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真没想到,祷告堂的后面还有这样的房间。”中岛敦捏了捏自己的肩膀,黑漆漆的环境实在是让他有些不舒服。
隐士开始解释迎接神明的仪式:“神明们并不会以祂们的本体行走在世间,至少我见过的几位都是用捏造分身的方式来到这个世界的,我们这些信徒为了迎接祂们,一般会准备别出心裁的欢迎仪式。”
“听上去就像迎接新社员入社一样。”泉镜花目前唯一参加过的庆功宴就只有白鲸事件结束后的那场迎新宴。
隐士点点头:“安小姐不在,那就只能由我来主持仪式了。”
随后,几人看着隐士从宽大的袍子中取出了一只闪亮亮的飞蛾。(隐士的金挂)
中岛敦:???
“不是说欢迎仪式吗?为什么要用小飞蛾?”中岛敦有些摸不着头脑。“难道说,这是神明的信物之类的!”
“没错,这样即便神明听到祈祷后不愿意赶过来,也清楚是谁主持了仪式。目前只有我和安小姐拥有能主持仪式的信物,安小姐的信物就是黑猫雕像,她可谓是最虔诚的信徒了。”
隐士将飞蛾放出,那闪烁着蓝紫色光芒的飞蛾拍打着翅膀,在那个空石台上绕着圈子,闪亮的鳞粉扑簌簌落下,在黑暗的房间中仿佛是闪烁的星星。
“愿您的眼瞳眷顾这扑火的微光,神明啊,您虔诚的信徒阿尔瓦·洛伦兹在此呼唤您,望您垂怜......”
冗长的致辞配合着昏暗的房间与柔和的灯光,中岛敦困意涌现,差点直接睡着。
不多时,房间变得更昏暗,好似光线都被一只看不见的巨兽吞食。中岛敦看到自己脚下的因飞蛾的光芒而投射出来的影子由虚幻变得凝实,那厚重的黑暗从四面八方汇聚过来,最后集中在了房间中央的石台上。
一只黑猫从粘稠的黑暗中伸出爪子,轻轻捏住了闪着微光的飞蛾:“阿尔瓦,突然呼唤吾,是因为教团的财政赤字了吗?”
猫之神的爪子轻轻拍打着飞蛾的翅膀,脸上露出一丝人性化的笑容:“我的教堂里居然一下子汇聚了三方势力的人马,真是有意思啊。”
中岛敦感觉自己周身的空气都变得沉重起来,之前猫之神对侦探社一直都是和蔼可亲的态度,差点让他忘了猫之神的神明身份。
虽然猫之神现在看起来很有威严的样子,但是......那个飞蛾的功能和逗猫棒有什么区别吗?中岛敦强忍着吐槽的想法,捏了捏自己的大腿来保持清醒。
万一把心里话说出来,可能就死定了。中岛敦用力地抿着嘴,尽量控制着自己不把猫之神现在的举动和玩逗猫棒的小猫联系起来。
“我神,有两位来自梅洛笛家族的客人想要觐见。”隐士朝着猫之神深深地行了一礼。
心理学家深呼吸一口气,朝着猫之神行礼:“猫之神,幻梦境的主人,我谨代表梅洛笛家族,向您致意。”
“梅洛笛家族里虽然有不少被神明眷顾的人,但是迄今为止似乎并没有神明真正庇佑过这个家族啊。”猫之神似乎是在感慨。“哼,你也别称呼吾为幻梦境的主人了,都怪那只邪恶奶牛猫,害得伊德海拉把吾在幻梦境一手搭建的城镇弄得一团糟!”
邪恶奶牛猫,是在说德希先生吗?中岛敦持续憋笑中,他记得当时猫之神对囚徒(灵犀妙探)的描述就是“白色皮毛、会放电”,而摄影师(DM)因为那黑白色的挑染直接就被描述成了奶牛猫。
“非常抱歉,我们会赔偿您的损失的。”心理学家从怀中拿出一些闪着光的古老陶片,恭敬地递了上去。
“伊斯人的远古陶片,看来你们也不是什么都没有嘛,连伊斯之伟大种族的灵魂载体都能拿出手。有这些东西,城镇的修复工作就能加快很多了。”猫之神愉悦地勾起了尾巴。
“那,家主的事情......”心理学家微微抬头,看着猫之神用漆黑的影子取走了陶片。
猫之神翻了个身:“吾毕竟不是专门找人的神,当时你们家主在梦境崩溃的时候留在了里面,所以他很可能就在吾的幻梦境中迷失了方向。想要找到他,就得先把吾的十月城修好才行,十月城的灯光能吸引在幻梦境迷路的灵魂。”
中岛敦被吓得一愣一愣的:“灵魂?您所管辖的城镇该不会是专门给死者居住的吧......”
“臭小子你在想什么呢?吾的镇民们都是一些无法进入轮回的可怜亡魂,他们在死亡后没有去处,吾可怜他们才建造了这么一座城镇当做收留他们的地方。”
“等等,无法进入轮回的灵魂......该不会涩泽龙彦也在那里面?”泉镜花突然发现了盲点。
“不可能,那家伙的灵魂八成被伊德海拉收走了,至于他的灵魂碎片是会变成纸杯蛋糕上的糖霜还是咖啡杯里的糖块还要看伊德海拉的心情。”猫之神往石台上趴了趴。
心理学家脸色惨白:“那,那家主他不会也被......”
“都说了,你们家主进去的时候还活着,所以只是在里面迷路了。”猫之神舔了舔爪子。“吾到时候会留心的,前提是你们得送上等量的供品。”
“感谢您的慷慨。”心理学家长舒了一口气。
[摄影师:家人们谁懂啊,我刚刚就在喝咖啡,这个形容也太恐怖了一点。]
[梦之女巫:他的灵魂是自然消散的,我可没拿来做什么。]
[黄衣之主:依附异能力而存在的灵魂,在载体被毁灭后,自然会消散。]
[拉拉队员:唉,所以他还是死无全尸了啊。]
[入殓师:又没刷到业绩。]
[守墓人:这业绩可不兴刷啊。]
病患则是若有所思:“神明啊,既然你有办法找到家主先生,那有没有办法帮我找到过去呢?我的记忆上有一道枷锁,一想到过去,锁链就会收紧,很疼很疼,比疯人院里的束缚带还疼。”
“我想帮艾达,我不希望她为了找回我的过去一直奔波,我的问题应该由我来解决,这是我的责任。”
猫之神跳到病患的脚边,绕了一圈后回到了石台上:“他记忆上的那道锁不光是因为大脑的自我保护机制,还有一种特殊的力量在影响,具体是什么吾也说不清,太模糊了。”
“连您也没有办法......”心理学家不禁掩面哭泣起来,病患连忙搂住心理学家的肩膀安慰她。
“没事的艾达,是我太没用了,你的医术很厉害,艾达是天下最厉害的心理医生......”病患轻轻拂去心理学家的眼泪,他少有的清醒时刻都用来和心理学家交流感情,这次当然也不例外。(不清醒的时候交流病情)