白引玉和刘子星在警局门口等了一会儿,才看到白鸦双手插兜,脸上挂着那副让人有点心里发毛的笑容,慢悠悠地走了出来。
“干什么去了?这么久?”白引玉好奇地询问道,眼神里带着一丝探究,“你不会真把他给干掉了吧?”
刘子星在一旁紧张地望向警局门口,身体微微侧倾,一副随时准备拔腿就跑的架势。
白鸦见状,没好气地白了他们一眼:“怎么可能?我是那种滥杀无辜的人吗?”
白引玉和刘子星非常有默契,动作整齐划一的点了点头。
“我发现你们对我有很深的误解。”白鸦无奈的说道。
“不!”白引玉一本正经地纠正,“我觉得我们对你已经了解得够透彻了。说不定现在里面那位甘警官,已经是一具冰冷的尸体了。”
“行啦行啦,别管他了!”刘子星揉着咕咕叫的肚子,“咱们还是先找个地方吃点东西吧,都快饿死了。”
自从昨天到达这座城市,三人还真是一顿正经饭都没吃过,此时早已饿得前胸贴后背,走路都觉得脚下发飘。
“那还不快点动起来!”白引玉闻言,立刻将甘警官抛诸脑后,抢先一步,冲向不远处一家小饭馆。
“我去,搞偷袭!!!”
刘子星和白鸦也立刻跟上,速度丝毫不慢。
俗话说,半大小子,吃死老子。这句话在今天这家饭馆的服务员这里,得到了彻底的验证。
只见走进来的三个年轻人,双眼几乎冒着绿光,拿起菜单毫不犹豫的点了六个热菜、三个凉菜,外加两箱啤酒,米饭更是不知吃了几碗。
整整四十分钟,这三个人一句话都不说,包间里只有碗筷碰撞和咀嚼吞咽的声音。
那架势,看得的服务员一直守在门口,不敢离开,心里琢磨着这三人别是来吃霸王餐的,并且随时准备着,只要他们一有异动就冲上去阻拦。
这三头半大的小子自然就是白引玉、刘子星和白鸦。
他们自己也不知道到底吃了多少,只觉得这是出生以来吃得最酣畅淋漓的一顿,嘴巴像是不知疲倦的永动机,不停地吞咽着食物。
“不行了......太爽了......真的吃不下去了......”刘子星灌下最后一口啤酒,依靠在椅背上,舒舒服服地打了一个响亮的饱嗝。
白引玉也终于放下了筷子,满足地拍了拍自己鼓起来的肚子,长长地舒了一口气。
白鸦则拿起最后一瓶啤酒,仰头咕咚咕咚一口气灌完,然后毫无形象地松了松腰带,感慨道:“这辈子......没这么饱过。”
刘子星坐在对面,看着满桌的狼藉,笑了笑:“看来今天应该是没什么情况需要我上了,可以好好消化一下了。”
“想啥呢?”白引玉闻言,立刻开始了说教模式,“我们晚一天找到线索,那对母子就多受一天的煎熬和危险!你想想她们现在可能正面临着什么样的痛苦,你好意思说这话?”
刘子星被他说得有些惭愧,挠了挠头:“也对啊,那咱们下一步怎么办?”
白引玉皱起眉头,手指敲着桌面:“警察那边咱们是指望不上了,那个甘警官,唉......还得靠我们自己。”
刘子星摸着下巴,努力回忆着看过的影视剧。
“我看那些悬疑剧里,第一步都是先去走访受害者的家属,或者亲戚朋友啥的,询问是否有什么仇人,或者异常情况。”
白引玉摇了摇头,“我在那个甘警官的电脑上,看到了这方面的记录,根本没什么有用的东西。
失踪的母亲叫于平平,在这座城市里相熟的只有她死去丈夫的母亲,也就是她的婆婆。但根据她婆婆的口供,已经很久没有和她们来往了,关系似乎很淡薄。所以,这条路大概率是问不出什么有用的信息。”
线索似乎又断了,三人都陷入了沉默。
“我觉得......”刘子星忽然开口,说出了一句让另外两人都感到意外的话,“还得从那把丢失的刀查起。白鸦,你不是说你对刀啊,痕迹啥的比较敏感吗?能不能顺着刀的味道找找?”
