时寒砺毫不犹豫道：“能。”
兰婷问道：“万一你失控呢？”
时寒砺非常自信：“我绝不会再犯。”
兰婷可没那么相信他：“我把你的话保存下来了，如果你做不到，下次疏导我会用超SSS级版锁链把你绑起来。”
时寒砺：“……可以。”
兰婷满意了：“来吧。”
疏导就在客厅里进行。
冷硬如时寒砺，连别墅里的椅子都是钛钢所制，没有半点温度。
不过，这不影响兰婷。
她和凤清晏自从他的别墅里吃晚饭，发现屁股硌得慌之后，学会了给自己带椅——他们买了两把超舒服的椅子放在他的别墅里。
每次吃饭，他坐他的。
他们坐他们的。
如今也一样。
他坐他的。
她坐她的。
时寒砺坐下来之后，兰婷调整了一下椅子高度，把手搭在他的眉心上，金色的精神力丝线蔓延而出，朝他的精神海探去。
她之前给他疏导过，这次再进去已经是熟门熟路。
穿过金属铸就的城墙，入眼是颜色幽暗的金色矿山和同样幽暗的水域，空气之中，金水属性的精神力罡风夹杂在一起，又湿又冷冽。
兰婷还在打量着，混沌金莲就已跃跃欲试：【让我进去，我想吃！】
兰婷按住它：“先等等，狂化指数太高了，你进来容易受伤。”
混沌金莲催促道：【那你快点。】
兰婷道：“急不来。”
多属性的精神海虽然不容易失控，但情况比单一属性复杂很多，疏导起来也麻烦得多。
举个例子，祁夜凛的纯金属性可以直接用火烧，时寒砺的金水属性却不能。
因为他的精神海空气里蕴含着大量的水汽，火根本烧不起来，就算费尽心力烧起来，也达不到想要的效果。
最好的办法是常规做法，先处理水属性，再处理金属性。
兰婷却不想这么做。
时寒砺发现兰婷一直没有动静，不禁问道：“是不是很麻烦？”
兰婷叹气道：“是有点麻烦，要不我们还是直接净化吧。”
时寒砺立刻阻止：“不行，太危险了！”
他现在不是什么都不懂的小白了，为了避免再踩雷，他不但把神疗守则背得滚瓜烂熟，还连神疗过程中神疗师的注意事项也全都记住了。
他担心兰婷乱来，连忙道：“狂化指数高于40%的情况下不能直接净化，否则会被狂乱的精神力刮伤。”
兰婷道：“那是别的神疗师，我不需要。”
时寒砺将信将疑，他知道她的能力有点特殊，但上次疏导才刚开始，小金龙就出来捣乱，混沌金莲才刚开始吸收污染，他就彻底失控了，对她究竟能做到什么地步还是一无所知。
时寒砺道：“我建议你谨慎。”
兰婷不想听他废话：“神疗过程之中，一切神疗师说了算。”
她微微一顿：“现在开始。”
话音落下，她将两道精神力丝线探进水里开始吸收污染。
时寒砺猝不及防之下，呼吸瞬间重了几分。
兰婷：“……？”
不是吧？
才区区两根！
这位指挥官的自制力是真的不太行。
不过这样最好，要是他的自制力太好，她反而报不了仇。
兰婷脸上露出笑容：“给你一分钟平复状态，倒计时现在开始。”
时寒砺：“……好。”
兰婷保持着匀速吸收污染，仅一会儿，时寒砺的呼吸就恢复了正常。
兰婷立刻加多了两道精神力丝线。
时寒砺的呼吸立刻又重了几分。
兰婷察觉到他额头上沁出汗意，愉快地晃了晃小腿，提醒他：“一分钟。”
时寒砺哑声道：“……好。”
两人的身份彻底对调了过来。
现在她是教官。
他成了必须听令的兵。
兰婷觉得有点好玩：“你现在应该叫我教官。”
时寒砺沉默了半晌：“……是，教官。”
兰婷笑了出来，她继续晃着腿，把精神力丝线增加到了六道。
时寒砺的呼吸更重了。
饶是如此，他还是赶在一分钟之内平复了呼吸。
兰婷挑了一下眉，将精神力丝线增加到八道，并且缩短了时间：“五十秒。”
时寒砺：“……是。”
五十秒过去。
兰婷感觉到他的额头全是汗水，但他还是做到了。
到底是最高指挥官，还是有几分自制力在的。
她于是又增加了四道精神力丝线，还让十二道精神力丝线同时放开猛吸！
那能量充盈的感觉太过于美妙，饶是兰婷都不自觉轻颤了一下。
不过，这对她来说不算什么。
她平复了一下呼吸，发现时寒砺全身绷紧，呼吸凌乱，连眉心都透出灼灼欲燃，顿时心情大好：“坚持三分钟。”
时寒砺低喘着，嗓音艰涩：“是，教官。”
时间一分一秒过去。
时寒砺的呼吸却没有平复。
真的太难了。
一直以来，别人眼里的各种高强度训练对他来说像吃饭喝水一样简单。
这是第一次，他煎熬到如此程度。
他身体的每一个细胞，每一寸肌肤，每一滴血液都在叫嚣着摆脱他的控制！
兰婷一边吸收着污染一边等时寒砺恢复状态，顺便还用他教的精神力凝聚方法，凝出了一条隔绝精神力罡风的通道，从城门直通精神海的水域，对混沌金莲道：“你从通道里进来。”
混沌金莲立刻兴高采烈地沿着通道飘了过来。
三分钟结束。
兰婷暂时收起了精神力丝线。
时寒砺刚松了一口气，兰婷就又道：“现在开始下一项训练。”
说完，混沌金莲兴奋地扎根进水里。
所有的根系齐齐在水底蔓延开来，开始猛吸！
一瞬间，时寒砺整个精神海简直要炸裂。
兰婷道：“坚持四分钟。”
时寒砺已经彻底说不出话来了。
他全身上下每一个细胞都在叫嚣着冲破束缚，他的每一道精神力丝线都渴望着想要缠到少女的身上……
这一刻，时寒砺只想抓住那丝丝缕缕的精神力丝线，连带它的主人都一同吃进去！