火红的法拉利撕裂城市的喧嚣,朝着“童星幼稚园”的方向疾驰而去。
车厢内,圆梦一手扶着方向盘,一手无意识地轻轻敲击着,嘴里哼着不成调的曲子,眼神锐利地盯着前方,仿佛已经锁定了猎物。
“那个...梦姐,你是不是有些兴奋过头了。”
白引玉靠在副驾上,心中有苦说不出,之前的每一次判罪都危险重重,而且受的伤一次比一次严重,自己都快弄出心理阴影了。
可这个女人却一脸的亢奋。
“小孩子,你不懂,为了社会的稳定,世界的安宁,人类的和平,消除罪孽,我等义不容辞。”
白引玉一副‘我信你才怪’的表情。
“你明明是闲的时间太长了,为了刺激才这么激动的。”白引玉心中暗暗心道。
不过他也不是很介意,有这么以为实力强大的人在身边, 判罪可能真的会容易很多。
二十分钟后。
童星幼稚园坐落在城市一个相对安静的社区边缘。
远远望去,色彩鲜艳的卡通外墙、造型可爱的滑梯和秋千、以及围栏上装饰的彩虹和云朵,无不彰显着童真与欢笑。
“就是这里了。”圆梦熄了火,脸上的兴奋稍稍收敛。
“一个人能在这种地方滋生罪孽,通常都扭曲到了极点。白引玉,打起精神,把你的眼睛睁大点。这个院长很可能是个变态。”
白引玉点点头,推开车门。
映入眼帘的是一张张可爱的脸蛋和开心的笑容。
“老师,他脱我裤子。”
“老师,我鞋带开了。”
“老师,我想尿尿。”
一名面容清秀的年轻女幼师在孩子们中间穿梭,额角沁着细汗,笑容温柔得无懈可击。
“您好。”白引玉敲了敲大门,微笑说道。
那名幼师站起身,看向门外,她第一时间将孩子们护在身后,隔着栅栏门警惕地问:“请问两位找谁?”。
“我们是来找院长的。”圆梦笑容甜美,一把搂住白引玉的胳膊。
“听说咱这个幼稚园口碑很好,我和我爱人想过来了解一下。”
白引玉身子一僵,感受着手臂上传来的柔软,顿时呆立在原地,只是傻傻的笑着,点了点头。
幼师审视的目光在两人身上转了一圈,尤其是“恩爱”挽着的手臂,似乎放松了些许。、
“好的,请稍等。”她迅速将院子里的孩子带进主楼,片刻后返回,打开了门锁。
“久等了,院长室这边请。”
“麻烦您了。”
圆梦愉悦的回应,搂着白引玉走进了院内。
“梦...梦姐,戏有点过了吧?”白引玉轻声的询问,手臂缓缓的想要往外抽出。
“别动。”圆梦一把拉了回来,瞪了他一眼。
白引玉只好默不作声,身子直挺挺的走了进去。
院长室。
“院长,有家长来咨询。”幼师轻轻的敲了敲门。
“进来吧。”里面传来一个温和的男声。
“男的?”白引玉心中升起疑惑,他一直以为盛玉书是一个女人的名字,没想到居然是个男人。
几人走进了院长室。
一位相貌平平,带着亲切笑容的男子走了过来,伸出手。
“二位家长好,我是院长,请问有什么问题?”
“您就是院长呀。”圆梦热情的打了声招呼,又转头给了白引玉一个‘确认’的眼神。
“我和我爱人想要咨询一下,咱们这里的设施和教育体系。”圆梦就像一个母亲,关切的问道。
白引玉却像被钉在了原地,脸上的假笑瞬间凝固。
盛玉书的肩膀上,一个浑身皮肤呈现死寂灰白、双眼只剩下两个吞噬一切光线的漆黑窟窿的“小孩”,正静静地趴伏着。露出诡异的笑容。
那空洞的“眼睛”,仿佛正穿透皮囊,凝视着来访者的灵魂。
白引玉的心脏猛地一缩,一股寒意顺着脊椎窜上来,仿佛自己在与《咒怨》里的小男孩对视一般,胃里翻江倒海。
“见鬼了,见鬼了,白天见鬼了。”
这“稚狱”散发出的怨毒与冰冷,远超赵文彬的“孽虫”和袁勇的“欲孽粉蛾”,他强行压下恶心感,脸上僵硬的笑容几乎要挂不住。
圆梦敏锐地察觉到了白引玉的变化。
她脸上甜美热情的笑容丝毫未变,搂着他胳膊的手轻轻紧了一分,似是在安抚:稳住!
