林瑾吸了吸鼻子，起身往外走。
妙玉顿时一慌，声音竟是带了哭腔：“你，你这就生气了？”
林瑾站在门口，回头哭笑不得道：“想什么，我得赶紧回去了。”
妙玉情绪稍缓，哼哼道：“怎么忽然就要回去了？”
“你又不给我碰，在这里看到你就控制不住，还是先回去吧。”
林瑾颇为无耻地说道。
妙玉啐了一声，羞嗔道：“不要脸，回去找你那两个小妾么？”
林瑾丝毫不掩饰，点头道：“还是你了解我。”
妙玉一阵气苦，跺脚道：“我不许你回去。”
林瑾一愣，随即回头慢慢走向她。
妙玉神经绷紧，脸上露出凶巴巴的表情：“我说了，你可不要胡来。”
林瑾走到她身边，拉起少女冰凉的纤掌，温和地笑道：“不胡来，我们进去说些贴心的话总行了吧？”
妙玉抽出手掌扭过身，背对着他：“谁要跟你说贴心话，不知羞。”
居士服水田衣虽然别有一番风味，可完全衬托不了佳人身材曼妙。
林瑾强忍抱住她的冲动，伸手扯了扯她的衣服：“怎么又换上这件衣服了？”
“他不是来了么，我总不能穿戴好的，让他以为我过得很好一样。”
林瑾笑道：“真聪明。”
妙玉回头瞥了他一眼，又迅速扭过头：“我本来就一直穿这件衣服，可不是撒谎。”
“行，去换一套好看的。”林瑾在她后腰戳了戳。
本以为妙玉会反驳两句，矜持不愿意。
没想到只是“嗯”了一声，就进去了。
“你不许进来。”
妙玉的声音在里面响起。
“好。”
林瑾还没到偷看的地步，好好哄这个十八九岁的女子，占些该占的便宜，他自认为还是不难的。
不知过了多久，里面窸窸窣窣换衣声早停了，一片安静。
林瑾忍不住道：“好了没？”
许久不听妙玉回话，林瑾掀开帘子，径直走了进去。
“你急什么？”
室内，妙玉正端坐在梳妆台前，透过镜子里对他嗔道。
林瑾知道妙玉是个极具风情的女人，可每看一次，还是不由惊艳震撼。
从后面看去，妙玉一袭白色绸裙裹身，肌肤白皙在烛光下散发着莹润光泽。
三千青丝如瀑，倾泻而下，长发及腰，纤纤玉指正轻柔地梳理着，似要挽起来。
林瑾鬼使神差地走到妙玉身后，望着铜镜中的绝代佳人，娇颜生姿，不由得道：“太美了，你还想打扮成什么样？”
妙玉嘴角勾勒出一抹笑意：“我把头发挽起来，一个人有些难，因此慢了些。”
林瑾鼻子嗅了嗅，伸手抚着柔顺如绸缎般的秀发，轻声道：“这样挺好看，为何要挽起来？”
妙玉笑意吟吟，道：“你猜。”
林瑾仔细一想，顿时明白过来，他心情激荡，俯身从后面环住佳人柳腰，就想做点什么表达心情。
“哎呀，你离远点。”
妙玉娇嗔道：“我好不容易打扮的，你可别胡来，不然我可不依。”林瑾见她态度坚定，只好讪讪收回手臂。
妙玉道：“帮我弄头发，一个人好难的。”
林瑾无所谓道：“我看就这样挺好看的。”
“不行，又不是给你看的。”
林瑾只好老老实实帮着妙玉把秀发挽成发髻，“这个插上。”
妙玉头也不回递过来一支做工精美的玉簪。
簪首上镶嵌着一颗晶莹剔透的宝珠，在烛光下熠熠生辉。
“真有钱。”
林瑾打趣道。
妙玉冲着镜子里他道：“你要是没钱，我可以借给你。”
“就咱们这关系，还要说借啊？”
林瑾给她戴好，望着镜子里的佳人，暗暗点头。
成熟了几分，更添风韵。
这些手势，姑娘存在即是道理。
妙玉轻笑道：“可不是，天下男人啊薄情寡义居多，让你记着欠我些什么，总好过你什么都不记得，没心没肺样。”
林瑾哭笑不得，妙玉这番言论，一看就是言情小说看多了。
他也不点破。
这时妙玉回头回过头，面对着他，递给他一支眉笔：“喏，之前可画过没有？”
林瑾摇摇头，笑道：“放心吧，我画得好。”
妙玉心生欢喜，“画不好，今儿可不准你再碰我。”
本是无意中的一句话，却听得林瑾心痒难耐，他若无其事道：“那我可得好好画，保不教你失望。”
妙玉只是看着他，俏脸上布满笑意，似乎浑然不觉方才话中有不妥之处。
林瑾小心翼翼画着秀眉，画完又认真观看，不由暗暗点头。
只是画眉而已，居然也能起到改变气质的作用。
妙玉忙回头看向铜镜，只见铜镜里一个俏脸含春的少女，眉如远黛，目似春山，宛如江南才子水墨挥豪下的工笔仕女图。
“这便是我么？”
妙玉抚着面颊，喃喃自语。
“当然是你，天上地下，再没有比我妙玉更漂亮的女人了。”
妙玉忽然回头道：“是我好看，还是你徒儿好看？”
“当然是你好看。”
林瑾没有丝毫犹豫地说道。
妙玉眉眼笑意绽放，情不自禁道：“洞房昨夜停红烛，待晓堂前拜舅姑——”
林瑾笑道：“妆罢低声问夫婿，画眉深浅入时无？”
妙玉满眼柔情，轻声道：“她们都说你不通文墨，不会诗词，我便知道你是骗他们的。”
林瑾一愣，还以为妙玉和他对诗，没想到是试探他文化水平，一时哭笑不得道：“其实也不算骗人，我对诗词一道真不算精通，毛笔字更是不会写。”
妙玉扭过头去，然后背对着他：“我才不信，当初我们还没这么熟悉时，你在我面前出口成章，可不是一般人能有的文化底蕴。”
林瑾忍不住又去抱着她的曼妙腰肢，在她耳畔道吃了口气，正要说话，就听外面一阵脚步声，接着小尼姑风风火火冲了进来。
待看到两人亲昵的搂在一起，小脸顿时一红，支支吾吾说道：“我，我什么也没看见。”
说完伸出双手捂着脸，又偷偷把手指缝隙露出来，瞪着看二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