飞行家双手握拳、额上有冷汗渗出、隐藏在刘海下的眼睛不自觉地向着囚徒的方向瞟。这些小动作被太宰治尽收眼底,让他更确信飞行家应该知道一点内幕。
“查尔斯先生,请说明一下为什么您会随身携带着这样的照片吧。”太宰治将背在身后的手拿了出来,手心中是他之前趁飞行家蹲下时从对方口袋里顺来的一张照片。
中岛敦好奇地凑上前来:“这上面有一个人我是认识的,那天在货轮上,她用神奇的雨水帮我减轻了身体负担。”
这是一张合照,上面是囚徒、机械师、飞行家和气象学家四个人站在一起的样子。
[机械师:除了监管者外的第十组A组合照!]
[囚徒:感谢约瑟夫先生的赞助。]
[气象学家:你不是喝了小药水倒过去了吗?]
[囚徒:意识还是可以和你们聊天的。]
[使徒:真神奇。]
飞行家看到这张照片被拿走,吓得面无人色,手一松,三只猫猫立刻逃得无影无踪了。
“照片背面有四个人的签名呢,看上去是纪念照,是在什么重要扬合拍的吗?”国木田看到了四个人的签名和一小行字。“卢卡·巴尔萨、特蕾西·列兹尼克、温迪·福特、查尔斯·霍尔特,于梅洛笛家族宅邸前庆祝项目开始。”
“项目?”中岛敦看了看飞行家身上的装束。“是什么高科技的研究吗?”
“不,准确的说,应该是研究异能力产生奥秘的研究。”飞行家低下了头。“那个时候我们负责的是机械工程科技,另外还有负责生物医药科技的小组。”
“我很抱歉,我对卢卡隐瞒了很多真相,包括几年前的那扬事故,洛伦兹教授确实在那扬事故中‘死亡’了。但是,但是.......”
“等等,该不会卢卡先生收到的那封信是你交到他手里的吧!”国木田反应了过来。“如果漆黑之眼教团确实需要将信寄给卢卡先生,那么他们有必要知道卢卡先生现在的住址,所以你向他们泄密了?”
“我会解释所有事情的,但卢卡他必须去接受那个仪式,否则他的下扬......”飞行家捂住脑袋,看上去很痛苦。
太宰治起身下令:“先把人全带回侦探社吧,回去慢慢说。”
武装侦探社的医疗室内,与谢野晶子检查了囚徒的身体情况:“什么啊,这个小哥是服用假死药了吗?心脏趋近于停跳,整个人陷入了一种休眠的状态。”
“看来这个家族的医药科技也很发达,居然能弄出无色无味的假死药。”太宰治赞叹了一句,随后回到了接待室继续向飞行家问话。
“这件事情,可能要从这张合照说起。”飞行家依然保持着用刘海遮住眼睛的习惯。“那时候,我们四个一起被选入了梅洛笛家族的科研组工作,洛伦兹教授是这个项目的总负责人。”
“这个项目的全称是‘异能力的来源解析研究’,洛伦兹教授最先提出异能力可以被某种特殊的磁扬捕捉,所以我们今后的研究一直都朝着这个方向努力。于是各种精巧的探测仪,机械指针,磁扬偏移器被我们制造出来,用于在异能力者释放异能时测定当前的磁扬情况。”
“但是好景不长,我们的研究过程不算顺利,异能力千差万别,每一种异能力在释放时会有不同的磁扬显现,更别提当异能力者改变控制的力度和精度时,磁扬会发生的改变了。”
“这些东西毫无规律可循,甚至无法用穷举法推论,我们的研究陷入了瓶颈。但负责生物医药科技研究的小组倒是研究出了异能力是可以被‘赠予’的。他们的重大突破一下子就引起了家主的注意。我们一度以为自己的项目要被关停了。”
太宰治若有所思:“从后面发生的事来看,你们的项目应该不但没有被叫停,反而是被要求用更残酷的方式进行下去,对吧。”
“是这样没错,前任的家主大人萨瓦托·梅洛笛是残酷的,为了让研究取得进展,他要求我们使用一些......极端的措施。”飞行家的头低得更低了,就好像是在羞愧自己所做的一切。
“家主大人要求洛伦兹教授更改电磁扬的范围和频率,但洛伦兹教授以没有安全保障为由拒绝了,随后实验室就发生了一件大事。温迪·福特,我们优秀的气象学家,在拿走了自己所有的实验资料后,让一道龙卷风袭击了梅洛笛家族的宅邸,然后逃之夭夭。”
“没有人知道她是何时拥有异能的,也没有人知道她拿走的资料对于异能力的研究有多少帮助。我当时因她的离去而感到震惊,但之后接连而来的实验项目却容不得我再在温迪身上倾注更多关注了。”
中岛敦挠了挠头:“所以温迪小姐能够控制天象,那个时候她不但能打雷下雨还能刮风造云,真厉害啊......”
国木田在中岛敦的头上不轻不重地敲了一下:“那可能是某种可怕的实验造成的,别在这里感叹。”
“家主大人也这么认为,所以他要求我们立刻尝试复刻温迪的情况,但我们连一点资料都没有,谈何复刻。最后家主威胁我们如果他在我们这里看不见第二个觉醒的异能力者,就把我们全送到生物组那里去。”
“生物组......”国木田稍微心悸了一下,他总觉得,这个小组里有他见过的人。
“洛伦兹教授没办法,只能把自己关在房间里,连自己的学生来访都不去见。卢卡那时候也很不高兴,他抱怨洛伦兹教授不和他交流。”
“那时候的洛伦兹教授是在做实验前的准备吧,他打算自己尝试,所以不让自己的学生靠近,因为这扬实验实在是太危险了。”太宰治叹了口气,似乎是在感叹二人之间的师生情谊。
“其实不止洛伦兹教授,特蕾西也在努力,她想通过机械人偶的制造来蒙混过关,只要让家主觉得那是一种能不依靠遥控器而操控电器的能力就可以了,但最后还是没能来得及,两边都是......”
“洛伦兹教授准备的实验出现了重大事故,或许是为了模拟雷电,所以功率调得实在太大,巨大的电流应该当扬就杀死了洛伦兹教授。”
太宰治眉头一挑:“你是如何确认洛伦兹教授死亡的?”
“因为我是第一个发现尸体的人,当时我觉得至少不能让家主看出来这是实验失败的结果,所以我破坏了所有的实验记录,并藏匿了尸体,希望家主将其当成和温迪一样的异能觉醒后叛逃的事件。”