太宰治说话的时候,白布上起起伏伏地,看着怪吓人。但画家可是见过大场面的,古早圣心医院的那些尸体在被取消后,是佣兵拉着扔进垃圾桶的,后来是入殓师和守墓人一起给埋了。
但看到这一幕的国木田一反常态没有说太宰治的不是:“看不出来,他为了套情报这么拼。”
一旁的与谢野晶子则提醒道:“我看他是来真的,你最好别对他有什么太大的期待。”
画家无奈,看不见正脸的话,他的能力是无法发动的:“咳咳,太宰先生?我真的只是想要拿到您的颜色而已,为此我还是准备了一些东西的。”
画家从自己的背包里抽出一个文件袋:“这是和我一起共事的一些人的资料。”
这份资料很快就被乱步抽走了,他早就想看看梅洛笛家族里都是些什么样的人了。
但太宰治依然没有给画家使用能力的机会,而是掀起自己头上的布后把中岛敦手上的石头拿了过来,使用了人间失格,那块石头很快就消失得无影无踪了。
能够被人间失格解除,看来确实只是普通的提取颜色的异能,而不是涩泽龙彦那样能把异能力分离出来的特殊异能。太宰治沉默了半晌,回想起了几年前在横滨掀起了一场风波的收集狂魔。
太宰治观察了一下画家,根据之前乱步的描述,这是一位对画作有着强烈执念的艺术家,虽然性格上有点偏执,但不是会对无辜路人下手的那种类型。虽然太宰治在一定程度上认同乱步对画家的判断,但他还是察觉出哪里有点不对劲。
“嗯?”乱步疑惑的声音打断了太宰治的思绪。“这真的是梅洛笛家族成员的资料吗?上面姓梅洛笛的人居然只有两个啊。”
[祭司:资料给的不是很全,并不是所有人的“异能力”都有被标明。]
[教授:当然尤利尔这边资料是不全的,两方的资料是分开来储存的。]
[古董商:作为被雇佣者,我们和奈布那边的资料也是没给的,反正乱步再厉害也不能无中生有。]
[击球手:待在尤利尔这边人不算多,也就只有我、威廉和凯文而已。]
[渔女:尤利尔这边的资料会给到港黑那边哦。]
[蜡像师:说起来我一直没明白我到底该算在哪边?]
[杰克:要不你作为囚犯待在地牢里怎么样?]
[雕刻家:你脑子里进水了?会有人搬家带着犯人吗?]
[蜡像师:看我不顺眼就直说吧。]
[盲女:哎呀,不要吵了......]
“确实如此,只有家主和瑟菲尔才算是梅洛笛家族的人。”画家无奈地吐槽道。“家主是个平易近人的贵族,平日里喜欢摆弄老式相机。瑟菲尔则是喜欢养小鸟,不怎么出门。”
“那这个人也是为梅洛笛家族办事的人吗?”乱步从资料中抽出一张平放在桌上。“这个人阿敦是不是见过?”
中岛敦凑了过来:“咦,这不是奥尔菲斯先生吗?上次在商场,他还帮我解了围呢。”
[小说家:布什戈门?]
[勘探员:哈哈,盒!]
[记者:这一份资料是我和小回忆一起整理的,怎么回事?]
[画家:仔细一看这张资料上居然沾着劣质红酒渍和可疑的拉丝物体呢。]
[孽蜥:谁看见我热好的玛格丽特披萨了?我特地加了火腿片......]
[歌剧演员:目移.jpg]
[小提琴家:什么?我不知道啊?]
[邮差:[○?`Д′? ○]?]
[画家:#(〃>皿<)#]
“而且这张纸上好像有很可疑的味道......”乱步吸了吸鼻子。“感觉就像是有个醉鬼一边吃披萨一边喝酒然后意外把这单独的一张资料塞进了档案袋一样。”
画家捂住了脑门:“抱歉,我大概知道是什么人坏了我的事了。安东尼奥这个大笨蛋,肯定是他搞的鬼,我住的地方是家主先生专门给艺术家们独立建造的一间别墅,大家平时互不干扰的,也不习惯锁门。”
“肯定是安东尼奥这个家伙酒后打乱了我整理的资料!他是唯一一个会自己去厨房的人,而且这股劣质红酒的味道,只有他才喝!桑格莉娅小姐为了保护嗓子是不会喝酒的,我也因为需要保持清醒所以很少喝酒。”
猜想被证实的乱步不禁感叹了一下梅洛笛家族对人员的管理居然如此松弛:“为什么两份无关的资料会被放在一起?如果这一份是瓦尔登先生整理好的梅洛笛家族人员的资料,那这一份资料,或者说是类似于同学录一样的东西是哪里来的呀?”
其他人的资料都是精心装订过的,唯有小说家的这一张上面写的除了生日年龄之类的基本信息外,还有星座、今日运势之类的奇怪内容,甚至上面还有一些儿童简笔画。
[小女孩:嘿嘿~]
[噩梦:看得出来,确实是认真整理的,留下了很有特色的防伪标识呢。]
太宰治捻起那张纸,觉得这种纸的材质似乎有点眼熟,不过他并没有多想,因为画家已经趁着刚刚的时机,把属于太宰治的颜色提取了出来。
一块卵圆形的白色石头散发着珍珠般的色泽滚落在画家的手心,在咖啡厅的灯光下熠熠生辉。就连太宰治自己都不觉得他身上的颜色会是这样的。
“我还以为我的颜色会是那种化不开的墨色呢。”太宰治显然对自己的颜色有些失望,不过他并没有用人间失格让这块石头回归虚无。
画家的内心已经喜极而泣了,终于有了白色,这样他总算能正常画画了,红色就暂时用自己代替,这样画出来的画作也是能硬控敌人的。
在完成了这场愉快的交易后,画家离开了侦探社,躲在暗处的守墓人跟了上来:“颜色的获取还顺利吗?”
“至少不用再为了调色而头疼了。”
尽管是夜晚,但太宰治还是透过窗户看到了几乎能与夜色融为一体的守墓人,守墓人的资料上写着他的异能力名为“多余的恩典”,一个强力的防御和移动兼备的异能力。
“说起来,这份资料里没有尤利尔家族的人的信息呢。”乱步打了个哈欠。“不过有意思的部分还真不少。”
乱步指着属于杰克的那份资料:“这位原来也是艺术家,精通死亡与暴力美学的艺术创作,后来因为觉醒的异能力很出众,主动请缨成为了管事。但是很奇怪的是,他的转变似乎就发生在一瞬间,从一个艺术家转变为精于计算的管家,莫非异能力觉醒还能改变一个人的性格吗?”
“不,如果不是因为他本性如此的话,那就是有人取代了原本的他吧。”太宰治望着画家和守墓人的身影消失在街角,若有所思。