白引玉惊讶地看向他,眼中带着赞许:“没想到啊,子星,你还挺聪明,关键时刻能抓住重点。”
“我不是一直这样机智吗?”刘子星立刻仰起头。
白鸦则是没好气地纠正道:“我说的是我对‘痕迹’敏感,没说我对‘刀’敏感!这是两个概念。”
“痕迹不就是刀造成的吗?顺着痕迹找刀,有啥区别?”刘子星继续追问,理由简单直接。
白鸦似乎被他的无知精神弄得有些无语,他抬起手,指尖上似是缠绕着一缕极其细微几乎看不见的气流。
随后,在饭桌的木质桌面上轻轻一划。
一道清晰的划痕出现在桌面上。
“我擦!”刘子星吓了一跳,“你到底是啥能力?”
“风啊。”白鸦收回手,一副理所当然的样子,“我之所以说对痕迹敏感,是因为我在训练操控风的时候,会在物体上留下许多不同的痕迹。我会根据这些痕迹的大小、深浅、形状来进行复盘和调整训练方式。懂了吗?”
他解释完,反而好奇地看向刘子星:“那你呢?你又是啥能力?”
听到这里,白引玉终于忍不住,双手拍在桌子。
“不是,两位大哥!你俩都不知道对方的能力,也都不了解对方,就一起组队出来做这么危险的任务了?!”
白鸦和刘子星闻言,同时眨了眨眼,互相对视了一眼,然后默契的点了点头。
白引玉彻底无语了。
白鸦他还能理解,这家伙属于典型的独狼型选手,信奉力量至上,可能觉得了解队友能力没啥必要,反正最后敌人都得自己解决。
可再看看刘子星,那一脸的无辜加茫然神情,白引玉严重怀疑这家伙从和白鸦组队开始,脑子里就根本没想过这回事!
“好了,好了,咱们先不纠结这个问题了。”白引玉强行把话题拉回正轨,“刚才子星说的话很有道理,现在来看,那把丢失的刀确实是关键。”
他重新整理思路,手指点着桌面:“刀......刀......刀是用来切菜切肉的,上面肯定会留下气息......”
刘子星听到这里,眼睛一亮,认真地分析道:“对啊!气味!那我们是不是可以找条警犬来帮忙?
“你可拉到吧,你咋不弄条藏獒来呢。”白鸦翻了个白眼,“这地方哪里来的警犬,就是有,经过了这么多天,气息也已经消散的差不多了,根本用不上。”
听完白鸦和刘子星的对话,白引玉眉头紧锁,脑海中所有的线索开始重新碰撞、重组。
刀痕......沙子......塑形.......丢失的刀......
突然,他敲击桌面的手指猛地停住,眼中闪过一丝光芒.
“等等!”白引玉猛地抬起头,声音激动的说道:“我们可能从一开始就想错了方向!我们一直假设,那把刀是于平平在抵抗时使用的武器或者藏起来防身的工具。”
刘子星和白鸦被他吓了一跳,同时望向他。
“难道不是吗?”刘子星疑惑道。
“有一个被我们完全忽视的可能性,”白引玉语速加快,眼神锐利,“我们假设,那把所谓的‘丢失的刀’,它根本就不是厨房里原有的厨刀呢!如果,它本身,就是罪孽的一部分!”
“什么?!”刘子星惊呼。
白鸦闻言,也投来吃惊的眼神。
白引玉站起身,激动地来回踱步:“是沙子!‘细沙之孽’的能力是【塑造,幻形】!它完全可以用沙子,在现场临时塑造出一把刀!
而案板上的那道痕迹,正是这把‘沙之刀’留下的!
这也完美解释了为什么那道痕迹如此诡异——因为它根本不是金属刀具正常切割留下的,而是塑造的沙粒,在特定的情况下划过木头留下的印记!”
这个想法如同一道闪电,劈开了之前的所有迷雾。
“你怎么知道那只罪孽的能力是【塑造,幻形】?”白鸦疑惑的询问,其实他连白引玉的能力也不知道。
而刘子星对白引玉有所了解,所以并没有意外。
“这个不重要。”白引玉摆了摆手,“重要的是,如果那道痕迹,真是的沙子塑形成的刀留下的呢?”
白鸦眯起的眼睛也睁开了少许,流露出感兴趣的神色:“那就有意思了。”
“走!”白引玉当机立断,“我们必须立刻回案发现场验证这个猜想!如果那把刀真的是沙子塑造的,那么它被使用后,绝不会像普通证物一样被带走或藏起来,它最可能的归宿是......”
三人对视一眼,异口同声:“回归本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