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声音轻却笃定
“她这次弯弯绕绕，给我们挖了这么大的坑，不还回去怎么能行，抓到她的漏洞，然后我们再制造舆论，将群众的目光引导出去。”
司旧点头应下，正要转身，却被余弦拉住手腕。
她的指尖带着些微凉意，眼神却很亮：
“无论结局是好是坏，你都会在我身边，对吗？”
司旧看着她眼底的那一抹期待，心头的郁闷忽然散了大半。
他回握住她的手，低声道：
“放心，我一直都在”
晨光彻底穿透云层时，腾飞公司的公关部已经收到了余弦的指令。
一份份澄清声明正在加急拟写，合作客户的电话被一个个拨通，法务团队的车正朝着鉴定中心疾驰。
而那些等着看腾飞笑话的媒体和对手们不会知道，当他们按下发送键的那一刻，余弦已经布好了反击的局。
司旧看着余弦忙碌的身影，他感觉曾经的那个办事雷厉风行的女人，貌似又回来了。
太阳高高挂上枝头
司旧坐在车里打了个哈欠，昨晚折腾了一宿，根本没时间睡觉，仿佛身体被掏空一样。
自从昨天晚上那一通电话后，他就在也没有联系到秦嫣然，她的电话始终在占线状态。
想必也是觉得司旧的价值已经被榨干了。
揉了揉发胀的双眼，秦嫣然的私人会所门口依旧没有看到她的身影。
来这里蹲点，是他经过深思熟虑的，即便在这里蹲不到她，能蹲到刘芳或者白洁也是可以的。
只要能抓到证据，就能控制舆论。
网络上的各种明星深夜酒局的视频已经霸榜在各个网站主页，她们身后的腾飞公司也被“有心人”挖掘出来。
铺天盖地的辱骂声，都是冲着余弦的，很难想象她此时需要面对多大的压力。
“你还好吗？”
司旧给余弦发了条消息，这么多事情压在她一个女人身上，着实说不过去
那边迟迟没有回复，时间接近中午的时候，他才收到了余弦的消息。
“澄清视频已经发出去了，和我们合作的公司里已经有一多半申请解约了。”
可以想象得出，此时的余弦内心多么难受。
司旧叹了一口气，到底还是小瞧了秦嫣然这个女人，原本只是想摸索出秦嫣然的目的，甚至假名单也都发了过去。
可谁知道这女人竟然在背地里弄到了真名单，这些通过今天引起的反应就知道了。
盯着手机屏幕，指节因为用力而发白
明明他已经拿捏住了刘芳和白洁的把柄，她们两个怎么敢的，就不怕视频流露出去吗？
猛灌了一大口水，他发动车子，缓缓驶离会所门口。
与其在这里死等，不如换个方向，死等在这里只会浪费时间。
她秦嫣然敢这么折腾，必然要处理后续的烂摊子，或许去她最在意的那家刚签下的影视投资公司，说不定会有线索。
刚拐过街角，手机突然震动起来，是白洁打过来的。
她怎么会给自己打电话？
司旧仅仅只犹豫了一秒，就快速接起。
“司先生，我是白洁。”
“我知道”
司旧语气平淡，不带一丝感情。
对于这个外表光鲜亮丽，实则墙头草没有一丝底线的女人，他没有一丝好感。
电话那头白洁声音带着明显的颤音
“司先生，我……我知道错了，秦嫣然答应我的根本不算数，她还扣了我的违约金……”
“和我有什么关系？”
“还有事么？没事挂了。”
说着，司旧就要挂断电话
“别挂，别挂”
白洁的声音夹杂一丝哭腔。
“司先生，您要是不帮我，那我今天肯定必死无疑了，您就看在昨天我没有参加酒局的份上，帮我一把，好吗？”
“为什么不联系余弦”
司旧反问
“我不敢联系余董……”
司旧的目光微微眯起，这个白洁能给自己打电话本身就很可疑，要知道，上次可是自己让人将她和刘芳……
“你在哪？”
“我在城西的废弃工厂，她让我在这里等……可我怕她会灭口。”
白洁的声音里满是恐惧，不过却丝毫引不起司旧一丝怜悯。
“我手里有她让我转发假文件的聊天记录，还有她和刘芳的通话录音……只要你能保证我的安全，这些都可以给你。”
司旧猛地踩下刹车，这女人真是有毒，早说不就行了？还让自己耽误了这么久，真是蠢的可以。
白洁的反水来得太过于突然，让他不得不考虑是不是有什么阴谋。
可现在余弦那边的事情根本拖不得，拖的时间越久，对她的影响就越大，不论白洁有什么目的，都得亲自去一趟。
“等我”
挂了电话就调转车头，朝着城西疾驰而去。
阳光透过车窗照在司旧脸上，但他却毫无睡意
他点开余弦的对话框，输入又删除，最后只发了一句
“等我”
与此同时，腾飞公司的会议室里，余弦正对着满桌的解约合同沉默。
公关部的人垂手站在一旁，大气不敢出。
澄清视频的播放量虽高，却被大量水军淹没，评论区里不乏一些明星和主播的粉丝，她们的声音此起彼伏，如同被挖了祖坟一样，死咬着不放。
很明显的，背后肯定有秦嫣然的影子。
手机屏幕亮起，看到司旧的消息时余弦紧绷神经松了几分，看样子司旧应该是找到了一丝转机。
她拿起笔，在一份解约合同上签下名字，声音平静
“把已经解约的公司名单整理出来，剩下的，告诉他们，下午三点，我会亲自和他们视频会议。”
她抬起头，目光扫过众人：
“秦嫣然想让我们死，那我们就得先让她疼。”
城西废弃工厂里，白洁一身白色长裙已经沾满了泥污，她缩在生锈的铁架旁，手里紧紧攥着手机。
不远处一道沉重的脚步声响起，她缩了缩身子，将自己藏的更加严实。
随着脚步声越来越近，她屏住呼吸，当看到司旧的身影后，这才松了一口气。
不过她并没有急着出去，而是顺着铁架的缝隙向司旧身后看去，确定没有其它人以后，这才放下了心。
“我在这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