,“我只希望你去做你想做的事,别因为旁人压抑自己的想法,尤其是我。”
武天钺盯着黛玉水汪汪的眼睛看了许久,见她十分认真,笑道:“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