“盛园长您好!”圆梦的声音响起。
“哎呀,可算见到您了。我们邻居家孩子就在您这儿,夸得不得了,说您这儿环境好,老师耐心,孩子来了都不想走!这不,我和我先生这不赶紧过来看看,想给我们家小宝也报个名。”
她一边说,一边自然地拉着白引玉在沙发上坐下,仿佛真是一对为孩子操心的普通夫妇。
盛玉书脸上那亲切笑容加深了些,回到办公桌后坐下。
“两位过奖了。孩子的快乐成长和身心健康,一直是我们童星幼稚园的最高宗旨。”他的声音平稳温和,听不出任何异样,甚至带着一种令人信服的责任感。
然而,白引玉看到,当盛玉书提到“身心健康”时,他肩头的稚狱小孩冲着他露出了诡异的微笑,一股更阴冷的气息弥漫开来。
伪君子! 白引玉心中怒骂,面上却只能配合地点头,不知说些什么。
相反,圆梦的表演炉火纯青。
她就是一个好奇的妈妈,开始详细询问:“园长,咱们这儿一个班多少孩子呀?师生配比怎么样?我听说孩子太多老师照顾不过来容易出小状况呢。”她看似随意地抛出了问题,眼神捕捉着盛玉书脸上每一丝细微的表情和肢体语言。
“这个您放心。”盛玉书回答得滴水不漏。
“我们严格执行小班化教学,每班不超过十五人,配备两名主班老师和一名保育员,确保每个孩子都能得到充分的关注和照顾。”
“哦,那就好那就好。”圆梦拍着胸口,一副松了口气的样子。
“还有啊,园长,我这个人有点神经质,老爱瞎想。咱们园的安全措施怎么样?监控什么的都到位吧?孩子磕了碰了倒不怕,就怕…咳,就怕万一有个什么陌生人混进来,或者孩子自己调皮跑出去…”
她看似无意地将话题引向了“安全”和潜在的“丢失”风险,这是最能触动这类罪人神经的话题之一。
盛玉书脸上的笑容似乎有那么0.1秒的凝固,快得几乎无法察觉,但没能逃过圆梦和白引玉的眼睛。
他肩头的稚狱小孩更是猛地抬起头,漆黑的眼窝盯着圆梦!
“这位太太的担心很合理。”盛玉书的声音依旧平稳,但语速似乎微不可查地快了一点点。
“安全是我们的重中之重。园区实行全封闭管理,大门有门禁,围栏加高并定期检修。监控系统覆盖所有公共区域和走廊,无死角,24小时录像存储,并有专人值守。孩子进出必须有家长或指定接送人签字确认,老师也会仔细核对身份。至于孩子自己跑出去?在我们严格的流程和老师的责任心下,是绝对不可能发生的。”
然而,白引玉看到,在盛玉书说到“绝对不可能发生”时,那稚狱小孩的身体剧烈地颤抖起来,就像一个犯了错的小孩,在无声的自责。
无数细小的黑色纹路在它灰白的皮肤下疯狂蔓延,一股饱含痛苦和恐惧的精神冲击狠狠刺向白引玉的意识!
欲望感知竟然在这种情况下感受得到了稚狱小孩的忏悔欲望,可这种冲击太过强烈。
“呃!”白引玉闷哼一声,脸色瞬间煞白,额头渗出冷汗。
精神韧性被动触发,勉强抵挡住了这波冲击,但剧烈的头痛和眩晕感让他眼前发黑。
“老公?你怎么了?脸色这么差?”圆梦立刻扶住白引玉,满脸关切,完美掩盖了他真实的痛苦来源。
“没…没什么,可能早上吃得不舒服,有点反胃。”白引玉借势靠在圆梦身上,用只有两人能听到的、气若游丝的气声急速说道。
“那东西...攻击性很强..我能感受的到无比强烈的怨念。”