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杰克,走吧,家主大人还在等我们呢。”杂货商的竹篮里突然窜出一根巨大的藤条,延伸到一旁的树林深处,随后藤蔓拉扯着杂货商的身体消失在了一片树影之中。
杰克继续回身给两方人马行了一礼后,身形显现变得透明,很快就隐匿行迹离开了现场。
太宰治观察了杰克隐身的全过程,那就像是把人变成空气融入到环境中,和法罗女士那充满了雾气的隐身不一样。杰克的隐身只有一些光影的扭曲,之后更是完全消失了行迹,甚至没有一点声音。
这样一个强力隐身的异能力者,绝对是一位相当可怕的无声暗杀者,比泉镜花和尾崎红叶那样依靠自身技术的杀手更加可怕。
等二人彻底没了踪影后,太宰治还跑到了灌木丛这里仔细探查了一下,发现依靠藤蔓行走的杂货商连脚印都没留下。
“森医生,你到底和梅洛笛家族做了什么样的交易?”福泽谕吉皱起了眉头,他可不希望自己的老对手是引狼入室的那个人。
“没什么,简单的医学交流罢了。”药剂交易也算是医学交流的一种,他森鸥外自己就是医生,当然能用这种方法来堵住福泽谕吉质问他的嘴。
“总而言之,我们港黑可是很要面子的,侦探社屡次坏了我们的计划,这对我们来说可是奇耻大辱。”
“我的部下可是屡次遭到你们刺杀、绑架、胁迫,你觉得我会善罢甘休吗?”
“森医生,我警告你,不要与虎谋皮。”福泽谕吉对森鸥外怒目而视。“我们今晚会进行夺回Q的行动。”
“为什么把这种事情告诉我们?”
“只是来警告你们别来妨碍我们的行动,因为我们唯一的共同点就是,我们都深爱着这座城市,决不能让海外的异能力者把它化为灰烬。”
“组合很强,侦探社是赢不了的。不过事已至此......”森鸥外扭头看向太宰治。“太宰,你的位置我可一直给你留着呢,随时欢迎你回来。”
两方的会谈因为欧利蒂丝众人的搅局依然不欢而散了,但是双方多少还是达成了某些共识。
不过在侦探社这边准备出动的时候,一位预料之外的来客打断了他们的行动。
国木田一脸戒备地看着一手握骑士剑,一手抱着骑士头盔的骑士:“梅洛笛家族的人,你们来这里做什么?”
骑士一副优雅的做派,倚靠在咖啡厅的门框上:“怎么,这里不欢迎来喝咖啡的客人吗?”
乱步则凑上前看了看骑士的外表,他之前看过了太宰治偷偷拍下来的骑士等人的照片。这些照片都是太宰治用衣兜里的隐藏式照相机拍下的,当时场面很混乱,所以才能做到这一点。
“你......病得不轻啊。”乱步说完这句话后,就急匆匆地跑上楼了,似乎生怕骑士报复他一样。
骑士并没有理会乱步,他的异色瞳孔盯着太宰治:“我只是来提醒你们一件事而已,那个被称为Q的少年,身上已经发生了你们想象不到的异变,所以去的时候要小心哦。”
“我们怎么知道这是不是你为了搅乱我们的行动而随口说出来的?”国木田依然没有放松警惕,他觉得自己已经在梅洛笛家族上吃了很多的亏了。
“嘛,这话可是有根据的。”骑士一个回头把自己身后的飞行家拉了出来。“对吧,查尔斯先生。”
“对不起,理查德先生说刚修好的宅子里的消防系统被弗洛里安弄坏了,需要我去检修......”飞行家把头低了下去。“卢卡那边没事,他申请延长假期了。”
飞行家现在活脱脱一个打工人被拎回去继续工作的倒霉样子,着实让国木田有些说不出话来。
“根据安小姐说的,应该是有什么神秘力量介入了吧,具体的我真的不知道。”飞行家就觉得自己现在是飞·一问三不知·行·专业顶缸人·家。
“但即便如此,夺回Q的行动也至关重要,不能让那家伙的诅咒异能再给横滨带来灾难了。”
“反正话已经带到了,你们想怎么做我们是无所谓的。”骑士耸耸肩,然后给国木田再来了一个暴击。“国木田先生也不用这么敌视我们,你不是见过加特吗?他在之前的灾难里一直都在为那些沉湎于苦难的人带来永恒的宁静。”
国木田自动翻译了一下,这话不就相当于尤利尔家族在这场灾难里捞走了大量平民的尸体。
“别想太多,被他们带回去的都是些没有被登记的黑户。尤利尔家族干这个可是专业的,绝不会动有主的东西。”骑士的异色瞳孔中闪烁着一丝戏谑的光芒。
等到骑士和飞行家离开后,国木田狠狠地把自己的笔记本摔在了地上:“这帮家伙太嚣张了!简直比港黑的人还要混蛋!”
“那你又能如何,异能特务科管不了他们,外交部当然也拿他们没办法,和他们硬拼根本就没意义。”太宰治吊着自己受伤的胳膊走过来。“不过我还真的有些好奇,那所谓的‘异变’究竟是什么呢?”
关押梦野久作的小树林里,两个上班摸鱼的人,洛夫克拉夫特和约翰也明白这个地方迟早会被横滨的两大异能集团发现,所以他们现在正在做战斗准备。
“别闹了,小罗比,我和洛夫克拉夫特要开始工作了哦。”对于能够一下子种出杜松树的爱哭鬼,约翰还是很喜欢的,虽然不知道为什么这孩子要在头上套着一个麻袋,但约翰觉得这孩子可能就是害羞吧。
说着约翰就打算把爱哭鬼从他们自制的由杜松树为框架,葡萄藤为绳索的秋千上抱下来。
“哎哟。”约翰抱住了爱哭鬼略显冰冷的身体,然后感到自己脚下一个踉跄,好像是葡萄藤上的倒刺勾到了爱哭鬼的麻袋。
然后约翰就听到了一阵细微的,类似于藤蔓被折断的声音,并看到了极其恐怖的一幕:爱哭鬼那被麻袋套着的头被葡萄藤上的倒刺挂住了,而约翰他的怀里抱着一具无头的身体。
约翰一低头,那身体的脖子断口处能清晰地看到颈骨、气管和血管,看上去就像是早已风干的人体切片模型。
“洛夫克拉夫特啊啊啊啊!!!”饶是陪着弗朗西斯见过大场面的约翰看到这一幕都绷不住了。他不能接受和自己玩了一整天的小孩子本来就是一具尸体!
“干嘛呀。”洛夫克拉夫特不情愿地从自己和原生信徒达伦搭好的稻草人上移开目光,看向约翰。
达伦则是正在清理自己指甲缝里残留着的稻草和麻绳的细纤维,她身上的鳞片缝隙里好像也飞进了一些碎屑,清理起来很不方便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