看着三人远去的背影,太宰治突然注意到侧厅的门口不知何时已经被安置上了一个老式的摄像机,三个脚的支架,摄像头正对着门厅的位置,只要有人经过就会被拍下来。
“奇怪,如果这东西是监控,那还真是把六十岁的老爷爷拉出来工作了。”现在的监控都有投屏的了,谁还用这种老式相机啊。
“不对。”太宰治想到了一点。“梅洛笛的家主似乎就是喜欢用这种老式相机?”
咔嚓一声,刚刚跑过门厅的那几个孩子 被相机拍了下来,相机的侧面随之吐出一张黑白的照片,上面只有这几个孩子的身影。
随后,哭泣小丑等人来到了门口,他们没有第一时间进去,而是由舞女进去通报情况,而哭泣小丑在看到那张黑白相片的时候,四下看了看有没有人,就将那份照片偷偷拿走藏在了衣兜里。
太宰治立刻转移了蹲点的位置,来到了靠近侧厅的花坛附近。
“裘克,那是家主先生的照片,我们不能拿。”蜘蛛有些惶恐,她的金属义肢在地面上轻轻摩擦,发出不安的声响。
哭泣小丑抿了抿嘴:“不,照片可以再拍,等他们出门的时候再拍一张就可以了。”
“可是,可是,瓦尔莱塔记得,这种照片是不能拍第二次的,万一家主先生发现......”
“嘘,瓦尔莱塔,这是个秘密,你知道秘密是什么意思吗?就像是默剧演员那样,不可以把这件事说出来!”哭泣小丑的话语带着一些劝诱。
蜘蛛连连点头:“好的,瓦尔莱塔记住了,瓦尔莱塔一定保守这个秘密。”
“是个讨好型人格的可怜姑娘,连自己的同伴其实是想给自己出气都不知道。”太宰治感叹着。“不过,那个照片是属于‘家主先生’的,如果不是为了拍照留念的话,那唯一的解释就是这些照片和异能力是挂钩的。”
侧厅内,舞女走到了先知身边,小声地说了点什么,然后又看了看四周的侦探社成员,有些委屈地低下头,看上去马上就要掉眼泪了。
先知的目光扫视过那几个欺负蜘蛛的孩子,眸子中闪过一丝寒芒:“我知道了,我会去解决的,至少这样道德败坏的人,梅洛笛家族不会再欢迎他们的到来。”
“对了,裘克他最近的精神又不太稳定了,艾达小姐的异能对他还有用吗?我是说,另一个裘克。”舞女怯生生地扶着桌角,像是不想让人看出自己的心虚。
“我会去问的,别担心,玛格丽莎。”
安抚完舞女后,先知径直走到了心理学家的身边:“艾达小姐,方便聊一聊有关裘克先生最近的疗程吗?”
“埃米尔,你先去旁边玩吧。”心理学家让病患退到了一旁。
刚刚在厅室里发生的一切都被乱步看在了眼里:“看来梅洛笛家族内部的问题真不少,管理层本身就存在问题吧。”
与谢野晶子疑惑地看向乱步:“为什么这么说?”
“嘛,你一会看我怎么做就行了。”乱步擦了擦嘴角的奶油,露出一个志得意满的笑。
因为被心理学家叫走,病患委屈地走到长桌前,往嘴里塞了两个奶油泡芙,正想拿第三个的时候,他的手和乱步碰到了一起。病患下意识地缩回了手,而乱步则眼疾手快一把握住了病患的手腕。
“你,你想做什么?我的手腕是属于艾达的,你休想夺走它!”病患磕磕巴巴地说着,微红的眼睛一眨不眨地看着乱步,随后狠狠地抽回了自己的手。
乱步似乎是注意到了什么:“嗯,我只是想欣赏一下你手上的戒指,你和那位小姐的感情真深厚啊。”
“你,你注意到了?原来是这样啊,你随便看吧,这是我和艾达爱情的证明,世界上没有比她更完美的女人了。”听到乱步赞叹他与心理学家爱情的象征,病患好像一只得意洋洋的斗犬,主动把手伸到乱步面前炫耀。
乱步:轻松拿捏.jpg
“埃米尔先生,你和艾达小姐结婚多少年了?”乱步看着病患手上的戒指若有所思,这枚戒指和市场上常见的饰品不一样,荆棘的外观让它看上去就觉得手指刺痛,本来应该镶嵌着宝石的戒托上放着的是一块奇怪的金属制品,甚至还散发着一股铁锈的味道。
“应该有四年了吧,这枚戒指,是艾达亲手给我带上的,我从来都没有摘下来过。”病患轻轻吻了吻手上的戒指,嘴角被荆棘的倒刺刮破了一点,但他毫不在意。“她带着我脱离苦海的那一天,真是让人怀念。”
“她说,要带着我前往‘乐园’。”
“乐园是指梅洛笛家族吗?”
“不,不是的。艾达最初接受了尤利尔家族的资助,开了一家儿童福利医院,但是,后来尤利尔家族出了变故,我们只好转投梅洛笛家族的麾下。艾达她真的很努力,反而是我什么忙也帮不上......”
与谢野晶子绕到了病患的身后,在仔细观察后她得出了一个恐怖的结论:“乱步,这个人,做过前额叶切除的手术,你明白那是什么意思吧。”
乱步点了点头:“嗯。”
看来情况比画家给的资料上显示得更糟,那份资料上关于心理学家和病患的说法是“多年恩爱夫妻,感情好到让人难以置信,接受梅洛笛家族的资助”。其中对于心理学家的描述要更详细,显然这对夫妻中,心理学家是强势的一方。
“艾达·梅斯默,一位拥有精神系异能的异能力者,其能力为‘移情’,能稳定他人的心神,是一种精神愈疗法。这就是二人是夫妻的原因啊。”乱步不禁感叹这对夫妻的与众不同。
“让这二人结合的究竟是爱情还是一种由医患关系产生的依恋呢。”乱步不是很理解感情上的问题,所以他这次没有妄下定论。
病患的呼吸声突然急促起来,他轻微地喘息着,眼泪也扑簌簌地落下,似乎是情绪失控了,泡芙塔的糖霜糊在他的嘴角,覆盖在刚刚刮出的伤口上,变成了浅粉色的结晶。他呼唤着自己的爱人:“艾达,艾达......”
“埃米尔,怎么了?”心理学家立刻停止与先知的谈话,双手捧起病患的脸。“是不是想到了过去的伤心事?”
“我......就是有点难过,眼泪好苦涩,艾达......不要离开我。”病患的泪水滑进嘴里,他伸出舌尖,似乎是想把泪水吐掉。
“别怕,别怕,我在这里。”心理学家毫不避讳地当着乱步的面施展了她的“移情”,这限制级大片差点让乱步眯着的眼睛直接睁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