五六岁的小丫头光着脚丫在司旧床上踩来踩去。
小丫头全名王彤彤,幼名元宝,是父亲的老战友王建国的女儿。
对于这个王建国他的确知道不少,曾经当过兵,还是老爹的战友,老婆是个女强人,据说还是阳城数一数二的房地产大佬。
听说他们夫妻一直没有孩子,没想到老来得子,竟然真生出来一个。
小彤彤性格很开朗,也很懂事,对于多出来的两个哥哥心底充满了好奇。
吃过饭就赤着脚丫跑了过来。
小嘴叭叭的压根没停过。
“彤彤为什么没有去找大哥玩。”
司旧一只手回着信息,另外一边哄着孩子。
秦嫣然这女人突然给自己发消息,问自己有没有时间,不过被自己拒绝后,就没消息了。
“二哥,不要玩手机了,你陪彤彤出去玩滑板好不好”
有了彤彤的打岔,司旧带着小彤彤在广扬上面的陡坡上玩了起来。
小彤彤滑板技术很好,小小的身体就像一只灵活的鱼儿一般,每当他以为小丫头快摔倒时,小丫头总是很轻松的调整好身型。
急促的电话铃声忽然响起。
司旧拿起手机一看,竟然是余弦。
这女人找自己做什么?
摁下接通键,余弦的娓娓响起。
“你在哪里?”
“家里有点事我回家一趟。”
“哦”
余弦沉默了一下,一时间竟不知道说些什么,毕竟两个人之前本来就很少说话。
司旧在哪里,她也知道,空荡荡的家里只有她一个人,莫名的孤单如同潮水般涌来,让余弦有些难受。
这个不大不小的房间里,每天都会有一个人守着她,即便她回来得再晚,她也知道,永远有一盏灯为她而亮。
司旧离开是给她发过信息的,他的七天假也是自己给放的,可这才刚过了一天,她就觉得有些想念他。
“找我有什么事吗?”
电话那边的司旧问道
“没什么,就是明天有一扬酒会,我希望你能陪我一起去。”
“不好意思,我已经答应父母了,明天要和他们参加酒会。”
这是司旧第一次拒绝余弦,其实如果余弦用非常冷漠的语气和自己说这件事,他还是很乐意去的。
但这段时间余弦的主动让他觉得很不合理,还是果断拒绝。
“哦,好吧”
失落的挂断电话,余弦吸了吸鼻子,莫名的有些想哭,又想起秦嫣然这女人竟然找司旧,而且明里暗里向自己打听了他许多事
很明显这女人也对司旧有意思。
他们,不会一起去的吧,难道家人只是借口?
小广扬内,彤彤玩的很开心,卖力的表演着滑板技巧,今天的她很开心,平时都是她自己一个人玩的,现在有了哥哥陪着。
忽然,自拐角处一台黑色奔驰车缓缓驶来,待彤彤发现时已经晚了,小小的身体踩着滑板撞到黑色奔驰车。
“彤彤,你没事吧。”
司旧连忙冲了上去,心里暗骂自己怎么不盯着一下路边的车辆。
彤彤咬着嘴唇,眼泪在眼眶里打转,似乎担心什么,强忍着不让自己眼泪掉下来。
她的手臂和膝盖也被擦破皮,一点点鲜血顺着伤口渗出,看着都疼。
自奔驰车上下来一个身穿西装的男人,二十多岁的模样,皮肤很白,一看就不像普通人家的人。
男人下车后,盯着被撞的地方皱皱眉,从怀里摸出一支烟,语气不耐:
“小孩子家家的,玩也不知道看着点,刚买的奔驰就给我撞了,小的不长眼,老的还不长眼吗?”
司旧没有理他,是他带彤彤出来的,如今彤彤受了伤,他有不可推卸的责任。
彤彤却开口了
身上的疼痛让她说起话来有些吃力
“哥哥对不起,是我不好,你别生气。”
“哼!没教养的东西,今天老子心情好,不让你们赔钱,你们两个赶紧滚远点。”
“对不起……”
彤彤瘪着小嘴,用力的吸着鼻子,不想让眼泪滴下来。
司旧没说话,将彤彤伤口上面的脏东西简单处理一下后,抱着彤彤坐在旁边的台阶上。
“彤彤不用道歉,你并没有做错什么,这个小广扬本来就是儿童玩的地方,是他不遵守交通规则的”
司旧摸了摸彤彤的小脑袋,尽可能用最温柔的语气说话。
“在这里等哥哥”
开奔驰的男人见两个人离开,索然无味的吐了一口吐沫,扭身就要上车。
“我让你走了吗?”
司旧一把拉住车门,目光死死的盯着他。
已经不知道过了多少年,他还是第一次这么大的火气。
“呦呵,你还想讹我啊?”
“你家孩子撞了老子的车,老子没让你赔钱就不错了,知道老子这是什么车吗?”
奔驰男夹着烟的手重重的在司旧胸口点着,一字一顿的道:
“奔—驰—S—6—0—0”
“没见过世面的土包子,就你这样的也配在这里住?”
司旧被气笑了,他们司家大小也算阳城首富,无论是政治还是财力,都处在阳城巅峰处,即便在省内甚至国内,同样能有一些话语权。
即便这样,他从小也就像个普通人一样,从来没有摆过架子,可眼前这货,简直是不长脑子啊。
“奔驰S600,真是巧了,我老婆也有一辆,这车不便宜吧。”
“你还知道不便宜?老子刚提的新车,落地190万,还你老婆也有一辆,吹吧你。”
“别以为和老子住在一个小区就可以平起平坐了,你配么?”
奔驰男人嗤笑一声,将烟头摁在司旧的衣服上用力捻着。
司旧皱皱眉,不躲不避,摸出电话拨了出去。
“黎叔,是我……”
不到五分钟,一个四十多岁的中年男人拎着皮箱,带着七八个保镖走了过来,零零散散手里拎着棍子,锤子,发出叮当的声响。
奔驰男人不屑的看着来人,带保镖又能怎么样?他家里又不是没有。
“怎么着?还准备打我啊?你做好承担后果的准备了吗?你知道我是谁吗?”
司旧接过中年男人的皮箱放在奔驰车引擎盖上,反手将皮箱打开。
里面赫然是一摞摞崭新的红色钞票。
“奔驰S600是吧,落地190万”
“我这箱子里有两百万,这车我买了,剩下的钱算是赏你的。”
奔驰男人曈昽微缩,隐隐有一种不好的预感。